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女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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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翎袖二人跃入阵中,凌厉的剑气已将二人身上沾染鲜血的丹道道袍全数划破,华翎袖见情势不妙,便回身抽出九节鞭,一阵旋转,挡住袭来的八道剑气,但这八道剑气一遭阻挡,便即刻转换剑招,由下而上攻来,而华翎袖的正上方竟杀出另外八道剑气,华翎袖见上下一起攻来,便以花魁神功中的『朱谨钻天』将全身真气集中左手手指,右手挥动九节鞭护住周身,双脚一蹬,破空而上,逃出了天罡地煞阵。()

就在此时,华翎袖发觉玄印已站在自己身旁,一样狼狈不堪,原来玄印入阵之后,发觉剑气谜离,重重迭迭而来,虽然玄印以无形天地的气罩挡下,但剑气上、中、下,玄印空有一身武艺,却根本毫无用处,只好一跃而出,另谋他策。

华翎袖爬上树,看阿雨一人对上二十四人,已显独木难支,心下忽然生了个念头,便对玄印说道:”师兄,我这儿有刚才偷来的暗器,不如就拿来牵制他们。”

玄印为难道:”万万不可,暗器效用不大,说不定反而会伤到?我。”

在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道人影已飘然而至,两人只见一名身穿锦衣华服、头带翠玉冠的富家公子,站在晨曦的光芒中说道:”两位,小弟来迟,请二位切莫见怪。”

华翎袖与玄印两人吃了一惊,同声说道:”是你!?”

说完,二人对看一眼,又同声惊道:”你怎会认得他!?”

原来这名富家公子是李置的儿子李翔玉,李置当日听龙武子夸下海口,若二人能闯过这两大奇阵,便放过他二人,但李置深觉不对,便要儿子前往相助,而李翔玉青年才俊,虽然才二十四、五岁,但武功造诣之高,在同辈之中,除了火灵儿之女火氤凤之外,已是无人能够匹敌。

玄印笑道:”翔玉兄,你怎会来此,凌袖,你又怎会识得李兄呢?”

华翎袖撒着娇说道:”我才想知道你怎么会认识翔玉哥哥,翔玉哥哥,你怎么会来啊?”

李翔玉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遂笑着说道:”是这样子的,家父与虚无子道长是多年至交,凌袖的母亲是我义母,爹说你们两位有难,要我前来相助。”

华翎袖笑道:”原来如此,太好了,我可是好久不见翔玉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等等再叙旧吧,那个被困在阵中的女子,似乎快不行了。”李翔玉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师兄、翔玉哥哥,不如咱们三人一齐闯阵如何?”

玄印皱起眉头,说道:”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李翔玉说道:”那由我打头阵,凌袖居中,玄印断后。”

“嗯。”华翎袖与玄印同声答道。

说毕,李翔玉便抽出背上宝剑,一式”古木尽入苍梧云”,数十道剑气不断往前攻去,而阵中负责地煞位的道士们见这招来势汹汹,天道八总诀便各自运起,剑气交织成剑网,欲挡下这数十道直袭而来的剑气。居中的华翎袖见阵中剑气四射,便吹起竹笛,仙乐飘飘第三章的音乐中挟带真气四射,李翔玉见华翎袖此招,心中吃了一惊,想不到华翎袖不过多日不见,武功竟然突飞猛进,而阵中道士被笛声震得连连倒退,三人便借机冲入阵中,李翔玉打头阵,一连数式”荒城虚照璧山月”、”金樽渌酒生余波”、”黄河如丝天上来”,杀得守阵的道士哀声连连,但四周剑气仍不断涌来,一声声悦耳清明的笛声将四周的剑气挡下,笛声之中隐含真气,亦将道士们连连逼退,而玄印殿后,双手凝起地上白雪,秋水剑招出手,杀得众道士遍体鳞伤。

三人一步一脚印地往阵中杀去,终于到了阿雨身边,三人只见阿雨脸上泪痕未干,手上戴了一副薄纱手套,手套以五色丝线合纺而成,炫丽斑斓,阿雨以手套接下剑气,所用手法前所未见,均令华翎袖三人感到不可思议,华翎袖撇见阿雨此时身旁躺着一具尸首,看似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以阿雨的武功,其实自保有余,但她却护着这具尸身迟迟不去,看来与这个小孩子有很大的关系,华翎袖见阿雨苦撑,便施展彩凤于飞的步法,一道七彩的人影轻巧闪过数道剑气,飘至阿雨身边。

