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假设出的大战
作者:鄂是大忽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35

从财源茶馆出来,胡杨林顺道回家,看到梅朵儿催他办调动的信。胡杨林徘徊思考了一下午,决定告诉她真象。用整整一夜带半上午的时间,给梅朵儿写了一封回信。信寄出后,胡杨林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胡杨林是怎么走进柳镇山家的,他全然不知。当柳镇山将一杯酒,放到他手里,同他碰杯时,他才清醒过来,举杯喝了一大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冲着坐在一边的柳镇山老婆王美华,淡淡地一笑。

王美华怪异地看着胡杨林,数落着说:“林子,你说,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中邪了还是梦游?两眼直勾勾的,问什么都不说,闻着还没有酒味。要不是你哥回来的及时,非吓死我不可。还是你哥了解你,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把酒杯给你一塞,你就清醒过来了。你上辈子,百分之百是醉死鬼。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你叨唠什么?该说的,他自然就说了。不愿意说的,你就是给他灌辣椒水、上老虎凳,他也不会说的。”柳镇山制止住王美华的喋喋不休,对胡杨林说:“来,林子,喝酒。酒杯一端,烦恼全散。”

“借酒浇愁,算什么能耐。只有你们这些没出息的男人,才会用酒精麻醉自己。”王美华撇嘴说着,却十分关心地把一盘炒鸡蛋,向胡杨林面前推推说:“你有功,多吃点菜,再浇你们的愁。别愁还没浇灭,倒先把自己交待了……”

柳镇山同胡杨林碰下杯,自己先咕噜一口,抹下嘴说:“别理她。男人长嘴,是喝酒的。女人长嘴,是说话骂人的。想不让女人叨唠,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掐死!”

王美华抬手敲了柳镇山头一下,咬牙切齿地笑骂:“你掐呀!我早就不想说不爱说了。你要掐死我,我好好谢谢你个王八犊子!”

柳镇山笑道:“要不是怕被窝里凉,你寻思我不掐呀?行了,别捣乱了,去捞俩咸鸭蛋,弄点咸菜,你没看兄弟没胃口吗?”

王美华转身出去。柳镇山和胡杨林,默默无声地喝酒。两人是用茶杯当酒杯,一杯能装四两酒。两人几口便喝下杯中酒,柳镇山倒酒。

王美华一出去,两个人干脆一句话都没有了,只是闷头喝酒。知情的知道他们是好朋友铁哥们,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他们不认识,或是债主仇人呢。

其实,他们不仅仅是认识、相知,而是相知的太深了,某种时刻,根本用不着费话。

王美华端着咸鸭蛋和咸菜进来,胡杨林和柳镇山已经开始喝第二瓶了。王美华放下菜,坐在一边拿起毛衣织。

胡杨林喝了一大口酒,抬头看着王美华问:“嫂子,我向你请教一个问题。你说,你最不能原谅我哥的,会是什么事?”

“最不能原谅的事?最不能原谅的……”王美华抬头寻思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搞女人!只要他不乱搞女人,他就是叛党叛国杀人放火抢银行,我都能原谅。怎么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干什么,能干什么?肯定是遇到了男女之间的麻烦事了。”柳镇山说着,开始得意起来:“怎么,向哥哥来讨教来了?告诉你说吧,康德说过:‘到女人那去吗?别忘记带上你的鞭子。’多么深刻的哲理啊!女人,生来就是被奴役的,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嗨嗨嗨!你说什么呢?屎不臭人,屁臭人!你是不是猫尿水子灌多了?要么就是皮子紧了,想松皮了?”王美华嚷嚷起来。//

柳镇山的大眼珠子一翻,黑脸堆起一朵花:“操!这不是教兄弟嘛,又不是说我。我崇尚的是另一句格言:‘跪在女人面前,是一种美德。’可兄弟不能跟我比,我是笔洗不做改尿罐――找着挨呲的货。可我是我,兄弟是兄弟,真让兄弟一天跪三遍洗衣板,我不心疼,你当嫂子的也不心疼?”

“谁?谁敢这么糟蹋我兄弟,我劈了她个卖小米的!”王美华吼叫起来:“兄弟,是不是梅朵儿欺负你了?你说?!”

柳镇山乐了,冲着胡杨林递个眼色,得意洋洋地吱溜了一口酒。

胡杨林也乐了,笑着问王美华:“嫂子,除去女人不能碰,当真我哥干什么你都不跟他分开?”

