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争地
作者:鄂是大忽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35

李继迁愣怔一下,辩解道:“为义兄之母寻找救命的药,怎么能是小事?再者说,咱义兄是天下英才,堪称咱的良师益友,咱得到他,如虎添翼,怎能不为他分忧解愁?”

安国臣正色道:“爷,你要知道,义有大义小义之分,仁有大仁小仁之别。— 全文字版小说 首发 —义兄之事乃私人小义,族人兴亡乃大义。爷身份贵重,责任重大,怎么能因小仁而失大义?”

李继迁恍然大悟,欣然受教道:“谢谢你的教导!然猎狐一事,当如何办理。”

安国臣笑道:“有林子不愁鸟不来,有网何愁鱼不入。有银子,还愁一只野狐到不了手?”

李继迁虽不能象汉人或回鹘人那样熟练运用金钱,却也知道安国臣的意思,悬赏。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花几两银子,调动起众人,自是比自己奔忙要有效得多。原来没有目标时,打猎是一种享受,现在有了目的,打猎竟然成了一种痛苦。

近日,李继迁也在思索有效的办法,听安国臣这么一说,点头笑道:“黄胡子,交你全权办理吧。”

第二天一早,安国臣便派出人马,将悬赏捕捉宝狐的告示,张贴在银州六街三市。

这么一来,李继迁抽出身子闲下来,立时想起千玉月娇,随父来府里拜谢几回了,都因他出门在外没能见到。

一想起千玉月娇的丰姿冶丽,李继迁就是一阵心跳。

李继迁辗转反侧了一夜,决定第二天一早,就派人去打听她的情况,如果没有婚配,即刻派人提亲。

第二天一早,李继迁起床洗漱完毕,正要叫安国臣来商议婚姻大事,外面急速跑进蕃落府的衙役,惊惶失措地禀报:“官爷,又出事了!绥州的那征族帐,和银州的杂谋族帐,为争牧场,又打起冤家,死伤惨重!听说,双方都在聚集亲朋,要大打哩......”

李继迁一惊。杂谋和那征两族,为争夺银绥交界的一块牧场,过去就争斗不已。

后来,杂谋月嫁给李继筠,成为贵妇人。那征一族知难而退,让了一步。

现在,李继筠刚死不久,那征族人就重翻旧帐,显然是来者不善。

李继迁想到这,大喝一声:“尕朵子,备马!”

衙役不用吩咐,急忙出去聚集衙役兵丁。

李继迁的管内都知蕃落使衙门,不同于汉人的官府衙门,都选择座北朝南。

而是东西向,座东朝西,以示不忘祖宗来源。

虽是蕃落小衙,亦是清曹峻府。

而他的住宅,就在衙门的西北。是过去不知哪朝哪代的官府住宅。座北向南。

远远望去,似卧牛酣睡,在汉人观来正是绝佳的牛眠宝宅。

住宅同衙门隔条丁字街,相距不过二百步。

李继迁率随从出府时,百名衙役兵丁已聚合整齐。十数辆大车上,带着帐篷粮草,赶上食用的牛羊。

李继迁也不多话,手中鞭子一挥率先出发。

李继迁赶到杂谋和那征二族的争斗处。眼见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战争,就要开始。

披挂上阵的,都是女人。

女人们披头散发,身披牛皮马甲,手持刀枪棍棒。

在自己族内女巫的率领下,一个个横眉立目咬牙切齿大发雌威,就要拼命厮杀。

李继迁慌忙催马上前,插入两军阵中,蕃落府的兵丁们,急忙随后跟进,将两军的将士隔开。

李继迁一言不发,面沉如铁,寒光闪闪的冷目,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

把女人们看得不知所措,嘈杂的战场鸦雀无声后。

李继迁才低沉地喝道:“来人,把二族帐的浑蛋首领,给咱捉到阵前来!”

“喏!”尕朵子暴应一声,率兵捉人。

“官爷,官爷,咱们在此,不用官爷捉拿!”二族帐首领杂谋十五和那征二十七,跟头把式地从各自的阵后出来,匍匐着来到李继迁的马前,恭敬地仰望着。

李继迁瞪着两位族长,不发一言。冷冰冰地看着二人,直到二人惶惶不知所措,垂下头去,才冷哼一声,喝道:“那征二十七,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从杂谋月那论起,李继迁同杂谋一族是亲戚。为示公证无私,李继迁先让那征族长说话。

那征族长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在族内排行二十七,按照习俗,就叫二十七。

那征二十七胆怯地看了李继迁一眼,嗫嚅着嘟囔:“杂谋人不要脸,男人龟缩在后面,让女人出来打冤家,咱帐中死伤了好些女人。请官爷为咱作主,惩罚杂谋十五这个缩头老乌龟!”

说起来,这场争地大战,是由那征人首先挑起的。

杂谋一族是党项人的异类,男人都矮小干瘪相貌丑陋,而女人却都高挑美貌,异常泼辣能干。

那征人挑起争地纠纷后,一战就将杂谋男人打败,将他们赶出牧场。

杂谋男人败阵后,杂谋女人奋勇杀来。

党项习俗,敌女兵为大不祥!

那征男人便纷纷退却。

结果,迎战的那征女人伤亡惨重吃了大亏。

于是,那征族帐纠集亲朋族帐的强壮女人,前来助阵,准备同杂谋族帐大打冤家。

李继迁虽然年青,不满二十岁,但天生贵种,且英名素著,为人又豪侠公正,各族帐人对他敬如天日。他一出现,无论哪一族,无论男女,都如敬天神般地恭敬。

那征族人首先挑起纠纷,理屈在前。族长那征二十七,便欲避重就轻混淆是非。

李继迁一眼就看明白,嘿嘿冷笑道:“那好!杂谋十五你说,你们为什么要派女人跟那征人打冤家?”

杂谋十五如同一只干瘦的老山羊,抬头回答:“官爷,是那征人违约,先打的咱们。”

“违的什么约?”李继迁冰冷地问。

“爷,当初咱们两家共用这块牧场,后来,那征人要把咱们赶出去。是继筠帅爷调解,仍是共用。但仍旧矛盾不断。再后来,继筠帅爷就给他们新划一块牧场,那征人自动让出他们那一半给咱们,并断牛角起誓,再也不跟咱们为难了。可他们不守约,擅自挑起争端,杀咱不少人。求爷为咱作主,惩罚违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