华翎袖双掌轻挥,天仙*手的『临风折桃势』配合彩凤于飞的步法,华翎袖轻巧地闪过数道剑气,以极为轻快的手法将道士手中的剑夺下,但天罡地煞阵果非浪得虚名,道士手中的剑虽然被夺,但即刻化为拳法攻来,但华翎袖并不去管,只是不断以灵活的身法去夺下众道士手上的剑,没过多久,华翎袖手上已拿了数十把剑,而阿雨见道士手上利剑已失,虽然是拳拳袭来,但她却面无惧色,反而是以奇怪的手法将拳头拦下,再轻轻一转,道士的双拳却已垂下,无力进攻,阿雨手法奇特,一百零八位道士之中,竟有十几个已被阿雨撂倒,玄印抓起其中一人手腕,只觉此人手腕软绵,双手骨头已然全碎,有的甚至连双臂、胸骨也全部皆碎,令玄印看得不寒而栗,而华翎袖手上抱着三十多把剑,对身旁的三人说道:”全部退到我身后,快!”

说毕,阿雨抱起地上的尸体,玄印与李翔玉也闪到华翎袖身后,华翎袖便将手中利剑全数掷出,华翎袖这一掷,身手较差的已被利刃透过,四人面前开出了一条血路,四人正要由血路出阵之际,突然听到一生哨音,『哔!』,轻脆而宏亮的一声,由前方出现了另外一百零八名道士,替代了原先所剩不多的道士们将李翔玉四人团团围住,玄印见状说道:”这...,这根本是要耗光我们的体力。shouda8.Com。”

此时,华翎袖四人听得远方龙武子的声音传来,只听龙武子说道:”哈哈哈哈,几位青年才俊,我天道的『天罡地煞阵』的威力如何?本座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若是无法破阵,就跪下求饶,本座也许一高兴,就会放了你们一条生路。”

阿雨怒气冲冲地说道:”卑鄙!”

玄印皱起眉头对其他人说道:”现在我们只有一条生路了。”话没说完,便抬头望了望天空。

李翔玉道:”往哪去?”

“东。攀天塔。”

李翔玉三人心神领会,华翎袖首先出手,天仙*手的『缤纷捻薇势』乍然展现,只见华翎袖双手快如闪电,有如花落缤纷一般,将众道士的利刃抢下,向天上丢去,李翔玉施展『白雪飞花乱人目』,一道道剑气如霭霭白雪飘落般将华翎袖所掷出的利刃向前打飞,而玄印及阿雨二人则是绝招尽出,将一**袭来的剑气挡下,华翎袖抽出一条衣带,以彩凤于飞的轻功游走剑气之间,众道人只见一道彩光炫炫,而阿雨等四人身上已绑好衣带,华翎袖纵身一跳,拉起衣带,四人踏剑而飞,好不威风。

玄印四人正觉得松了一口气之时,忽然一声呼啸,一枝箭由远方射来,玄印见此箭射向华翎袖的心窝,便使出醉意翻天舞的步法来到华翎袖身边,想一掌将飞箭震飞,想不到此箭的来速超出玄印的预料,竟笔直插进玄印腰间。李翔玉见玄印受伤,连往身后放出数招”白波九道留雪山”、”屏风九迭云锦帐”、”琴心三迭道初成”,只见数十道剑气如波流横送、如屏风层迭般将身后追来的道人削成碎片,四人踏剑而飞,在远方落了下来。

华翎袖一手扶着早已昏迷的玄印,一手摇着玄印的身体,眼眶含着泪水,哽咽道:”师兄、师兄,你可别出事,醒醒啊!”

正当华翎袖紧张的当儿,突然听到几声啜泣:”小钧,你怎么可以死,这样丢下姐姐,姐姐怎么跟娘说去,小钧!”

华翎袖定睛一看,原来是阿雨抱着一个小男孩的尸体痛哭失声,李翔玉在一旁见到这两个女孩子泪流满面,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

华翎袖含着眼泪轻声道:”阿雨,请?节哀顺变,我...我不知要说什么,?别哭了,好吗?”

阿雨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说道:”三位,我叫杨雨芬,这是胞弟杨雨钧。”杨雨芬指了指地上早已冰冷的尸首,说不到几句,便趴在杨雨钧的身上,又哭了起来。

李翔玉走到杨雨芬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杨姑娘,人死不能复生,我帮?葬了令弟吧!”