王美华不以为然地说:“那还用问嘛。”

胡杨林紧逼:“我哥要是真搞了野女人,你会怎么办?”

“他搞谁了?搞谁……”王美华有些紧张,随即放松下来,充满自信地笑道:“借他个鸡毛掸子,给他壮胆,他也不敢。再说了,就我们的那个基础,谁能动得了?别说第三者,第四者也不行!”

对于柳镇山和王美华的生死恋,胡杨林知之甚深。于是,胡杨林又逼问:“嫂子,假如我哥真是背着你,在外面搞了女人呢?”

“兄弟,你可别害我!”柳镇山紧张起来。

王美华说:“他要是敢,我先劁了他,然后自己再抹大脖子!”

胡杨林问:“你真能下得了手?”

柳镇山急了:“林子,你今天怎么啦?吃错药了,还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让你哥变成太临,你才舒服?”

“别打岔!你给我闭嘴!”王美华吼一声,认真起来,眼珠子开始发红:“兄弟,你听着什么风声了?我明白了,不用说,你准是看见了,你们狐群狗党的,说不定还是一起干的。胡杨林,你给我说清楚,那女的是谁?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在哪住……”

柳镇山摸摸胡杨林的脑门,看看他的眼睛,气极败坏地说:“你小子不发烧,也没喝多。这是哪根筋不对了,跑来害我……”

“你别想蒙混过关,你说那个女人是谁?!老实给我说!”王美华丢下毛衣,揪住柳镇山的耳朵,眼珠子变得血红,气咻咻地吼。

胡杨林被王美华狰狞的样子吓一跳,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呵呵大笑:“我的哥哥哟,嫂子哎,看起来,这世界上,就没有牢不可破的信任和包容。我不过是一个假设,就差点儿挑起世界大战。”

王美华松开柳镇山的耳朵,有些不知所措。柳镇山揉/搓着耳朵,不高兴地大声嚷嚷:“你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又没调戏你媳妇!你吃饱了撑的,跑来害我?你今天可得把事情说明白!要不然,你走了,我也消停不了。说不定明早上一起来,就变成太临了。”

胡杨林忍俊不禁,却又禁不住叹了口气:“我不是遇上难事,向你们来讨教嘛。想不到一个假设,差点儿没搞出人命来,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详细说,仔细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被当球给踢了,你说呀你?!”柳镇山一副洗不干净绝不罢休的样子。

胡杨林重重叹口气说:“梅朵儿逼我调省城。我就把辞职的事写信告诉梅朵儿了。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就跑来问你们……”

“嗨,是这事呀。”柳镇山两口子双双松了口气,又马上把气提起来,异口同声:“你个傻瓜!不是告诉你隐瞒一天算一天嘛?”

王美华一把将胡杨林手中的酒杯夺下,气呼呼地说:“嫂子跟你说多少回,要么给她下个种,要么结了婚,再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看着挺精明个人,办起事来,是二百五的哥哥三百六……”

柳镇山点着胡杨林的脑门子:“你呀你,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得学我,跟我学。我要不让你嫂子抱上孩子回娘家,我能娶上她吗?”

“别臭美了!我要不想嫁给你,你能……”

“跑题了,跑题了。说兄弟的事呢,你怎么胡扯上了?”

“对对,别瞎扯了。说正经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呢!说兄弟的事。这下坏菜了!”王美华一惊一炸地拍打着大腿嚷嚷:“兄弟,听嫂子跟你说,这可比偷女人还大扯!你想啊,偷女人是一时的,只要回心转意,就当是自行车被人偷去骑一回,掉个链子碰破点漆,修修补补还能用,大多数女人都能接受。可这关系一辈子的大事,实在够呛。现在虽然不讲究嫁汉穿衣吃饭了,可……对了,你上回说,她家是一辈子被蛇咬,三辈子怕井绳啊,玄喽……”

“快闭上你那乌鸦嘴!你看把兄弟吓的,脸都成啥色了?”柳镇山也嚷嚷起来:“兄弟,没事。是鸳鸯棒打不散,没事……”

“算了。该死的娃娃球朝天!爱谁谁吧。大哥,你明天下午帮我办件事。事是这样的……”胡杨林仔细说一遍。柳镇山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