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卿妍玉门,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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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翎袖道:「娘,为何阿拉特要掳走那名红衣女子呢?」

「说不定无常楼也在打探上官世家的下落。」柳筠胭挥了挥衣袖道。

玄印一拍桌道:「对了!红衣女子在咱们这儿失踪,那名白衣公子说不定会来讨人,若是如此,必是无常楼要嫁祸给我们了。」

华翎袖冷笑道:「这倒也无妨,他敢来,本姑娘一定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哼!」

「袖儿,万事小心,必要时娘也可以助?一臂之力。」柳筠胭一边说,一边又到李翔玉的床边坐下。

此时,白玉琼端了碗药进入李翔玉的房中,柳筠胭问道:「药煎好了吗?」

白玉琼道:「已经煎好了,让我来服侍李公子服药吧!」

柳筠胭挥了挥手道:「不用了,日后翔玉服药之事就由我亲自来就行了。玄印、袖儿,你们也忙了一夜了,先回去休息吧!」

华翎袖道:「娘,?也早点安歇。」便径自走了出去。玄印则是作了个揖,便跟在华翎袖的身后离去。

接下来几天,柳筠胭一如慈母般细心看顾李翔玉,华翎袖及玄印亦不时前去探望;可惜的是,李翔玉虽然神智清楚,但碍于过度老化之因,李翔玉张口说话却是不清不楚,幸好在杨雨芬所开的药物调理之下并没有继续老化,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一日,玄印正在后花园中锻炼七星诀的武功,华翎袖从前厅走来,笑道:「这几天以来,师兄的武艺想必进步不少吧!」

玄印双掌轻移,收了气道:「莫非师妹想与我过几招吗?」

华翎袖轻轻一笑,说道:「非也,我是有些事情要跟师兄你商量。」

「边走边谈吧!」玄印一边说,一边走到华翎袖的身旁。华翎袖道:「我想去一趟魔都,但是又怕上官世家或无常楼的人突然到这儿捣乱;可我今天看师兄武艺大进,所以想请师兄帮个小忙,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玄印笑道:「我当师妹什么时候这么会巴结人,原来是有不情之请。也无妨,反正?娘就是我叔母,做晚辈的保护长辈自然是必要之事,不过...」

华翎袖听玄印一说,想必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便笑道:「不过什么,是不是要师妹顺路到无常楼去帮师兄救出那名上官世家的女子啊?若是如此,恕师妹无能为力了。」

玄印斜着头看了华翎袖一眼,看得华翎袖脸红心跳,便骂道:「师兄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难不成我长得像那名红衣女子吗?」

「师妹,?是不是在吃那名女子的醋?」玄印此言一出,正中华翎袖的心意,不过华翎袖天性不服输,就算被说中心事也打死都不承认,只听华翎袖轻哼一声道:「哼!本姑娘丽质天生、美貌端庄,犯得着和那个野女人争风吃醋吗?更何况我又不是哪个不守淫戒的臭道士,四处勾搭女人,引得桃花掩身呢!」

「?...算了,我是说?打算一人前往,还是要找人陪?一同前去?」玄印被华翎袖一激,也只得无奈以对。

华翎袖?嘴轻笑道:「魔都一如龙潭虎穴,我打算一人前往,不过若师兄执意要陪我去,我倒也不介意。」一边说,华翎袖一边伸手往玄印的脸上拂去。这一拂虽不带半分劲力,但玄印只觉得有几分受辱之感,伸手蓄劲一挡,将华翎袖震退几步,只见华翎袖身子一不稳便摔入了身旁的池子之内,玄印心中叫声「不妙」,脚下醉意翻天舞的步法轻移,便来到华翎袖的身后,接着玄印左手环着华翎袖的腰间一抱,右手施展逍遥手劲,只见一道白光直射水池,一池的水便化作一面平滑如镜的平面。

华翎袖在玄印怀中运劲一压,玄印便被压得摔在水面之上,玄印虽未落入水中,但水面被逍遥手化得平滑坚硬,倒让玄印的背部好似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重击。华翎袖趁势跃起,脚踏穿天踩云步便回到池边哈哈笑道:「摔死你这王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本姑娘!」

玄印知道自己又中计受骗,盛怒之下一跃到华翎袖身旁骂道:「?玩够了没!顽劣也该有个限度!」话没说完,数十支水剑已从华翎袖的顶门落下,华翎袖见玄印痛施杀手,双手一扬,天仙*手便要挡下水剑,但水剑落到一半却忽然散成水落下,将华翎袖淋成落汤鸡般。

