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堵在路上的胡成杨
作者:风中冰火      更新:2019-11-29 23:47      字数:2172

安观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知道了,你回来吧!”

胡成杨暗自吁了一口气,回复说:“好的,我现在就回穗洋,详细情况我到达之后再跟您汇报。”

胡成杨动作有些迟缓地钻进轿车后座,将疲惫的身子往座椅上一靠,捏了捏发酸的鼻梁,沉声说了一个“走”字。

隔音极佳的黑色高级轿车平稳地向停车场出口驶去。

胡成杨顶着两汪黑眼圈,只觉得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今天凌晨四点刚过,已经在长滩市奋战了小半个月的胡成杨,好容易在半梦半醒的玄妙空间里找到了周公,正准备约他下一盘棋,没想到棋盘还没摆好,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拽了出来。

“喂……”胡成杨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朦朦胧胧之间只听到安冠江沙哑着嗓子指示道:“马上去壶城。”

胡成杨“腾”地坐了起来,半闭着眼睛,歪着脑袋努力地回想着刚才接到的指示:去壶城?!呃……为什么要去壶城?

他扒了扒凌乱的头发,把脑袋歪向另一边,努力开动糊成一团的脑子:现在是四点钟,这个时候高铁未开,最早的一班飞机不知几点起飞,我怎么去?

还没等他彻底想明白,刚安静不久的手机又唱起了欢快的歌谣,胡成杨巴眨了一下还处于离魂状态的眼睛,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徐晨东”三个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通电话的同时,顺手按了免提键。

徐晨东没等他“喂”出声就风风火火地汇报说:“胡特助,我们25分钟之后出发,15分钟后我到您房门口等您!”

再然后,徐晨东没等他回复就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独留胡成杨一手拿着电话在风中零乱:“……”

好吧,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干劲十足。

胡成杨叹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梳洗。

25分钟后,一辆纯黑的轿车像幽灵一般驶出酒店停车场,在它后面紧跟着一辆中巴,迎着挂在天边的一轮弯月,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着近800公里外的壶城驶去。

高级黑色轿车虽然提供了优异的平稳性,却不能平复胡成杨刚刚看完文件那颗激荡无比的心:原来这就是自己需要马上赶往壶城的原因。

近800公里的路途至少要八个小时才能到达,胡成杨本想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在车上补一个觉。

可问题是眼睛明明闭上了,脑子却始终没办法停止高速的运转,文件的内容、如何面对安月华等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一直盘踞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胡成杨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的到了壶城。

不出所料,与李文亮的谈判并不顺利;想来也是,前一天还是一个壕沟里的战友,后一天就因为某些见不得光的内幕和难以宣之于口的理由,变成暗地里捅刀子的背叛者。

这换谁来都不会感觉到好受。

只是,安家其他的人也太眼红心急了,消息才刚放出来还没有完全锤实确定,就对安月华的软肋——夏珝琋直接动了手。

一朵朵思维的火花在胡成杨脑子里成型,有些刚刚绽放就立刻湮灭于无形,有些成功地激活了一段或几段深埋的记忆,有些似乎在预示着未来的期许。

他就这样在似睡非睡之间来回挣扎,直到被一走三停顿、一顿三分钟的车速以及周围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和鸣笛声搅得心烦意乱。

胡成杨烦燥地皱起眉头,疲惫地问了一声:“到那里了?”

“呃……”徐晨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按照正常的车速,他们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在高速公路上,但是现在却被困在某条他也不太清楚的路上,进不得、退也不得。

车子周围全是乌压压的人和电动车,蚂蚁一样把道路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挤得满满当当。

嘈杂声还在继续,胡成杨无可奈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是刚刚睡过去就被吵醒了,即使是这辆拥有绝佳隔音效果的轿车,仍然无法完全屏蔽了嘈杂声到底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司机误入了农贸市场,而且还是专卖鸡鸭的活禽区?

看来这司机得换了。

徐晨东吞了吞口气,调出电子交通地图,手指飞快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扒拉了好几圈,看着定位点周边已经堵成酱红色的道路,绝望地汇报说:“胡特助,我们遇上了大堵车,而且市区的所有道路好像全都堵死了。”

“什么?!”胡成杨再也不能假装自己正在闭目养神,眼睛猛地睁开,盯着徐晨东递过来的手机大声问道:“怎么会堵成这样?!”

在胡成杨凶狠的目光下,徐晨东被吓得欲哭无泪: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堵车,又不是我干的!

胡成杨诧异地环顾了一圈,透过车窗看着贴紧车辆寸步难行的电动车,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在这个大数据、云平台和人工智能广泛应用的年代,居然会在这样一个管理成熟的城市,爆发如此大面积的堵车,这背后的原因一定不简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胡成杨潜意识的没有把这次堵车与夏珝琋被绑架联系在一起,从而也就让他错失了抢占先机的机会。

……

穗洋市·安冠江私人别墅

本应安静的书房,此时正回荡着安谦礼兴奋异常的欢呼声:“太好了,夏珝琋那个小恶魔真的被人绑架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管谁干的,我都一定要跟他交朋友,我要跟他把酒言欢,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帮我出了这口恶气了!!”

安谦礼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仰头,将手中小半杯琥珀金色的干邑一饮而尽,畅快地喊了一声:“舒坦!”

安冠江看着幸灾乐祸的安谦礼,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教训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喜形于色。现在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你高兴成这样,别人会以为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