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说，看来陈默还真是不行了，陶董，烦你给他开个房休息一下。老七说，好的好的，早有准备了。说着，就叫在包间里边伺候着的素芬说，素芬，你过来一下，把陈主任扶到房间里去休息，等下你不要过来了，好好照顾他一下。素芬走过来，要搀陈默，陈默不好意思，说，我能走，我能走的，说着，推开她就走，坚持出了包间门就不行了。素芬说，走不了就让我扶着你吧，别逞强。陈默这次就不再推荆她了，由就搀起他一步步向电梯走去。陈默觉得头晕得难受，只好浑身无力地靠在素芬的肩膀上，做着深呼吸，坚持稳着脚步，却怎么也稳不住。就听到素芬关心地说，陈哥，喝不得就别喝了，喝伤了身子怎么办？陈默心里一热，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说，对不起，对不起。素芬说，答应我，以后少喝酒，行吗？陈默点了点头。

进了电梯后，电梯里没有人，陈默觉得双腿发软，身子不住地向下面沉去。素芬说，陈哥，你坚持不住就趴在我身上吧，我抻得住。陈默说，摇摇头，说，坚持得住。好容易到了房间，陈默等素芬开了门，一头闯进卫生间就翻江倒海起来。呕完了，草草濑了口，挣扎着出来，发现素芬已经把床铺好了。

陈默双手扶着墙，慢慢挪过去，一下子把自己扔在床上就再也动弹不得了。朦胧中，他感觉到了素芬的犹豫，压抑的呼吸在他的头边响了一会儿，一双柔软的小手犹犹豫豫地开始在他身上摸索，给他解了衣服，裤子，最后把他塞进被子里。

意识一下子变得无比遥远了。

过了好久，陈默朦朦胧胧地听到门铃声，又是打开房门声音。一个声音飘过来，说，你出去一下，等一下再来，我和陈主任有点事要谈。陈默听出来了，是翟俊的声音。陈默努力撑开眼皮，翟俊坐在床头，正俯身向着他。

陈主任，没有醉吧？

还行，只是头晕，谢谢。陈默竭力压抑着一股股涌上来的炫晕，说，心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翟俊这个时候来，一定有事要说。

陈主任，怎么样，还行吗？翟俊的声音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还行。陈默听到自己说。

影响你休息了。

没事…… 陈默坚持着说。接下来就听见翟俊说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坚持着，深呼吸，深呼吸，一小点残留的意识又回到头脑中来。他看见翟俊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信封来，放在床头柜上，说，陈主任，要过年了，我们县长特意给你拜个早年，李县长也喝醉了酒，不能亲自过来了。

这怎么行，我不能收。陈默听见自己含含糊糊地说，好像还把手挥了一下。

翟俊的声音又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李县长说了，陈主任是我们酉县县委办出去的，这些年来对我们县的各项工作支持很大，所以一定要给你拜个年。你要推辞不受，我回去就不好交差了。我走了，陈主任，你好好休息。

谢谢。他听到自己虚弱地说。随着房门沉闷的一声轻响，最后一点意识也一下子沉入到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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