玄印在旁拍手笑道:「哈!就该让?尝尝真正落水的滋味,看?还敢不敢再撒谎骗人!」

华翎袖怒道:「那咱们就算扯平了!行了吧?哼!」

玄印陪着笑脸道:「好师妹,?就别生气了,大不了师兄向?陪不是。?还是先去换件衣裳,免得受了风寒。」

华翎袖冷笑道:「陪罪倒不用了,只要师兄帮我办一件事,我就不再说师兄了与那名红衣女子之事。」

玄印笑道:「这可是?说的,可不能反悔。」

「当然。」华翎袖一边说,一边由怀中拿出了了六神卷交给玄印,华翎袖道:「我打算把六神卷还给凝仪她们。前些日子,她们来找过我,要我帮忙她们告诉你她们对你的歉疚,不过我觉得此事还是由你亲自去和她们说比较好,顺便也帮我将六神卷还给她们。师妹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师兄你真是心不甘情不愿,那师妹宁可师兄别去,你自己考虑看看。我先回房了。」

华翎袖作了个揖,便离开后花园,只留下玄印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接下来数日,玄印思量甚久,不知要如何将两本秘籍还给凝云等人,而华翎袖却是不闻不问,连影都不见。一日,正当玄印苦恼之时,敲门声「叩叩」作响,玄印心下烦闷,连问都懒得问便道:「进来吧!」

房门一开,从门外走入两个人影,玄印本是对窗外凝望,此时听闻人声,便转头一看,惊道:「凝仪、凝云,是谁让?们进来的?」

凝仪、凝云两人一听,相顾无言不知如何是好,便一转身要离开,又听得身后玄印说道:「慢点,过来坐下!」

两人只好转过身坐在桌前,只见玄印从怀中取出两本书册放在两人面前,玄印道:「?们收下吧!」

两人虽然望着桌上的六神卷和炼神录,手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玄印看二人吓得如惊弓之鸟,便问道:「是谁让?们来找我的?」

凝仪答道:「是掌门说您有事情要找我们。」凝仪二人突然被华翎袖差来此地本觉不对,日前又从绿昭容处听闻鲲鹏台之事,两人想到此已是心惊胆颤,生怕玄印出手将自己除之而后快,故讲话已然是颤颤惊惊,不敢多言。

玄印一听便知是华翎袖了解自己绝不可能去找凝仪二人,便要凝仪二人来找自己,只好说道:「不错,一者,便是我要将这两本书还给?们;二者,令师已故,我也不想再多追究鲲鹏台之事,只望?们日后莫要为恶,否则,休怪贫道手下无情。」

「多谢掌门师兄,凝仪二人先行告退。」凝仪拉着凝云如释重负般正要离去,只见华翎袖站在玄印的房门口,凝仪两人一见华翎袖,便一揖道:「参见掌门。」

华翎袖一笑道:「东西可别弄丢了,?们去请夫人一同过来。」

凝仪两人应声「是」,便离开了玄印的房间。

华翎袖依然站在门边,玄印道:「怎么不进来呢?」

华翎袖浅浅一笑道:「你倒挺会拖的,若我今日不叫她们过来,只怕再过个十年,你也不会把东西还给她们吧!」

玄印别过头去,说道:「?不是说要跑一趟魔都吗?啥时要去,让师兄送?一程。」

华翎袖笑道:「送我倒不用,我有凝仪两人陪着。你只要好好照顾娘就行了,况且,我打算明日就启程。」

「怎么走得这么急呢?」柳筠胭从门外缓缓走入,身上穿着华丽绫罗剪裁之衣,裙摆托得有三尺之长,头上缀着金璎玉璐等华丽饰品,风华绝代般;脸上也不若前日苍白,反而是容光照人,显然内伤已好得差不多了。

华翎袖及玄印见柳筠胭来到,连忙起身搀扶柳筠胭坐下。华翎袖笑道:「其实我几日前就已经决定了,只是有些事情担搁至今,还请娘原谅。」华翎袖一边说,一边看了看玄印,玄印却如同无闻一般,对着华翎袖笑了笑。

柳筠胭道:「袖儿,一路上可要小心行事,需要什么就尽管和白姨说。对了,让玄印陪?一同前去吧!」柳筠胭深知华翎袖性子执坳,一下决定必然无人能阻,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与女儿分离,但还是尊重华翎袖的决定。

「娘,还是让师兄留下来陪着您吧,这样我也比较放心,况且您和师兄这么久不见,不是更应该好好聚聚吗?」华翎袖浅笑后再道:「娘,翔玉哥哥的病就多劳烦您照顾了。」

「唉!好吧!」柳筠胭微微一叹,又多叮嘱了几句,便回到前厅招待客人去了,华翎袖亦辞了玄印回房收拾细软。

另一方面,杨雨芬日夜兼程之下,约莫半个月便赶到了玉门关附近。

是日,杨雨芬来到了玉门关关口,心中盘算道:「连日来辛苦至极,不如在此好好修息一夜再启程。」

杨雨芬一路走来,路途上虽然风光明媚、山水如画,但因赶路而未曾好好欣赏,今日准备好好休息,便一路欣赏这玉门关的风土民情。玉门关对于杨雨芬而言其实并不寞生,杨雨芬自从成了五神医的传人之后,便常常随着段景山上昆仑山采药,或随独孤姥姥前往西域收集毒物。

