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生疑虑
作者:文贝      更新:2019-11-17 09:08      字数:3500

有一天,她突然提出要见妈妈。田彬答应帮她联系。

田彬的儿子几乎每个月都来探视,她让儿子到开发区四婶家里去一趟,把情况告诉玉嫽的妈妈。

四婶陪着玉嫽的妈妈来了。

望着憔悴的妈妈,玉嫽有种揪心的痛。却没有表现出来。

妈妈几个月没有见到玉嫽了,听说她精神恢复了,既高兴又难过。

“妈!你来了!”玉嫽见到妈妈,没有过于激动。

“孩子!妈没脸见你呀!”徐玉香哭着喊。

“妈!事情我都知道了,不怪你!是我对不起爸爸妈妈,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一切等我出去再说。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妈妈,你一个人要保重。就住在四婶那里,别回城里住。城里的房子租出去吧,租点钱留着你花。别老挂记着我,这里只是没有自由,生活上还过得去。我会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能减刑早点出去。”玉嫽对妈妈说。

“孩子!真的不怪我吗?我辜负了你爸爸,没有看好翔宇。要不是你还在里面,我早就随你爸去了。想想你现在的情况,我那能只顾自己离开。妈妈等你出来,咱好好过日子。如果老天爷长眼的话,会把翔宇还给咱。妈妈现在有钱,是明骏帮忙把家里的东西卖的钱。我都给你留着,一分也不会动。我一个人花不几个钱,帮你四婶看店还给我几个,吃饭都在她那儿。不用几年我就能拿退休金了,生活上不用你挂记。”徐玉香说。

“孩子你放心!你妈妈就是我嫂子,你跟我亲闺女一样。她的事你不用挂心,我会照顾好的。”四婶也流着泪说。

“四婶我真心的感谢你,你的恩情我会记住的。妈妈手里有钱你就花,不用给我留。我已经两年了,很快就会出去。相信你女儿,我知道该怎么做。这个牢不能白坐!我在这里没什么事,你一个人不方便,不用经常来!”玉嫽像是有打算,咬着牙说。

“孩子,听说你的申诉被他们拒了?”四婶问。

“我不相信法律,那些东西有时只能欺负老百姓。别指望他们能公正。这些事都不用你们管,我会看着办的。”玉嫽说。

“妈!四婶!相信我!”临别时,玉嫽举了举攒紧的拳头。

玉嫽像是一夜间成熟了,在重重打击下变得坚强。她知道现在怨天恨地都没有用,自己在牢里没有任何办法。

她开始和其它人一样习惯了监狱的生活,不仅性格开朗了许多,而且积极的表现。

彭明骏来了,虽然他不在玉嫽亲属之列,没有资格来探视犯人,却有自己的路子可以来探视。

见面被安排在一间单独的会见室,这种情况通常是特殊人物或特殊情况才能享受。

室内中间有一张桌子,对面各放一张椅子。破列的是,桌子上还放了两瓶矿泉水。

狱警把玉嫽带进来时,破例给她打开了手铐。站在门口。

“坐!先喝口水!”彭明骏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又替她扭开了矿泉水的盖子,递给玉嫽。

这是玉嫽恢复记忆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彭明骏发现眼前的玉嫽完全变了样,既没有入狱前的活泼,也没有入狱后的呆痴。衣着整齐,头发也梳了。面色红润,两眼显得有精神。神态上成熟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玉嫽瞅了彭明骏一眼,不冷不热的说。

“听说你恢复记忆了,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彭明骏有点不自然的说。

“那又怎么样?能记起往事只是途增烦恼,还不如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被冤枉的!我想一定是!”彭明骏说。

“冤枉?窦娥冤还下了场雪,我冤天空连片乌云都见不到。”玉嫽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那天的事你真的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吗?李天池有没有说叫你去干什么?”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起什么线索,可能的话我帮你找个律师调查一下。现在兴律师了,许多事可以交给律师来做。”

“没那个必要!”

“玉嫽,我真的很关心你。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看到你这个样子真的心疼!”

“别说这个!”

“是不是对我结婚有意见?我结婚了,家里催得紧。”

“噢!早该这样了,小宋等你多年了。”

“小宋?你还不知道吧。玉侠出车祸走了,我是跟包雪丽结的婚。还生了个女儿。”

“小宋走了?”玉嫽是第一次听到彭明骏结婚,而且是包雪丽。

“不小心被车撞了,儿子还在她家,由她父母照顾着。”

“原来是这样!”如嫽抬起头,看了彭明骏一眼,眼里有一丝轻蔑。

“你儿子的事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给他买了游戏机,不一定会出事。那天我正巧不在家,是第二天才听说的。”

“我们没有怨你!”

