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勾了勾唇，乔寒时好整以暇的问道。
“那十箱文件是怎么回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舌尖打了几个转，还是问出口了。
正在解安全带的手一顿，他的视线来回在鹿语溪的小脸上略过。
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乔寒时勾着唇，淡淡一笑：“怎么了？觉得我在耍你？”
难道不是吗？
她忍不住在心里哼哼了一声，就连公司里的人都是那么认为的。
要是现在不提出这一点的话，她真担心乔寒时要让她看一辈子的文件。
思绪至此，她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如果我要耍你的话，大可以把你送到档案室去整理文件，何必把你捧上副总的位置？”斜着眼睛白了她一眼，乔寒时的语气有些冷硬了：“你之前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就算我现在丢一个方案到你的面前，你确定自己有能力处理吗？”
“我……”鹿语溪语塞了。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你是上司，下面有人帮你做事不假。不过你要清楚的吩咐下去。”目光一扫，乔寒时深邃的眼眸里似笼上了薄薄的雾气，眼神很是晦暗不明：“鹿语溪，别指望着你手下的人会帮忙，你越是无能，他们就越是会轻视你。”
——砰的一声。
鹿语溪顿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支离破碎。
虽然乔寒时的话很是尖锐，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对的。
因为，就在前不久，她被人轻视了……
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有很多人都觉得她不过就是乔寒时放到公司的花瓶而已。
不，更正确的说法是——她闲来无事，到公司来找乐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双手用力掐成了拳头，她一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乔总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见她的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乔寒时也轻扯着唇角笑了：“我拭目以待。”
当着乔寒时的面前将心里的疙瘩都说开了，鹿语溪的心境豁然开朗了。
回到办公室，她没有急着翻阅文件，而是找了几个人将乔寒时送过来的文件分门别类，找了其中经典的案例作为研究。
鹿语溪如此大费周章的折腾了一番，背地里有惹来了不少的闲话。
表面上，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
实际上公司里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一直都没有停过，她没有再将这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就像是乔寒时说的，能力证明一切。
总有一天，她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让这些人乖乖闭嘴！
……
一个星期后，鹿家。
晚上十一点多，鹿速明坨红着脸坐在沙发里，不住的打着酒嗝。
“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罗芸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她一边端着醒酒茶从厨房里出来，一边絮絮的道：“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你的胃不好，让你少喝一点酒吗？”
“你说得倒是轻巧，不喝酒怎么谈生意？”鹿速明红着眼睛瞪了她一眼。
识相的努了努唇，罗芸沉默的把手里的醒酒茶送到了他的面前。
也不知道公司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最近几天，鹿速明回到家的时候总是气哼哼的。
为此，罗芸也懒得招惹他。
真要是一言不合动起手，吃亏的不还是她吗？
眉心挤成了一个川字，鹿速明坐直了身子，一口喝下了大半杯醒酒茶。
用手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嘟哝的抱怨着：“这鹿语溪跟乔寒时都结婚那么长时间了，我们鹿家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占到啊。”
两人已经结婚的事情被公布出来的时候，确实有不少公司跟鹿氏集团达成了合作关系。
只是后来，那笔需要乔寒时出面牵线搭桥的生意始终都没有成，旁人对他的态度也就冷了下来。
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的公司，现在又……
哎……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语溪跟齐家大少在一起算了。”抬起手在眉骨上掐了下，有些自暴自弃的将身子往沙发上一摔。
见鹿速明一脸愤懑的样子，罗芸的心中微悸。
缓缓走到鹿速明的身边坐下，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道：“前两天我跟张太太逛街，听说鹿语溪现在已经是乔氏集团的副总了。”
“她已经是乔氏集团的副总了？”这件事情，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
“张太太的侄子在乔氏集团工作，这件事情我也是听她说的。”手轻轻在鬓角拨了拨，她讪笑着：“想来应该不会是假的。”
手指在下巴上抚着，鹿速明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
“你这天天出去喝酒也不是一个事，鹿语溪既然是公司的副总了，不如找她帮帮忙吧。”
“你以为我没有去找过吗？”
去找乔寒时之前，他早就已经找过鹿语溪。
可是这个丫头一点情面都不讲，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走了。
“今时不同往日。”罗芸感慨了一声。
“她都已经是公司的副总了，多多少少能帮上一点忙吧。再说了，这里毕竟是她的娘家。”见鹿速明没有说话，她斟酌着语气，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我们真要有个好歹，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被罗芸这么一说，鹿速明有些心动了。
不过之前他已经拉下脸找过两次了，要是这一次再被拒绝，他的脸真不知道要往哪里搁了。
酒气上涌，他的胃里不断翻腾着。
“算了。”眯起了眸子，他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下次再说吧。”
端起剩下的半杯醒酒茶饮尽，他摇摇晃晃的上楼了……
在书房里研究了一个晚上的案例，上班的路上，鹿语溪哈欠连天的眯着眸子。
“要是困就闭上眼睛睡一会。”丢了一条毯子给她，乔寒时目不斜视：“我让秘书找了一个阿姨，专门负责煮饭。”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不用自己做了？”
“你觉得呢？”觉都睡不好了，还指望着她煮饭吗？
“实在是太好了。”鹿语溪如释重负的振臂一呼：“这样一来，以后我就可以多睡三十分钟了。”
“别说得我好像虐待你了。”眼角微微抽搐了下，乔寒时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后座一眼，淡淡的道：“要是你以后不把文件带回家的话，可以多睡好几个小时。”
鹿语溪有些不爽了，她扁了扁嘴：“乔总，我这可以在为公司做事。”
乔寒时的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你为公司创造任何利益。”
被这么一说，鹿语溪蓦地有些心虚了。
手指在鼻梁上蹭了蹭，她有些底气不足：“我这不是才进公司没有多久吗？”
她这属于新手上路，多占用一点时间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毕竟，从无到有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