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习文练武
作者:凌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162

时光飞逝,十二年光阴转眼便过。肖毅多了一世的历练,聪慧无比,加之所投生之孩儿亦是天赋异禀,力大无穷,从小便是文武双修。

肖元佑爱子心切,在其四岁上下便为他请遍名师,勤加辅导,诗、书、礼、义、射、御君子六艺等学问也不管肖毅是否能接受,反正是一骨脑儿的加以灌输。

好在肖毅本就是勤学好问之人,这些学问对他来说又是那么的新鲜,自然是来者不拒。

肖毅在异世又能与父母重逢,每当学有小成这时便能看见二老欣慰的笑容,更是勤学不辍,几年下来也落得个满腹诗书,坐论立议也颇有风范,常能举一反三。先生常在肖元佑面前夸奖此子聪明伶俐且尊重师长,并无少年成名之人的轻浮倨傲,日后必成大器。

在初始习字的时候,肖毅才知道,原本父亲给他起的名是肖懿,虽然音同字不同,但肖毅却不大喜欢,一则还是喜欢自己原本的姓名,二则那个懿字让他总不自禁的想起司马懿来,自己一直喜爱性格豪爽,处事磊落的武勇之士,对于司马懿这样所谓鹰视狼顾,阴鸷冷狠的权谋之士不大感冒。所以当父亲在竹简上书写“懿”字让他学练时,他义无反顾的写上了“毅”字,反复几次,父亲大奇,喜道:“论语有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韩非子也曾道,心毅,则憎心见于下,所谓诚毅刚勇,看来是天意注定,我儿当以此字为名也!”于是肖懿从此就易名成了肖毅。

待肖毅稍大一些,肖元佑便经常带着他拜访故友,如卢植、郑玄等人,皆为当今名士,而这些人见到肖毅与他谈论,更觉得这小家伙极不寻常,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加之又是故人之子,无不对他人倾囊相授。这一来二去,涿郡神童之名竟是十分响亮,有不少人慕名来见,又让他得了不少好处,而那位许邵则总是对他莫测高深的一笑,称此子非池中之物,加之有颗赤子之心,将来必是将相之材。

至于武艺方面,肖家本是将门之后且汉代也是武功极盛。肖元佑对儿子也是严加教导,刀枪棍棒,兵书战策也是一骨脑儿的往下灌。害得肖毅经常会觉得比自己当年高考复习之时还要紧张严格,而且肖老爷在武事上对他要求更为严格,绝不许他偷懒,使得肖夫人经常心疼地直哭,直说老爷对爱子心太狠,不过她自为妇人,丈夫管教孩子她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在衣食住行上多加照顾,用现在的话来说,营养学那叫做得是相当的好啊,所以每天吃饭的时候便是肖毅最幸福的时刻了。

说到饮食起居,肖毅不由常自深叹,那世的穿越小说真害人啊,穿就穿吧,一穿了貌似那主角就能风声水起,飞黄腾达,哪那么简单?就说说话吧,自己习惯了说那世的普通话,所幸自己投身之处处于燕地,人们说话口音虽然小有差别,但总算和那世河北一带口音差距不大,也就是说自己的普通话也能对付过去,但别的地方的口音,肖毅听起来可就很费劲了,不说别的,就自己府里的花匠老阎头,对自己说话时几乎根本听不明白,看着人家一脸憨笑与自己交流,肖毅无法回应,总是心中歉然,往往报以礼貌的微笑。后来了解了一下,才知老阎头是淮西逃荒过来的,说的是本地家乡话,在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普通话普及的概念。所以肖毅后来对各地方言也下了很大的工夫去研究。至于说话的用词,那就更难受了,尤其是父亲他们,貌似士大夫阶层在场面上说话,反问词都用“乎”,从不用“吗”,而且好像尽量用最少的字去表达自己的意思,弄得肖毅觉得很别扭,幸好父亲对家人对自己朋友就很少这样了。