“我一直在到处打听,争取能找到。家里的事你不用挂心,我会经常去看看。阿姨现在住在开发区,那里有许多原来村子里的人,各方面还算不错。”

“还是少联系为好,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吧。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时间很快的,在这里干好了还可以减刑。出来后我们还是朋友,有可能的话还可以回到厂里。现在不是讲成分的年代了,只要厂里需要,没有政治考量。”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厂里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这些以后再说吧!在这里如果遇到什么事了,托人告诉我,咱还是能找到关系的。”

“知道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玉嫽说完这句话站起了身。

“需不需要钱?我给你放点这儿?”彭明骏站起身说。

“不需要!”玉嫽头都没有回,走到狱警面前,重新戴上手铐,径自进去了。

“谁来看你?”回到监舍,许多人问。

“一个以前的熟人,来办事顺便的。”玉嫽淡淡的回答。

这段时间,玉嫽一个人经常把事情的过程反复想。虽然自己没有证据,但在没有害李天池的问题上她是坚定的。

如果不是她推倒了李天池,肯定还有第三者到场,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是谁推倒了李天池?就公安部门掌握的情况看,李天池不可能自己摔倒。自己是被打晕的,这个人应当脱不了干系。

通常情况下,李天池找人谈话都是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这一点厂里的人都知道。为什么坐到了对面的多人沙发上,而且坐在沙发扶手上。

这个人一定是李天池的熟人,否则不会坐的那么近。

李天池为什么手里攒着她以前写的原料单,而且被撕碎了。另一部分那儿去了?那张空白的传真纸又代表什么?

她和李天池为什么身上都有划痕?两个人的指甲里为什么会有对方的肉屑,自己并不记得有过争执,更没有身体接触。

自己身上的血是从那儿来的?李天池的血为什么会到自己身上。她记得刚进门就昏过去了,没有到里面去。

一定还有人来过!制造了现场。这个人才是凶手!玉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曾经想过这个人是否是小偷,进来盗窃被李天池发现,争执时把他推倒。

后来他又否认了。一方面是书记办公室没有值钱的东西,要偷也偷厂长室。另一方面小偷没有玉嫽的传呼机号码。从时间上看,她在接到传呼机第一时间就来了,不可能是李天池之前呼她的。

李天池呼她可能是为了调查配方泄密的事,小偷没有必要抢夺或销毁原料清单。

这个人应当与配方泄密有关!会是谁呢?

突然,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她脑海里。难道是他?

想到这儿,她突然打了个冷颤,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不敢想,或者说不愿意想会是他。

这个人文质彬彬的,不是那种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况且与自己交好,陷害别人也不会陷害自己。

“人心隔肚皮?”玉嫽自言自语的说。

“想啥呢?是不是想男朋友了?”王秀玉发现玉嫽在发愣,突然冒出句没头脑的话。

“去!以为像你!”玉嫽没理她。

“玉嫽外面有男朋友?”田彬问了一句。

“别听秀姐瞎说,她那张臭嘴啥时候能说出正经话来。”玉嫽又恢复了常态,对田彬笑了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二八闺女一朵花,那有不招蜂引蝶的。能追到监狱的男朋友不多。”孙招娣虽然文化不高,谈这个还一套一套的。

“红颜薄命,漂亮的女人容易惹事生非,不一定是好事!”王秀玉像是说自己。

“可能吧!不过本姑娘还是独善其身,没那些事。”玉嫽说。

“也许有追求的你没有感觉到吧!”田彬可能想起自己的儿子,随口说了一句。

“这个当然,否则枉长了这份好模样。自己爱的没说,爱自己的没结果。况且这年头人心难测,谁知道那个是真情那个是假意。只不过没有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也是一生的遗撼!”徐秀玉说。

“你还不轰轰烈烈,都轰到监狱里了。”孙招娣总是与徐秀玉作对。

“去你个老虔婆,除了生孩子你还知道什么!”王秀玉瞪了一眼孙招娣。

“你以为生孩子只是难受,那也是爱的结晶。你黄毛丫头连舒服都没有体验,别跟老娘说这个。”孙招娣知道王秀玉还是姑娘身,故意刺她。

“好了,扫娣别在这些姑娘们面前说那些。留点老脸吧!”田彬出面制止。

“挺好玩的。要是没有打嘴仗的,这日子还真的没法混。”玉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