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听雨焰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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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夫人拉着华翎袖正要出去,?阎骄客影子一闪便挡在魑魅夫人面前说道:「雪袖,三妹的身子还没养好,让?这样拉着跑来跑去怎么行?让她多休息一阵。」

魑魅夫人道:「也对,小妹?先休息,我去请爹来。」

华翎袖却拉着魑魅夫人的手说道:「二姊,我想先去见爹,大哥,拜托你让我去嘛!」

?阎骄客笑道:「?还是这么爱撒娇,真是一点都没变!好吧!」

华翎袖几人正要步出门,一个人影已踏入了房中,华文廷夫妇及华雪袖一见此人,皆是躬身拜道:「爹!」

华翎袖抬头一看,眼前这名高大英武、威风凛凛的俊俏男子,与?阎骄客有几分神似,二人看起来倒像是兄弟,一点也不似父子;华翎袖心下明白华清漱必是修习不老注颜诀方能如此青春,便笑道:「你真的是我爹吗?」

华翎袖此话一出,语惊四座,众人深知华清漱个性向来阴沉,此番重回魔都必是变本加厉,皆为华翎袖捏了把冷汗,只听华清漱答道:「喔?那我又怎知?是不是我女儿呢?」

「试试看!才知斤两!」华翎袖话一出口,双手十指灵舞翻飞、点点如花瓣,双掌形成花形,出手便是『寒山采梅势』;只见华翎袖气运双手,散出阵阵梅花清香,而手肘有如花枝乱颤,使双指更如梅花花办般点点落往华清漱身上大穴插去。

华清漱见华翎袖出手,双手画圆,一阵阵黑光散出,黑光之中如现百兽妖幻之形,众兽皆是张牙舞爪、杀气腾腾,?阎骄客在旁一阵心惊,暗思道:「此招不正是屠神诀中的『万兽残神』?父亲怎能下如此重手呢!不行,我得出手阻止!」

华文廷正运气于掌,杜秋娘已按住华文廷的右手腕,说道:「夫郎,我知你想救小妹,但你看爹出招虽狠,却不带任何杀意,小妹脸上亦是笑脸迎人,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息。你也知高手对决,生死系于一瞬之间,有怎会如此轻松?想必爹不过是试探试探小妹的武功而已。」

?阎骄客听了杜秋娘这一番话,虽然暂时按下了性子,但一旁的魑魅夫人却是再也忍不住,一翻身便往华翎袖父女之间而去。

华清漱、华翎袖二人同时向前迎上,同时见一青黑色的人影现身,两人一看皆是同时收手,各向后退了几步。

华翎袖躬身笑道:「多谢姊姊关心。」

华清漱却道:「雪儿,你可知?扰了爹的雅兴吗?」

魑魅夫人一听,赶忙道:「请爹恕罪,女儿唯恐爹伤了小妹,故贸然出手,望爹明察。」

「哈!哈!哈!」华清漱笑了一笑,一边拉着华翎袖,一边拉着魑魅夫人坐到桌前道:「?们俩姊妹的个性真是像极了?们的娘,雪袖拘谨、翎袖巧慧,唉!」

杜秋娘心知华清漱必是忆及过往,故说道:「爹,您就别想这么多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华清漱一听,微微一怔道:「儒门经生派掌门人果然是慧质兰心,聪慧不凡?!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忘却过去呢?」

华翎袖在旁道:「想必爹一定难忘这十多年来所受之苦吧?」

华清漱干笑了数声,方才说道:「十多年来也不算苦,当初跳崖本就非我所愿,若不是崔神医硬是将我拉下断崖,我早与那雷老鬼一决生死!」

华文廷道:「爹,究竟您这十多年来生活过得如何,为何音讯全无呢?」

华清漱慨然答道:「当年女神医崔尹尘受老夫之邀到魔都作客,谁知恰逢那雷老鬼来作乱,我便请崔神医先行离去;雷老鬼当年靠着那柄斩仙剑败我,断我手筋;最后一战,我本想与他同归于尽,但崔大夫却隐于崖底,将我拉下断崖,带回北岳医治。接下来几年,我便一直待在北岳,直到听闻帝释天发兵攻打冰狐城,便告别了崔神医前往冰狐城一探究竟,因缘际会下,得到了这柄『九尾雪狐刀』。」

华清漱拔出腰间的那柄散放着强烈寒气的弯刀放在桌上,九尾雪狐刀刀身透明,之中雕刻着一只九尾白狐,白狐眼光锐厉,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杜秋娘疑道:「爹,据闻此刀乃是冰狐族镇族之宝,怎会落在您的手中呢?」