再说穿,汉代衣服质量不错,做工精美,质料华贵。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夏装,薄薄一层,透风散热,所以虽然天热时没有风扇没有空调,但并不觉得酷热难当。令肖毅不习惯的是,虽然有里衣,但那只是外套袍服下的另一层衣服罢了,没有内衣。内衣没有上衣也就罢了,偏偏还没内裤,只有类似兜裆的东西裹住下身的要紧地方。最关键是,这年代没草纸,自己大解完了,真的是用瓦片刮的,效果比那世的草纸差多了,完事了后兜裆紧紧一裹,自己也觉得恶心。一开始兜裆都是淡色的,当丫鬟们要拿了兜裆去洗的时候,肖毅自己都红着脸,心想那兜裆一展开来,上面那斑斑驳驳的痕迹着实羞人。其实他多虑了,一则这是普遍现象,二则他还是个孩子,谁也没把这当回事,可肖毅大了几岁后,他还是坚持用了深色的兜裆。

说到吃,肖毅也有自己的看法,这年代,尤其在这样的大户人家,食料是没问题的,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菜是自家地里种的,新鲜环保还健康,父亲经常会和朋友去狩猎,回来还有獐子狍子鹿兔野猪一类的野味,吃起来相当香。可问题是,烹饪方式和调料,这年代还不齐全。肉类多半是煮的,偶尔也会烤着吃,但也没孜然麻辣这些的佐料,害的肖毅一直在馋红烧肉,蔬菜多半是洗净了就着盐生吃,鸡蛋要么是水煮出来的整只,要么是打碎了放入汤羹里,而米饭也不常是白米饭,有时也会是黄黄的粟米饭,面条这时倒是有了,不过大家都喊面条叫汤饼,对于有那世饮食经历的肖毅来说,自然是有些不习惯,有几次肖毅倒是想干脆把炒菜锅发明出来,让厨师学会烧炒菜,自己也能更有口福,可父亲一句:“君子远庖厨”就把他挡驾了。好在母亲了解他的口味,往往着意叮嘱庖厨,总算烹调出来的菜肴让肖毅加倍爱吃。

对于自己穿越的这个身体,肖毅则是非常的满意,可能是遗传基因的问题吧,练起武来进展极快,力气是一天比一天大,挥动**十斤的兵器那是非常地轻松。想想那世在学校里,自己最头疼就是投铅球这些需要力量的运动,不过按照这时自己的力量,估计是有资格去参加奥运会铅球比赛的了。

肖家的祖传兵器是戟,并有一套戟法传了下来,经过肖家历代的完善更经过战场的实战,端的是精妙无比,肖老爷给他请来的那些武师倒是有十之七八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原来那么有武学天赋?肖毅一想到这,就忍不住的开心。

他自己经常YY自己不会是什么板肋球筋、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李XX转世吧。— 全文字版小说 首发 —以后碰到什么五虎上将,虎痴恶来也不会比他们差到哪里去了吧,想到当世无双的吕奉先,武圣关云长,智勇兼备的常山赵子龙,以后自己要与这些绝世武将一争高下就又是一阵阵抑制不住的兴奋。

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除了家传戟法一直没有名师授以绝艺,与他的文师比起来。那些教导自己武艺的师傅们就相形见拙了。不过反过来一想,好事不能都叫自己占了啊,再说也没听说关羽张飞他们有名师还不是一样勇冠三军。没名师除了家传武功咱就自己练呗,别的没有,在现代锻炼自己身体的方法可是一大堆啊。以前没那个身体条件现在有了就上吧,把基本功打扎实了再说,郭大侠不就是基本功好吗。抱着这个想法,肖毅更加刻苦的锻炼自己并定下目标,要学有所成,待得五年后黄巾起义朝廷招募人才之日便是自己出山建功立业之时。

看看现在的肖毅,十来年的练武使得十三岁的他比寻常人健壮许多,母亲的美食不是白吃的,肖毅生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猿臂蜂腰、身高七尺有余,常年的文事熏陶也使得他比寻常武人多了一份儒雅之气,这长相嘛虽然不说帅的如何如何,至少也是相貌堂堂。自问比之赵云、马超亦不遑多让。反正对现在的自己,肖毅十分的满意,搁现代实在不行干干某些行业也可以发家致富啊。