玉门关的四周多住些回纥人,因地近西域,故遍地黄沙盖地,与杭州的景色大异其趣。虽然此地回纥人众多,但大多是以信奉祆教为主,祆教总坛『赤焰火塔』便在玉门关外数十里之处。*教反而是由沿海城市广州传到此地,直到大唐中期安史乱时大食人助唐平乱,*教才方在此地有不少信众。

然而杨雨芬一路行来,却总觉有人跟踪自己,但杨雨芬却丝毫不以为意,找了间客栈住宿。杨雨芬来到了客栈之中,随意点了几样肉食,径自坐在一旁,听着隔桌的一名官兵说道:「你知道吗?听说半个月前,有一名女杀手闯入尚书李大人府中将李大人一家全给杀了。」

另一名官兵惊道:「真的吗?这李大人不是武功高强吗?你有没有听错啊?」

之前那名官兵道:「不会错的,听说那名女杀手还抢了李大人的令牌,听说逃到了这附近,大人不是要咱们多注意那些外地女人吗?应该就是要找她吧!」

杨雨芬一听,心想自己为了不引人注意,早已换上了回纥人的服饰,心下便安了许多。一会儿,店小二将几碟肉食放在杨雨芬的面前,杨雨芬一闻肉香,心下便疑道:「这些肉中怎么会放有『七蚁香』呢?」

七蚁香,顾名思义便是由西域的七种色蚁所合炼而成,会散出一种淡香,服食者会全身起彩斑,接着中毒者全身彩斑溃烂而亡。杨雨芬见过的毒物不下千种之多,七蚁香虽为西域奇毒,但对杨雨芬而言仍然不算罕闻,何况杨雨芬服食黑龙果,全身百毒不侵根本无惧于毒物;念头一转,杨雨芬便吃了几口碟中的肉之后,扶着胸口假意晕了过去,趴在桌子之上。

店小二一见杨雨芬中计,大喊一声:「杀!」杨雨芬四周围的客人便全都操起暗藏的弯刀准备收拾杨雨芬的性命。放眼望去,整座客栈之中除了几名官兵之外,全都是些凶神恶煞之辈,一些不明事理的人早就先开溜了,而官兵们还以为这些人是沙漠中惯于劫掠的马贼,也都吓得魂不附体。此情此景,若是换成精明干练的华翎袖在场,可能一进客栈就已发觉不对,而先下手为强,但杨雨芬生性敦厚婉约,直到发觉被人下毒才了解事态的严重性,但总算是发觉未晚,杨雨芬也有了万全的应对之策。

店小二示意其中几人先将官兵押到一边,而几名持刀的杀手也一个个接近昏迷不醒的杨雨芬;杨雨芬虽然目不视物,但凭行医多年的经验,在场约莫十六人,心中却是一清二楚;倏地,杨雨芬坐起身子,身后的几名杀手本要一刀劈下之时,竟都被当场吓得愣住了,店小二一见怒道:「还不快杀了她!」众杀手一听店小二大声一喝才又回过神来,正要动手之际,才发觉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原来是华翎袖方才一立起身,便以金针封穴之法将几名杀手给定住,只听杨雨芬笑道:「掌柜的,你还想杀我吗?」

原本站在店小二身后的掌柜一听,哈哈笑道:「杨姑娘怎知老夫才是这群人的头头呢?」

杨雨芬淡然一笑道:「方才我假意昏倒于桌面上,实则是以探脉之技了解这客栈中人的武功深浅,掌柜的武功未免高过店小二太多了,又怎会屈居于店小二之下呢?」

掌柜说道:「那?猜老夫是何人呢?」

杨雨芬默笑不语,双手轻扬之下,金光狂射点点而出,待众杀手举刀阻挡之际,已然觉得全身僵硬,而其中只有一支金针,是对准了掌柜射去,而这支金针未至掌柜身旁,则已被拨落在地。

随着金针落地,掌柜一转过身,杨雨芬疑道:「阿拉特,是你?」

「不错!纳命来吧!」阿拉特不待说完,飞身而起,两掌『黑蛇旋掌』直劈杨雨芬胸膛,杨雨芬双手一伸一弹,天蚕丝如网而织疾飞向前,挡住了阿拉特的两掌,杨雨芬左右手再向身后一拉,天蚕丝便将阿拉特整个人罩住,杨雨芬双手一撑桌面,双脚飞踢而至,直中阿拉特胸口,阿拉特便整个人由空中摔到地面上,摔了个狗吃屎。

杨雨芬一飞身到了几名官兵的身旁,说道:「几位官爷,你们没事吧?」

想不道这几名官兵却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颤着身子说道:「请...姑娘不要杀我们,别像杀了李尚书一家一样把咱们全杀了,要杀,杀这些马贼吧!」

杨雨芬一听,反而是越听越胡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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