杨雨芬只是点了点头,一颗颗泪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撒了满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李翔玉抽出宝剑,正想在地上挖个洞时,一个令人发笑的声音说道:”哎呀呀!葬不得,葬不得。”

华翎袖抬头一看,见一名胖大和尚,挺了个大肚子,手上拿着一柄大葵扇,肩上挑了一个大布袋,满脸慈祥,笑容满面,华翎袖抹了抹脸尚的泪珠问道:”笑弥勒大师,真的是你吗?”

胖大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正是贫僧。”

华翎袖此时竟哭了起来,笑弥勒笑道:”哎呀呀,别哭了、别哭了,凡事皆由贫僧担待。”

华翎袖一听此言,马上止了哭,笑道:”大师,那一切就麻烦您了。”

笑弥勒笑道:”哎呀呀,?这小娃儿,就会替我惹是非,好了好了,既然如此,贫僧就送佛送到西吧!”

李翔玉问道:”大师,为何不能葬?”

笑弥勒笑道:”哎呀呀,你是真不知还是一时忘啦!你们现在是前途茫茫,后有追兵,等会儿他们来了,把这个小男孩给挖了出来,岂不难看?”

杨雨芬一听,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李翔玉是个标准的书呆,他在一旁手忙脚乱,想安慰杨雨芬,但这不说还不打紧,一说让杨雨芬哭得更大声,笑弥勒一看,便笑道:”哎呀呀,别哭了,又不是全没法子。”

华翎袖在旁说道:”大师,你就说清楚,说快些,大家的心思可都是七上八下,杨妹妹,大师一定会有法子的,别哭了。”杨雨芬见华翎袖目眶中泪光闪烁,便抱着华翎袖哭了起来,华翎袖一边拍着杨雨芬的背,脸上已干的泪痕,又湿了几行。

李翔玉急得脸红,说道:”大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笑弥勒笑道:”哎呀呀,就这样办,这小子就让我来将他火化,如何?”

杨雨芬啜泣,轻轻说道:”那就劳烦大师了。”

笑弥勒听杨雨芬如此说道,便用葵扇向杨雨钧的尸首?了?,华翎袖三人只感道一阵热气飘过,地上的尸首已化作骨灰,杨雨芬由随身的袋中拿出一个空坛,笑弥勒葵扇轻?,地上骨灰已尽入坛中。杨雨芬将坛子小心翼翼地收入袋中,跪在笑弥勒身前再拜不止。

笑弥勒笑道:”哎呀呀,别这么大礼,贫僧受不起。”

杨雨芬哭道:”我...我没有什么好报答大师,只好下辈子做牛、、”

笑弥勒打断杨雨芬的话,笑道:”哎呀呀,姑娘,?是大夫吧!那旁边昏去的那小子就靠?啦!”

华翎袖说道:”阿雨,?一定要救我师兄!拜托了。”

杨雨芬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是当然。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李翔玉答道:”小生姓李,名翔玉。这是我义妹,华翎袖。”

杨雨芬说道:”华姐姐,烦?找把火给我,李大哥,你先把这位大哥的衣服给解开。”

笑弥勒笑道:”哎呀呀,?们慢慢医,我去帮?们退敌去。”说罢,人便无影无踪。

华翎袖高声说道:”多谢大师。”

杨雨芬由袋中取出一针包,再抽出两条二丈长的白色丝线,针包中有数十枝细如发丝的金针,每枝金针皆长十二寸,华翎袖将火把插在杨雨芬身旁,便转身去照顾玄印,李翔玉敞开玄印衣服,见玄印胸前有一黑色掌印,问华翎袖说道:”凌袖,?可知这掌印如何而来?”

华翎袖红着脸说道:”我只是他师妹,我怎么会知晓,况且,他也从未对我说过这事。”

李翔玉说道:”?想到哪去了,我是问?方才在鲲鹏台一战,是否有人伤玄印如此之深。”

华翎袖的脸颊绯红,答道:”这...不可能,要发作的话,应该早就、、”

杨雨芬在旁说道:”这是陈年之伤,黯寂掌。”

华翎袖疑道:”黯寂掌,武林上并不常见到这招武学。”

杨雨芬说道:”这问题我们他日再谈,先让我看看他的伤吧。”说毕,手轻扯丝线,丝线已缠住玄印手腕,杨雨芬闭目凝神,一会儿之后,看了看玄印伤口,发觉利箭虽然插在玄印腹中,但伤口却不流血,杨雨芬玉指纤纤将金针挑起,往火把上烧了烧,便往中府、太渊、三间、曲池、梁门、期门六穴针下,另备一针由黑色掌印中心针入,双手轻拨两条丝线,丝线缠住双手臂下七?之处,杨雨芬再度闭目不语,两道真气由丝线传入玄印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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