这一日肖毅正在家中习武,说是习武现在已经变成了几个武师轮战肖毅。只见肖毅一杆长戟上下翻飞,攻如游龙出海,守如泰山不动,不一会便将四位武师一一击败。

“公子戟法越加精进,在这个岁数当是罕有敌手了”

“公子天资即高且勤练不辍,自当有今日之能,惜我等学艺不精,也无能再教公子什么了,今日既当向肖老爷请辞。”

“师傅,肖毅今日小有所成皆为各位师傅教导之功。肖毅得各位师傅指点还未报答,请各位师傅千万勿出此言。”

“我等皆知公子乃纯良之人,尊师重道,然我等虽非高士,却也知不可误人子弟啊。公子天分极高,岂可毁于我等手中,当教老爷再请名师才是,我等得公子今日之语已是心怀得慰。我等心意已决,公子勿要自误。待他日公子名动天下之时还记得我等便是此生不虚了。”

肖毅听各位师傅都如此说了知已经无法挽回当即跪下向四位武师行大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肖毅终身不敢忘各位师傅教导之恩,各位师傅既要走徒弟也拦不住,待徒弟回禀父亲为各位师傅略备川资,我也要为各位师傅饯行。”说着眼泪也下来了,他虽是文武双全但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四位师傅教导他六年有余。这感情是很深的,如今即将分离,肖毅岂能不悲?

这几个武师虽非顶尖人物但能为肖老爷所请也绝非庸才,刚来肖家时还怕大户子弟必娇生惯养且纨绔居多,是以开始时只是应付居多。谁知肖老爷教子极严,肖毅天分极高并能吃苦耐劳,没一点富贵之家的骄奢之气,且肖毅是现代人没一点门户之见,对几位老师是十分尊敬,这几年朝夕相处,心里早将肖毅当做子侄一般,今日如此说实在是怕耽误了他前程。现在看见徒弟动情都不免心怀大慰,觉得自己这几年也不枉费了。

“公子不必如此,吾等今日虽去,以后相见可期,有徒如此也是我等之幸,只是我等虽去,公子也要严以律己。公子聪慧,习武一日千里,但得之轻易便容易少了苦功。公子要时时自省,不可荒废啊。”

“弟子谨遵各位师傅教诲,日后更当勤勉,不负诸位师傅所教。”

说完肖毅便陪着几位师傅去见了父亲,肖老爷也是极力挽留。后见几位师傅去意已决便也不好强人所难。

“福伯,给每位师傅备黄金十两,布帛一匹。

“老爷平时赏赐已经足够,岂能再领”。

“列位不必客气,小犬得列位教导多年,今各位要走,肖某略备川资,各位万勿推辞才是,吩咐下去,安排酒筵,肖某要为四位践行。毅儿今日准你饮酒,一谢各位师傅。

“谢老爷,只是老爷还是要为公子再访名师,公子现在如浑金璞玉,还需大师雕琢,吾等回乡后也当为老爷打探高人。”

“如此甚好,肖某先拜谢各位,他日小儿若有所成必定报答各位。”

当晚肖老爷于家中设宴,为四位武师践行,肖毅心中不舍却也无奈,只得与各位师傅把酒尽欢。汉代的酒都是没经过蒸馏的,度数很低,肖毅连进数坛也没觉得怎么样,只是后来架不住人多,也是喝的大醉。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丫鬟们见少爷醒来便马上端来了梳洗之物和醒酒汤。肖家是大户人家且家境富裕,肖夫人年及四十才得此子且爱如珍宝,平时老爷命他习文练武要求极严,她一妇道人家不好多说什么。看到儿子习武的伤痕也只能偷偷落泪。不过在平常生活上那是肖夫人说了算的。光贴身的丫鬟就给他配了四个,分别是春桃、夏荷、秋菊与冬梅,均是十四五岁年纪,其他粗使的丫头,婆子,小厮,光肖毅这处下人倒是有十七八人。肖毅是现代想法,在他眼里本就无什么主子奴才之分,对府中一干人等都是和和气气。因此下人们对这位少爷都是极为称道的。

“看来这酒能误事真是有理,今日便误了我的晨练和功课。”

“也不争这一天两天的,少爷天天闻鸡便起,晚上还要读书习字,这么小的年纪别说夫人心疼,便是我们这些下人看着也觉得老爷太过严苛了。”秋菊一边服侍肖毅梳洗一边说道:“正巧昨日喝多了酒,老爷也叫你好生休息,便闲了这一日又能怎的?”

