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科考
作者:鄂是大忽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36

且说徐雷,迷迷糊糊迈进龙门,进了贡院,越发是晕头转向。

贡院,在北京城,东南隅。是明朝建立的。是在元朝礼部的基础上,建立的。

贡院坐北朝南,五座大门,中间的名曰天开文运。东边的名曰明经取士。西边的名曰为国求贤。两边又各有两个小门。大门内为二门,也是五座门。再朝里走,就是龙门了。

这道龙门可不好进。得脱去外衣和鞋,接受严格检查。

徐雷虽然是男身,但心理却仍旧是梅蝴的姑娘心理。

他一见让脱衣服,并且还得接受兵丁搜身。便不由自主地双臂抱紧,夹紧单薄的衣衫。

徐雷的举动,被一边监视的步军统领衙门的兵丁头发现。上前夺下他的考篮,不由分说,便撕扯他的衣服。

“干什么?耍什么流氓......”徐雷嚷嚷着挣扎。

“来人!”兵丁头吆喝。

过来两个兵丁,一人拉住徐雷一条胳膊,兵丁头一把扯开徐雷的衣服,大手就伸进徐雷怀里,胡乱掏摸。

徐雷大叫:“流氓!大哥救我......”

一边接受搜身检查的车林八布,笑道:“兄弟,这是朝廷法度,国家大律!谁也逃不过。就让他搜吧......”

“我......我不考了行不行?!我回家......”徐雷挣扎着叫嚷。

“说的轻巧!到了这,就由不得你了!搜出平带,不但销去你的秀才,还得打板子哩!”兵丁头嚷嚷着,搜查的更欢了。

徐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禁不住地流下眼泪。

车林八布爱莫能助地傻看着。喃喃:“想登龙廷显贵,就得接受这种屈辱......”

兵丁头搜查半天,没搜查出东西,不肯善罢甘休。喝令两个帮手说:“这小子肯定有夹带!把他裤子扒下来!全面搜查......”

“我是持绿卡的美国公民!你们这样污辱我,我要通过大使馆,向你们北京政府,提出严重抗议......”徐雷拼命挣扎,用力叫喊。

兵丁们对徐雷的叫喊,充耳不闻。用力扯下徐雷的裤子,扯去内裤,仔细检查。

赤身**的徐雷被丢在一边,用力卷曲自己的身体,却看见了自己的下身,愣住。

兵丁们将徐雷从里到外搜查了数遍,也没发现一丝夹带。便将衣服丢还给他,喝道:“搜过。无夹带!”

车林八布过来,帮助徐雷穿衣服。一边帮忙一边劝说:“兄弟,没法子。想要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状元公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越不让搜查,他们越得搜......”

徐雷看见自己的下身,屈辱感消失了。但却越发呆滞。迷糊迷糊地穿上衣服,晕头转向地进了龙门。

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所为何来,我为何人......

关于科考的来历,是始于隋,兴于唐,盛于宋、明。

到了清朝,顺治开科,沿袭明代的旧制。首场四书艺三篇,经艺四篇。次场论篇,表一道,判五条,试五经,并作诏诰。后场策五道......

到康熙癸卯年,停止八股文,减试一场。首场以策,二场以论表判。寻以礼部侍郎黄玑疏言不用经卷为文,则人将置圣贤之学于不讲,恐非朝廷设科取士之深意,请复旧制,许之。

到乾隆癸酉年,乾隆命方苞选录四书以为程式。丙子,移经文于第二场。会试作表一道,乡试并论去之。寻易表以五言八韵唐律。又于首场增作性理论(论题初专用孝经,后兼以性理、太极图说、正蒙命题,而统名之曰性理论)。屡颁谕旨,厘正文体,以清真雅正为宗。至壬寅而移八韵唐律于第一场,移性理于后场。癸丑,裁性理,而于次场以五经并试。

此后,一直没用乾隆的考试规则。徐雷要参加的,就是这种考试。

中了举人之后,还得参加殿试。殿试出来,叫进士。

进士的一甲一名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二名为榜眼,三名为探花,授翰林院编修。

中在二甲、三甲里,再应一次朝试(一甲三名也陪考)。成绩好的派到翰林院学习,叫做庶吉士;在下一科时举行“散馆”考试,可以留在翰林院任编修、检讨,也可以为主事、知县等官。进士没有考中庶吉士的,也可以做主事、知县、府教授等官。

所不同的是,庶吉士做知县,可以带缺出京,叫做“老虎班”。非庶吉士的进士,任为知县,叫做“榜下即用”,分发各省补用。不像庶吉士那样有优先权。戴帽下来的。

而且,庶吉士为主事,分部行走,可以随时补缺。非庶吉士的进士,只能做额外主事,

修撰、编修、检讨以及庶吉士,统统叫做翰林。考取庶吉士,叫做点翰林。

科甲出身的人,都希望做翰林。因为做了翰林可以和皇帝经常接近,飞黄腾达的机会较多。而且主考、学政、御史,也多从翰林里考选。由翰林而“开坊”,前途的希望是很大的。

关于科考,竹枝词里有许多生动形象的描述:

引见:演礼朝房莫误期,午门待漏立多时。要除脸上洋烟气,早洗鹅油引见胰。

拜老师:房师座主重科名,衣钵渊源尚有情。惟讶捐轮登士版,也求大老认门生。

传胪:抡材天子重文章,金殿胪传姓名香。分道红旗来谒庙,满街争看状元郎。

会试:写皆三场侯喜期,银缄土物备多仪。上街金顶红青褂,雇小驴车拜老师。

都考试:水陆交驰应试来,桥头门外索钱财。乡谈一怒人难懂,被套衣包已割开。惯向街头雇贵车,上车两手一齐爬。主人拱侯时辰久,靠着门傍抖腿麻。短袍长褂着镶鞋,摇摆逢人便问街。扇络不知何处去,昂头犹自看招牌。换底朝靴破帽胎,纸粘皮袄旧绸裁。归来嬉笑夸同辈,小市便宜买得来。肩挑行李手提筐,单夹皮棉各样装。看去人人皆得意,原来仍未做文章。玉女金夫对整齐,露生风动目皆迷。庚庚乙乙先排定,不问主司出甚题。经书背得几章零,通号哄传姓字馨。请教太烦君莫厌,幼时只读一诗经。五篇策问试三场,求点全题各号忙。除去题中虚字眼,一连写就十多行。出闱自命蹑云梯,看相求签日夜迷。直到满街人乱报,犹然占课问高低。荷包刀顶寄家中,惆怅行囊太不丰。才信人情急似债,下科还要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