“凡人，你也不用太沮丧。”织炎整理了一下思绪，“如果那一妖一鬼想要对你不利，你恐怕早就失去自由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更像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你好好配合。”

“呵，但愿如此。”王思途冷笑一声。与杜凡相交多年的他，当然是更愿意相信杜凡没有恶意。可不管怎么想，王思途都觉得杜凡是在利用自己。

从妖毒组织到仙界混战，杜凡和那个神秘人硬是把王思途这个大龄咸鱼卷了进来。卷入之后，他们还什么都不想让王思途知道。

这种状况让王思途有一种掉进坑里的感觉，让他不禁为自己和琴筱的安全担忧，也让他对杜凡的信任大大减少。

“思途，你也不用太悲观。现在我们是福是祸还很难说，不如静观其变。”少清也认同，“他们叫我和织炎伪装成.人类，这本来也不难。只是......”

少清说着，眼睛看向刚刚恢复元气的琴筱。看来，他是担心这个妖女泄密。

顺着少清的目光，王思途也明白了少清的顾虑。

“说起来，杜凡有个东西，叫我交给你。”王思途说着，便将杜凡给他的那张白纸拿出。

白纸上空无一字，纸面更是轻如羽毛。可劣a541接过白纸，却仿佛感到有千斤重担压在手上。

那张白纸一到了劣a541的手上，竟然瞬间显出字来。可这字的形状古怪非常，在王思途的眼中，这更像是一种奇异的图案。

“这是妖族的文字！看来，那个杜凡有些事不想告诉我们。”少清把手搭在王思途的脑袋上，悄悄给他传递信息。

看着那东歪西扭的图案，劣a541的心中越来越忐忑不安。

“小妖女啊，别以为你那蹩脚的谎言能骗得了我们。只要我们对王思途说明真相，你的伪装马上就会被揭穿。不过，现在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字句之间，都让劣a541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怎么了琴筱？杜凡跟你说了什么？”王思途好奇地探过脑袋，却什么也看不懂。

“没什么！”劣a541像是受了惊的小鸟，“你们放心好了，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保密！我保证，我一千万个保证！我用性命保证！”

见琴筱如此激动，王思途也能猜出杜凡肯定是在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奈何琴筱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王思途也不敢逼她讲清楚。在琴筱的强烈恳求之下，王思途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独自面对短暂的残夜。

“思途，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少清关切的问，“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你想太多也没用！”

王思途却没有回应。或许是由于慧根初愈，他的心中多了许多旧时没有的思绪。

突然，王思途的眼中闪起了光。他启动电脑、抄起键盘，像是有了什么打算。

“少清，我历史不太好。”王思途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起舞，“你知不知道历史上哪个皇帝是谋朝篡位，而且和自己的姑姑关系很差的？”

“你......是在想那个心魔幻境么？”少清立刻猜出。

之前，王思途醒啦之后，便把自己在心魔幻境里见到的一切告诉了少清。

“嗯。”王思途点头，“杜凡想让我们闭着眼服从他的计划，可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被动下去么？就算他不肯说，我们也要尽可能搜集一些信息。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原本就是个废人，而杜凡是个妖仙。可为什么他偏偏要把我这个毫无法力的废人卷进他的计划里？直到我看到了那个心魔幻境......我总觉得，那个幻境就是解开我所有疑问的关键！”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少清点头，“谋朝篡位的皇帝......姑姑......你是说王莽？”

这个名字瞬间刺到了王思途的直觉。他立刻打开搜索引擎，查看有关于“王莽”的信息。

“王莽，字巨君，西汉政治家、改革家，新朝皇帝......西汉末年，在汉哀帝早亡、皇权旁落的情况下，王莽乘机窃取大权......”王思途一边看资料，一边在心中默念着。而随着那些字句在王思途的脑海中走过，他便隐约感觉到一阵似有似无的头疼。

......

“反贼！全都是你惹的祸！”

“这就是你所谓的创举么？”

“如果你循规蹈矩，也不会把我大汉江山祸害成这样！”

......

一瞬间，悔恨与愧疚在王思途的大脑中翻腾，无数朦胧的画面在他的意识中交替。王思途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仿佛是自己的脑袋被人狠狠打了一板子。

“啊！”王思途叫出了声，双手紧紧捂着头。可那一个个画面，却挥之不去。

“思途，你怎么了？”少清赶忙凑到旁边，关切的问。

“我没事......”王思途勉强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双眼却忍不住继续阅读屏幕上的资料，“公元8年12月，王莽代汉建新，建元“始建国”，宣布推行新政，史称“王莽改制”......嗯？后面这一段是关于金镶玉的典故。”

王思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忙继续阅读。

直到将那典故读完，王思途不禁凉气倒吸。

在网上的资料中，当年的王莽夺取政权后，太皇太后王政君十分唾弃他的行为。王政君是王莽的亲姑姑，王莽能够得势，也是靠着自己皇族外戚的身份——这种外戚干政的现象在西汉末年并不少见。

然而，一听到王莽要称帝，王政君便破口大骂。王莽向王政君索要玉玺，王政君便愤怒地把玉玺摔在地上。

玉玺被摔破了一个角，后日便用黄金镶补此处。这，便是那“金镶玉”的由来。

“金镶玉......我想起来了，当时在心魔幻境里......我拿着一个玉玺。玉玺掉在地上，变成了老太婆的人头。而那个人头，有一处头发，就是金黄色的！金镶玉......难道说，我的前世......就是王莽？”王思途立刻回忆起之前的情形。

“不是前世，应该是很多世以前......”少清突然插嘴，“思途，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但现在，我似乎找到答案了。你，就是当年的王莽转世。同时，你也正是修真界一直在流传的那个......九世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