肖毅一想也是,自己投生这些年来只知习文练武,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当然吃得也不少。虽说想建立功业,现在必须苦练,可天天这样也没什么人生乐趣了吧,自己这几个丫鬟都生得一副美人胚子,(她们当肖毅小、其实在肖毅眼里她们个个儿都是小姑娘)没事与他们调笑戏耍倒也是一乐。主席说过嘛,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想来他老人家说的是不会错的。

“姐姐说的极是,肖毅受教了,姐姐你也是我的良师啊,请受我一礼”。说着便给秋菊做了个揖,心说:“我简直成了贾宝玉了。”

“我怎么敢受少爷的礼,要说学问谁不知道我家少爷是神童啊,还请少爷多多指教。”秋菊拿着腔还礼道。

“你们俩在做什么啊,夫妻对拜啊,秋菊小丫头春心动了,等我回了夫人让少爷把你收了。我们都叫你少奶奶啦。”冬梅说着向其他二婢使了个眼色。

“奴婢拜见少奶奶。”三人同时行礼。

“你们三个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了你们的嘴。”

“少奶奶发火了,少爷救命啊。”三个丫鬟躲到了肖毅的身后,五人便在房中嬉闹起来。她们自小服侍少爷,深知少爷心性,加之肖毅对她们又极好,连说话都未重过,四人心中早把少爷放在了第一位。

嬉闹了一会终是春桃年长止住了笑。

“好了,快伺候少爷用膳吧,一会儿还要去拜见老爷夫人呢”。

“听说今天镇上有集市,待我去逛逛,也给各位姐姐带点新奇的玩意回来”。

用完了早饭,肖毅来到内房拜见母亲,肖夫人见肖毅昨日大醉,深恐他宿醉头晕正准备去肖毅房里看看,忽见儿子进来给自己行礼,精神奕奕,神完气足便放下了心。

“毅儿,你王,赵两位先生回乡办事未回,现在四位师傅又走了,你可要清闲一阵子了,多来陪陪娘。你爹啊,一心希望你光耀门楣,倒把你往死里练,弄得为娘的是天天为你担心,娘可就你这么一个心肝。”

“娘,你放心吧,孩儿这段时间定会好好服侍您,要做什么只管来唤儿”。

“你爹在书房,你快去见过,我跟你爹说了今天带你去你外公那儿,你大舅舅自西凉回来了,一定又有好东西给你了。”

高氏娘家有两个弟弟,姐弟自小就感情极好。大弟高麒字世英乃大商人,终年奔走四方,见多识广,二弟高麟字世雄乃当今豫州别驾。高家亦是豪门大户与肖家乃是世交,兄弟二人与肖元佑也是总角之交。二人膝下无子对这个外甥更是视同己出。高世雄每次省亲都给这外甥带来无数书简,而高世英走南闯北给这个小外甥带无数的新奇之物,那时候可不像现代,上上网什么都知道,消息是极为闭塞的。所以肖毅最喜欢和这个大舅舅聊天了,从大舅舅那儿能知道很多各地发生的大事,由此便能对天下形势有个判断。更何况,前世父母双亡后,自己一直是由舅舅抚养,跟舅舅的感情也极好,因此对前世舅舅的好感自然而然的也带到了这一世中。

“太好了,孩儿立刻就去见爹,对了,娘,今天有集市孩儿也想去看看,孩儿答应了春桃他们要给他们带点东西的。”

“好,等到了你外公那儿叫几个下人陪你去。”

肖毅又去了书房与父亲见礼,父亲今天倒没说什么,只是叫他这段日子里自己抓紧不要荒废了学业,便让他和夫人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