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阴霾
作者:我不是毒奶      更新:2019-11-06 06:40      字数:2121

“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生不如死了,”看着发狂的钱有利,祁方反而倒是平静了下来,一拳砸在了钱有利的脸上,说道:“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简简单单的过日子,觉醒也好,不觉醒也好,其实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

又是稳定而结识的一拳,砸在钱有利的面门上,鼻梁骨被打断,鼻血流了出来,一张脸上布满了血水。

“我从小没爹没妈,你不知道这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外面的人看上去和和气气,背地里管我叫小杂种,小畜生。”

祁方脸上结着寒酸,每说一句话,手中拳头的力道就重一分,他把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愤怒和不甘表露了出来,这种情绪之间一直隐藏的很好,连祁乐蓉都没有发现过,一直都压在心底。

从原本的愤怒和不甘,已经慢慢扭变成一种极度的冷漠,对一切的冷漠,别人看到流浪猫狗,心里可能是无所谓,可能是怜惜,而他的心理是想这些流浪猫狗最好死了。

因为这样,它们就不用在这个丑陋的世上活着。

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蓉蓉,不是答应了爷爷要照顾好这个家,要待人友善,做个好人,你以为我会是一个好人?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好人?你认为我会做一个好人?”

“什么身败名裂,什么永远愧疚,这种东西我才不在乎,名声是什么?能吃么?那些人从小到,要不是我装的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会高看我一眼?那些人,如果不是我努力的学习,会当我是好人?他们只会可怜我,只会鄙视我,只会嘲笑我,一个爹妈不养,没有爷爷,还要死撑带一个拖油瓶的傻子!疯子!杂种!”

隐藏在祁方心底最深处的扭曲逐渐掌控了祁方,父母走后,失落和迷茫,爷爷走后,痛苦和不甘,背上背着太多的压力,脸上带着太多的面具,他早就忘记了本来的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子,那种最纯真的快乐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都慢慢的以为,脸上的面具,就是自己真实的样子。

可是等他发现习莫被抓走后,内心最深处的愤怒被激发出来后,所有隐藏着的东西全都悄悄的涌了上来,谁都看得出来,只有祁方自己发现不了。

因为这种情绪,本就是他的。

“我才不会愧疚,如果习莫死了,我会陪着她去死,蓉蓉已经长大了,去了觉醒学院,前途广大,不用我再去担心,我还有什么什么可以在乎的?如果我不打死你,我才会愧疚,没有照顾好她,没有等着她,还因为我让她受到了伤害。”

“如果有什么狗屁协议,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去找到这些人,然后一个个全都杀掉,谁也不会放过,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你以为这些协议在我的面前有什么用?你以为用一个人来威胁我,我就得乖乖的接受你的威胁?”

拳头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不仅有钱有利的,还有祁方自己的,他没有用治疗的能力让自己手上的伤口复原,这种带着一点点痛楚的感觉,让他感觉十分的舒服,就是需要这种感觉,才能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个该死之人。

钱有利被一拳拳的打着,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所有人都以为祁方是个善良的,可爱的,好说话的孩子,所以这个计划里面,利用的就是这些,利用他的善良,利用他对世界的在乎和爱护。

可是所有人都错了,自己也错了,祁方根本不是这样一个人,他内心埋着的仇恨比任何人都要多,对这个世界的恨,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他恨世界,恨父母,恨爷爷,恨自己,恨世界不公,恨父母遗弃,恨爷爷离去,恨自己活着。

对于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他都表现的不满,还会在乎这个世界怎么看他么?

所以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个计划想要打击祁方?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谁能想到一个孩子的心底埋了这么多的恨。

而这个计划另外一个败笔就是祁方的实力,而且谁又能想到,一个刚觉醒两个月左右的人,居然已经到到了二段,身边还有这么一只三段的异兽。

在这之前,所有人的实力都是缓慢的提升,天地灵气复苏,并不浓郁,修炼的速度自然慢,但是最近市里出现了异空间,祁方还好死不死的进了异空间,呆了那么久,甚至还带了一只实力可怕的异兽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计划中的情况差了太多!

祁方刚找到的自己的时候,还以为能够控制祁方,利用祁方的善良,可是不仅没能利用祁方的善良,也没能从祁方的手里逃脱。

如果单单是祁方的话,计划还要顺利一些,等到他转移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找到更多的帮手,一切都会进行的更加顺利。

没想到还没彻底的准备好,祁方就已经找到了自己,只能在今天出来摊牌。

如果仅仅是祁方的话,自己还能更加有底气一些,就算是等到摊牌的时候,也会有更多的人在外面把风,把祁方玩弄于鼓掌之中。

祁方的觉醒值是高了一些,但是是一个治疗觉醒,论起战斗,甚至还不如自己,就算打不过,也能跑得掉,不会像现在这样,打不过,也跑不掉。

巨鸟牢牢咬住了钱有利的身子,不管钱有利怎么折腾,就是不能从它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所以他只能挨打,一拳一拳的受着,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感觉如果在这样下去,祁方真的会把自己打死,因为祁方现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打算问出习莫的位置,更不关心别人的死活,只是单纯的在发泄。

发泄着十几年来,一直埋藏着的愤怒和不甘,发泄着他灵魂深处的扭曲。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拳一拳之下,慢慢的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