华清漱叹道:「当年我赶到冰狐城,本是想向雷老鬼讨战,但岂知我到之时,冰狐城早被雷老鬼踏平,鲜血染得雪都红了,当下我杀了几个摩尼教徒泄恨,想不到正好救了冰狐族的长老。我本百思不解为何雷老鬼要攻打冰狐族,后来才知他是为了抢夺此刀不惜动武,但那名老者也已是奄奄一息,告诉我这些之后,看我武功不差,要我当场立誓以此刀替冰狐族人报仇,我了解当年败在雷老鬼之手,并不是我武学造诣不如他,而是败在兵器之上,况且此刀一看就知定非凡品,我若同意,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之举,我便当场就答应了那名老者,立誓为冰狐族人报仇。」

听华清漱这么一说,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华翎袖又道:「爹,那后来你又去哪里了?」

华清漱喝了口茶水后,说道:「在冰狐城找不到雷老鬼,以我一人之力,也无法闯入仞利天营救绯胭,只好再回北岳,但回到北岳之时,才知崔大夫已被无常楼请去作客,我也懒得待在北岳,便游历江湖,打探?的行踪,这么多年以来,我亦到过杭州寻你,打听之下,才知?已加入圣女门,便又北上找寻圣女门踪迹,但却遍寻不着。只好再度四处行走,盼能与?早日相见,直到最近听闻我的女儿纵横武林的英雌事迹,打探到?的行踪之后,才偷偷随着?回到魔都。」

华翎袖嘟起嘴说道:「爹!你既然到过杭州,怎么没去见过我三姨妈呢?」

华清漱见华翎袖竟撒起娇来,不由得笑道:「哈!我早见过她了,只是她所在之地人来人往,走漏了我的行踪事小,?姨妈的安全事大,所以我要她隐瞒此事,不许她说。」

华翎袖听罢,笑着抱住华清漱说道:「还是爹想得仔细!」

「哈!哈!哈!我的乖女儿也不简单啊!横行武林,见过的世面只道还不输我这个做爹的呢!」华清漱仰天笑道。

一如魔都般奇特的建筑,西域之中,也有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建筑,赤焰火塔;每日,只要是教主火灵儿身在塔中,必定日日开塔接见教民,火灵儿个性虽然固执,但却是爱民如子,教民有任何的问题,火灵儿必然鼎力相助,绝不假手他人,令教民均是心悦诚服,对火灵儿更是爱戴有加;但是,自从最近火灵儿由中土回来之后,便闭塔不出,一切教务均由火灵儿之女火氤凤处置,还命人日日从高山之上凿下冰块送入塔中,祆教教民均不知发生了何事,使得人心惶惶,沙盗又再度四处横行。

杨雨芬倚窗思索良久,火夫人撇见火灵儿身旁冰砖渐已溶光,便下塔去取冰砖,而火氤凤看杨雨芬思量许久,终于也耐不住性子,问道:「芬妹,阿爹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雨芬本是欲言又止,见火氤凤急得直跺脚,便说道:「凤姊,不是我不肯说,我是怕?不肯回答我问的问题。」

火氤凤一脸诧异地说道:「怎么可能呢?!只要?能救活阿爹,我什么问题都回答?!」

杨雨芬微微一笑道:「基本上,火教主的病是因为练功失调所致。凤姊,据我日前所见,火教主所使的祆教武功以阳火为主,看似极阳真火,但却是阴阳不调,所以我断定火教主的神功应该未成吧!」

杨雨芬看了看火氤凤,火氤凤终于了解杨雨芬的顾忌。武林各门派武功皆有其渊博之处,但若非本派之人,是不能一窥堂奥;但此时,火氤凤为救父亲,也不得不将烈焰神功的奥妙之处告诉杨雨芬。

火氤凤咬咬牙,方才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说道:「不错,阿爹他并未练成烈焰神功,烈焰神功分为阳焰、阴焰二部,修习神功之人,可择一入手,但一般而言,阴焰神功难以修成,故修练之人多由阳焰入手。据我所知,阿爹练成阳焰的部份之后,便已经横扫西域,能与他齐名者着实不多,但此次由中原回来之后,一向不服输的阿爹竟也同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还发誓要练成阴焰的部份,称罢中原,之后,阿爹便闭关苦修,但想不到有一日的清晨,阿爹突然破关而出,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一听火氤凤说完,杨雨芬却狐疑道:「但是,火教主体内的阴焰,并不是由体内自发而出的,而是由体外吸收的。」

火氤凤一听,怔了好半天,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倏地,火氤凤击掌道:「对了,『烈焰秘录』中有记载,练就神功尚有快捷方式可寻,可吸收天然阴阳之焰,以补本体之不足,但会造成功体困顿。可是这『功体困顿』之意,当初我再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难道阿爹现在这种情形便是『功体困顿』吗?」

