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婉微微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世界似乎都变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又见周围都是素色的摆设,便料定自己还是在大祠堂的卧房里。
她浑身上下空无一物,只是盖着薄如蝉的小毯,根本不能动弹分毫,就连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迷迷糊糊昏迷了多久,唯一的感觉就是痛。
一碰到东西就浑身战栗的痛。
即使现在躺在床上,她仍能感觉到蚀骨的疼痛。
端药进来的人看见她睁着眼睛,以为看错了,又凑近一看,顿时大喜:“快来人呐!文妃娘娘醒了!快来人呐!”
刚来大祠堂的朱胜文一听说?婉醒了,忙快步进了屋子。
看到满眼的明黄,?婉动了动眼眸,缓缓看向朱胜文。
“你……”朱胜文刚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为难地站在原地,“醒了?”
?婉亦嗫嚅的唇,细心的宫人知道她是太渴了,到了一杯热茶服侍他喝下:“娘娘这样是否能说话了?”
“谢谢。”?婉清咳了几声,又对朱胜文道,“谢谢皇上特地赶来看臣妾。”
顺德站在朱胜文身边,见?婉对朱胜文数夜照顾她的事只字未提,忙多嘴道:“不是,文妃娘娘有所不知。娘娘这次伤得重,皇上可是每天来的。”
他这话不说不打紧,一说气氛顿时冷起来。
?婉使劲回忆着,在她的脑海里,似乎听到朱胜文的声音,那么远,那么不确定。
见她嗫嚅着嘴,朱胜文问:“你想说什么?”
?婉又将当时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遍,方确定地说:“皇上尽可以放心,臣妾并没有透露皇上事先知道臣妾是装成哑巴的事。”
朱胜文顿时愣了。
她醒来后,说的不是别的,而是告诉他没有泄露任何事。
急着,盼着,想着,她能够安然地醒过来。
现在醒过来了,却又说了这么一番令他不知所措的话。
刹那间,他原本一颗期许已久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凉到心底。
顺德在一边听了也是冷汗连连:“皇上他……”
朱胜文却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既然文妃醒了,就好好休息,朕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
“皇上!”忙叫了一声,临走前他埋怨似的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娘娘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婉刚想说话,顺德已然跑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