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孤独尘殇
作者:爰军      更新:2019-11-05 05:25      字数:2207

“这赫赫有名的寻宝居主人孤独尘殇,难道会有人不知?”九纤爽朗一笑,手上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一条完美的弧线宛如在表演舞蹈一般。

“是在下唐突了,没想到被认出来。”独孤尘殇显得非常无所谓,相反又说的:“与此剑有缘之人,自然也是我寻宝居的贵客。”

“为何这样说?”九纤倒是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能说,其实他只能感觉到剑上面的灵力微微波动,根本不懂得欣赏剑的好与坏,顶多就是觉得那件上雕刻的牡丹花很有韵味,所以才用这理由买下。

“此剑挂在三层楼,早已有悠悠几载年,流连于这三层楼的侠客名名门贵公子也是数之不尽,可终究没有一个有缘人能够发现他的好。”

九纤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哪些地方露出了马脚,背后落樱阁的身份被拆穿了。

“孤独公子过奖了,此剑可有名字?”

“残伤。”孤独尘殇轻轻说出。

九纤将拿在左手上的剑轻轻一抛,东子莙身手敏捷的就接了过去。

“此剑以后就是你的了,残伤。很适合你。”九纤冲自己徒弟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的意思太多,他顶多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个二徒弟他的一生和这把剑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多谢师傅,赐剑。”

九纤点了点头,又看向把他们两个堵在门口没办法出去的孤独尘殇。

“请问,孤独公子还有事吗?”

孤独尘殇平淡之下的眼眸呆了呆,随即又冷淡的说道:“无事。”

“既然无事,那在下告退。”

九纤绕过身旁那一身丝锦绸缎华贵之人,跟着小二在一楼付了帐,便带着徒弟,又流连忘返于大街上。

东子莙步伐依然不快不急,他掂量掂量此刻正握在右手上的配剑,虽然他尚会武功,通过剑的重量和那精致的雕工,仍然能够感觉到此剑散发出的浓浓杀气。

九纤忽然停下了脚,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一个老者高声吆喝的贩卖糖葫芦。

东子莙一阵迷茫之后,就看见师傅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很快就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

“给你。”九纤毫不犹豫将右手上的那一串递了出去。

东子莙低头看了看那红艳艳的山楂,微微有些愣神。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接着。不要的话,我可给路边的小孩了!”九纤见自家二徒弟竟然对着美食还发呆,瞬间腮帮子一鼓,宛如生气的小孩。

东子莙生怕那串糖葫芦被师傅送给小孩,手速快捷的接过。

东子莙看着师傅潇洒的摇着纸扇的背影,缓慢的步伐跟上,拿在左手上的糖葫芦微微有些颤抖。

他朦胧的视线,逐渐回到了七八岁左右,李荣的正夫人玉室过寿宴时,他曾偷了家丁的衣衫,趁着府邸慌乱人多脚杂,偷跑出去。

一直生活在那残败不堪的后院,他对外面一墙之隔的世界早已望穿秋水,他还记得自己打扮成家丁的模样,逛着那从未接触过的大街,还有那卖的糖葫芦的老人,那时候的他多么渴望,也有一个妇人牵着自己给自己买上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远过的记忆就像重新翻开的一页,当他想起了那迷惘又让人心疼的记忆时,取而代之的是九纤一脸当心望着他的神情。

“怎么了这是?”九纤将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正眼对眼,略带担心的问着。

“无事。”

“没事就好,子莙呀,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九纤迅速干掉最后一颗糖葫芦,舔了舔嘴,问着和自己并排行走的徒弟。

他有时候还蛮尴尬的,虽然说修仙之后吃了辟谷丹又吃了固容丹,看着容貌和身高不会再有所变化,可只要一想到身旁的徒弟,竟然高出了他半个头,那种深深的打击和挫败感犹如一桶水一般贯彻全身。

“师傅去哪,徒儿自愿跟着。”东子莙淡淡的回答,拿在左手上的糖葫芦还没有吃。

九纤一边摇着扇子,左手摸着腮帮子细细思量着,武林大会貌似按照这小说的正常情节发展,应该就在东离国皇都举行。

在这修仙与妖魔并存的大陆上,东离国可谓是一个纷乱的国家,那国家的皇族纷纷都是一些热衷于修仙的信徒,空有一些半吊子装高雅,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连半个屁也憋不出来。

“子莙,去东离可好?武林大会将至,各路侠士应该也会集结而去,这个时候刚好可以历练历练。”虽然这个历练的人,可能他们两个都是,他自己也是奉了师尊的命令来到凡间历经,而他自己历练的过程中,也可以带着自己的徒弟好好的历练一番。

“一切听从,师傅指示。”

能有一个如此深得心意的徒弟,简直幸福到他心窝子里去了。

可是,他高兴了半响,傻笑的脸上才变得一本正经,就算再高兴也没用,跟在他身旁的可是主角一号,他不能让自己的身份暴露,毕竟,落樱阁的阁主在这世间也是受到各路侠士纷纷相互唾弃的对象。

落樱阁,基本上不分正恶,只要是愿意出钱的,他们几乎都会按照合同上的要求,去解决目标对象。

就因为这一点,黑白两道的人都纷纷得罪,从而那落樱阁的阁主的名讳,也臭名昭著起来。

九纤看着天色不早,便在都城从门口最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间。

东子莙不明白为何师傅要独自离开,但也不敢多问,还是乖乖遵从师傅的旨意,呆在房间里等着。

很快夜色铺天盖地,透过二楼的隔房,客栈变得喧嚣起来,楼下那些喝了酒的醉汉,粗狂的喧嚣着。

东子莙觉得有些烦躁,便独自走到阳台边,夜幕中的月亮半遮半掩,犹如羞涩的姑娘对着月光下的大地招手。

他缓缓伸出手,抚上脸颊上已经快好的伤疤,那用药擦拭过的地方,已经隐隐约约闭合起来。

修仙之人所炼制的药膏,果然不能和凡间的药相比,几个时辰而已,他那大半张受伤的脸就已经好全了。

换做以前,他估计也是苟延残喘,勉勉强强靠着那些树皮支撑着胃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