杨雨芬微微颔首,接着道:「至于这治愈之法...」

杨雨芬话没说完,火氤凤已抢着问道:「芬妹,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醒阿爹?」

杨雨芬难危地问道:「这...凤姊,治疗之法恐怕会使火教主武功尽失,转为常人,不知火教主可以接受武功尽失的结果吗?」

火氤凤一听,一时也没了主意,火氤凤深知父亲好胜心极强,若失去武功必然痛不欲生,但若不迅速施救,恐怕会对火灵儿造成更大的伤害,火氤凤如此细想之下,叹言道:「芬妹,难道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法吗?」

杨雨芬一听,皱起眉头想了许久,终于说道:「有是有,不过可能需要凤姊帮助,但凤姊,?可要考虑清楚,世上并无两全齐美之事,因此有可能对?造成莫大的伤害。」

火氤凤笑道:「既然要救阿爹,就算赌上我的兴命,我也要试试!」

「嗯。」杨雨芬点点头,说道:「火教主现在的情况是阳火外占,阴火内聚,若不一次散尽阴阳双火,废去火教主武功,就必需以阴逼阳、协阳迫阴,将阴阳双火同时化入二人体内,再将阳火贯回火教主体内,恢复火教主的武功。凤姊所练的是阴火,可与阳火抗衡,所以我以内力将阳火逼入凤姊体内,凤姊同时将入体的阳火由百会贯入火教主体内,将阴火逼入我的体内,如此一来,可有不明白之处?」

火氤凤看着杨雨芬道:「但阴焰入?体内,?又该当如何呢?不行!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杨雨芬笑道:「凤姊都肯如此牺牲,雨芬又怕些什么呢?况且以我的功力,要压制阴火还不简单吗?」

「好吧!?自己小心,火氤凤欠?一条命!」火氤凤一边说,一边跪了下来。杨雨芬赶紧伸手将火氤凤扶起,说道:「快别如此。雨芬不过尽个医者应为之事而已。」

其实,杨雨芬及火氤凤都相当清楚,若是未练过火功之人,无论阴火阳火突然入体,必然会对身体造成莫大伤害,况且阴火不同于一般阳火,性属奇寒,但却有烈焰之形,故又称寒火,杨雨芬之前只曾于医书上看过,不知阴火究竟威力如何,自己也不甚清楚,杨雨芬此举可说是赌上了性命。

两人一前一后,火氤凤右掌抵住火灵儿的百会穴,左掌抵住火灵儿胸口;杨雨芬右手成剑指,抵住火灵儿背部大椎穴,左手掌抵住火灵儿大椎穴下三寸之处。

二人准备完成,杨雨芬道:「要开始了,喝!」

杨雨芬大喝一声,杨雨芬运功进入右手剑指,气劲一丝丝贯入火灵儿体内,火灵儿的身子也因此闪烁点点火光,随着杨雨芬内力不断灌输,火灵儿身上火点渐渐密集,形成火轮,由火氤凤抵在火灵儿的手掌通过,进入火氤凤体内,火氤凤亦同时运起阴火,克制体内阳火,再转由右手输入火灵儿的百会穴内,将黑色的火点由火灵儿的体内逼出,由杨雨芬的左掌输入杨雨芬体内。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只见杨雨芬脸上泛起黑色火光,杨雨芬脸上豆大的汗珠竟开始凝结成冰水珠,反观火氤凤却是红光满面,火光在火氤凤的身上川流不息,火氤凤一如火龙缠身,好似祝融降世、万火齐迎。

火氤凤将火劲推入火灵儿体内,随着阴火不断退出体外,火灵儿知觉渐复,双眼微睁,见女儿坐在自己面前闭目运功,火灵儿心下暗思道:「想不到凤儿的武功已然精进至此,与我相距不远,若是能再更上一层楼,必能独步武林,振我祆教声威。」

如此细想之下,火灵儿突然将火氤凤双手一拌,抓住火氤凤双手脉门,将本身内劲反输入火氤凤体内;杨雨芬与火氤凤二人均是同时一惊,杨雨芬受此刺激,一时难以控制体内流窜的阴火,阴火由全身的毛孔窜出,杨雨芬全身竟被黑色的阴火包围,晕倒在一旁。

火氤凤见杨雨芬晕厥在地,不由得捏了把冷汗,火灵儿见女儿心神不宁,便暂先收了内力,转身一看叫声:「不妙!」,双掌转抵于杨雨芬背心,暂时将杨雨芬体内四窜的阴火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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