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人比人得死

经理办公室里，宋君宝苦口婆心对胡杨林说：“林子，我说一晌午了，可我还得说。[ 小月手打]为了公司，为了你我的前途，无论为什么，我都得说。林子，我虽比你年长几岁，可在知识面上我是你的小兄弟。有些事情，你比我明白，牙齿为什么会掉？就因为它太硬；舌头为什么没事，它柔软……满家姐弟要是真拿咱不当个茄子，哥哥我也不会再劝你第二回。人家没拿咱不当回事，人家对咱够意思!你还要人家怎样，真想来个凰求凤？那也太没意思了吧？哥哥敬重你，从没强迫过你……话说回来，在这这事上，你是不是应该听人劝？这又不是屈服人的事，干啥要较劲……你凭良心说，小满哪点配不上你……唉呀，我都急糊涂了，说什么呢？糊里糊涂，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对宋君宝的话，胡杨林全明白。无非是让他认清形势，别做出错误选择。

于是他苦笑道：“行了宋哥，甭管你糊涂还是清醒，反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吧，我保证。如果老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去省城求爷爷告奶奶，保证把这个事解决掉，行不行？”

宋君宝摇头：“林子，你还是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我当然不愿意公司垮台，可要仅仅是为了公司，让你去受什么委屈，我倒是宁愿公司垮掉。(逝去手打 shouda8。com)问题在于，你根本不委屈，说句不中听的话，是人家一直在委什么屈求什么全。人家图什么，不就是图咱一个人……”

“不说了，宋哥。这不，也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了，咱们得正式同工商局对阵了。咱们一块去，去工商局，当面问他们局长，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咱们就去市委市政府！当初市委王书记不是打过保票嘛，一路绿灯，看他怎么说？”

宋君宝沉吟着说：“林子，你不是说，让马什么去打听消息吗？是不是等他打听到了准确消息，咱们再跟他们正面交涉？”

胡杨林摇头：“那不行！封条都贴上了，刻不容缓。否则，他们会以为咱们软弱无能。咱们双管齐下，一面让老马去探听虚实，一面同他们正面交涉。正面交涉，不指望有什么结果，但姿态必须摆出来。至少得让他们看到，咱们不是软弱无力，不好欺侮！”

宋君宝讪笑道：“对，你说的没错。不过，还是我和郑光明李丽平去比较好。咱们不能人家刚将一军，就一下子把老帅亮出来，这不行。那样没了回旋余地不说，也太抬举他们了。对付他们，我们几个去，足够了。”

胡杨林笑了：“你是怕我压不住火吧？也好，我眼不见心不烦。( 落叶手打)那就分头行动，你们去走白道，我走**。晚上塞上春见。”

宋君宝立起身来，郑重地同胡杨林用力握了握手，使劲拍打了他一下说：“沉住气，凡事不要发火。晚上塞上春，不见不散！”

胡杨林来到财源茶馆。从后门上二楼没见到人。从前面楼梯下来，一眼看见郑光明。喝的红光满面，和一个叫常四的人，一面品茶，一面对吹呢。

胡杨林心头一阵火起。这时，郑光明也看见胡杨林，起身过来悄声说：“你也找老马吧？我等他一中午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胡杨林刚要说话，大堂掌柜上前悄声问胡杨林：“胡总，您找马经理？”

胡杨林点头。掌柜的说：“马经理为您办事去了。他走时交待了，如果您来找他，就请去二楼等他。并且还说，您要相信他就哪都不用去了，等着他就行了。您去楼上等，我这就叫人给您泡茶去。”

胡杨林点点头，对侯在一边的郑光明说：“我还以为你在公司呢，刚才宋哥还说让你跟他一块去工商局呢，你倒跑这来了。”

郑光明煞有介事地说：“看你说的，公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无动于衷嘛。从知道公司出事那一刻起我就跑关系，区上市上跑一大圈。到现在是水米没沾牙……”

胡杨林恨不能捂上耳朵。这人打着饱隔喷着酒气，坐在茶馆里，居然说没吃没喝。当面扯谎瞪眼说瞎话，实在是让他连脾气都没了。

胡杨林什么也不想说了，转身上楼。郑光明嘴里喋喋不休，跟着要上楼。

掌柜的小伙子，拦住郑光明，指着楼梯边上的警示牌说：“郑经理，请你看看牌子。”

郑光明酒气熏天地嚷嚷：“看什么？早八百年前就看过，闲人止步。我是闲人吗？我跟你们马经理在一块修理地球的时侯，还没你呢。再说了，我跟胡杨林找你们经理有事。”

小伙子毫不迟疑地说：“对不起！没经过马经理许可，就是闲人！马经理说过，不经过他许可，他爸爸也是闲人，也不能随便上楼！何况你了，你请便吧，别让我们为难。现在找个饭碗不容易。”

“你……我……”郑光明还要分辩，常四过来拉他，悄声说：“光明，算了算了，马驴子就这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一个跑堂的争竞个啥？回头把马驴子惹恼了，给你个下不来台，你不也得干受着？走喝酒去，有钱还怕没地方花。走，找地方喝酒去。”

郑光明望着楼上，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嚷嚷：“不是非要跟他争竞，他们也太气人了。一样人两样对待！”

常四劝说：“好啦，算啦，走走走。这个世界上，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人比人得死。同样是人，人家天天进中南海，你能进吗？人家夜夜住在白宫，你也能住吗？”

郑光明嘟囔：“跟那些人我当然没法比，可跟姓胡的比，我比他少个球，还是少个卵子？凭什么他能上，我就不能上……”

郑光明不知道，楼上精舍里，来往的都是乌山头面人物或有权有势的人物。

这些人，是马识途的关系网，是他的衣食父母，是他补窟窿捞人的本钱。哪里会让他们这些牛皮匠，上去瞎搅和。凭他郑光明，就是再多两个卵子，也挤不进这一楼之隔的上层社会。

常四劝阻说：“叫驴似地瞎吼什么？再说下去就更没意思了。你没听人说，你们胡总经理，就要成为老马的妹夫了？市长的乘龙快婿，你能比吗？”

郑光明恨声说：“球！有啥了不起，不就是个副市长的女儿嘛，明天我就娶市委书记的女儿。看看咱们谁能比过谁……”

常四笑问：“有目标了？”

郑光明拍拍装钱的口袋，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

常四说：“那更应该喝点祝兴了，走，接茬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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