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打屁股
作者:刑天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84

“你要干什么?难道……难道这次是真的要强奸.我吗?”郑月玥每每语出惊人,这次也不例外。

郭烈气道:“什么这次上次的,你能不能不把强奸俩字挂在嘴边儿,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嫌羞!”

郭烈生气,郑月玥更生气:“什么叫我把强奸俩字挂在嘴边儿?分明是你做的事情总是要强奸人家一样,许你做就不许我说吗?”

“我做什么了?”郭烈愕然。

“还用我明说吗?”郑月玥露出一个不屑神色,“你也说了人家是大姑娘家家的,还把人家按倒在椅子上,而且还掀起了人家裙子,不是想施以暴行,难道还是要请人家吃饭啊?”这次她多少有点长进,用个稍微隐晦一点的词儿——施以暴行。

郭烈实在和她掰扯不清,手气掌落,重重地拍打在郑月玥的一双翘臀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啪”、“啪”、“啪”!

郑月玥从小娇生惯养,亲生父母都不曾有过一指加身的时候,哪受过如此暴虐的体罚,直把她疼得雪雪呼痛,漂亮的大眼睛里扑漱漱流下两行泪珠来。

郭烈被这个鬼精灵的丫头折磨得够呛,这次抓到机会哪肯轻易放手,他一边重重拍打,一边得意地笑道:“我要重重地惩罚你,让你明白得罪我、暗算我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月白的绸裤又薄又紧,在拍击下把丰润臀.丘的每一次颤动都显露无遗,反倒有种邪恶的美感。郭烈发现了这异样的美景,心里某个地方突然一动,小腹内居然升腾起一股暗红的热气,产生了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尽情揉.搓的邪恶念头。

“不行,不能这么做!”

郭烈在心里对自己大叫了一声,然后猛运紫云诀,让紫色的真气迅速冲刷识海,片刻之后便恢复了清明。这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郑月玥竟然不出声了。郭烈一愣,突然有些担心,不会是刚才不知不觉运了真气打得太重,把她给打晕过去了吧?

“你打够了吗?解气了吗?”郑月玥感觉突然抬起头,梨花带雨地问。

看到郑月玥并没有晕过去,郭烈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说道:“解气了。不过,如果你再胡闹的话,我就再打!”

“我哭泣,并不代表我软弱,那只是身体疼痛的本能反应,所以只能在你的淫威下默默哭泣。但是,我的精神并未向你屈服。现在我期待未来的某一天,我的力量超过你的时候,我将会把今日之辱千百倍的还给你,让你后悔来到世间!”郑月玥瞪着泪光盈盈的眼睛,用吟游诗人惯用的抑扬顿挫的语调,带着超然物外的表情说出了这番话。

郭烈已经见怪不怪了,问道:“这一定是你从哪个倒霉的吟游诗人那里学来的,对不对?”

郑月玥立刻露出惊讶表情,说道:“对呀对呀,上个月,有个挺有名气的吟游诗人到我家住了几天,总用这种腔调说话,我就学了一些。后来,我趁他午睡的时候烧了他的头发,把他吓跑了。”

郭烈蔚然叹息,一个留着披肩长发,形象潇洒超脱的吟游诗人,被烧成个秃子,的确够倒霉的了。

“看来这丫头的确是个惹祸的根苗。”郭烈看着郑月玥一脸无辜的样子,给她下了评语。

沉默了一会儿后,郑月玥小心地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郭烈简直哭笑不得,刚才还是吟游诗人,这会儿又变成绿林好汉了,他强压着笑意,板着脸说:“我姓夏,叫夏康辉。”

他可不敢笑出声来,一直板着脸这丫头都蹬鼻子上脸的,要是跟她笑笑,她还指不定作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夏大侠,咱们打个商量如何。你带我去战场上走一遭,就让我远远地看那么一看,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郑月玥说的是“夏大侠”,但郭烈怎么听怎么是“夏大虾”,真不知道她是学得不到位,还是故意的。

“你好好想想,那可是一百两银子!”见郭烈不为所动,郑月玥故意装出一副财迷的表情,形容了一下一百两银子是多大一堆。

郭烈伸手一掏,拿出来四个大号银元宝,很认真地说:“这位女虾,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你乖乖跟我回家,怎么样?”

“你怎这样啊?银子多就了不起吗?”郑月玥被郭烈绑架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不多的银子,拼银子当然拼不过郭烈,一下子就恢复了小女儿的神态,用几乎要哭出来地语调说,“不回家,我就是不回家。家里一点儿也不好玩儿,闷都闷死人了!”

郭烈真的有些烦了,皱眉道:“郑大小姐,你能否不那么自私呢?如果没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你爱跑哪去玩儿就跑哪去玩儿,我保证绝对不会干涉你的。但你是我绑架出来的,如果我不把你完好如初地送回家去,你父亲一准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到时候派出来几千兵马抓我,我可就倒了大霉了!你行行好,先让我把你送回去,然后你爱怎么跑我都不管,成吗?”

郑月玥气道:“我回去之后,还跑得出来吗?再说了,你要是不自私,干嘛绑架我出来?还不是拿我向我爹要挟什么好处!自己自私,还好意思说别人吗!”

“住口!你知道什么就如此乱说!”郭烈怒道,帝国已经和中山国开战,数日前的一战,帝国牺牲了两万将士,血流成河,前几日的第二次交锋,帝国又阵亡了数万将士,原本六万兵力的帝国第一军,只剩下了两千骑兵。四皇子签署了调遣令,命甘澜副统领和我从你父亲手里调两个武卒团,集训后立刻补充到第一军当中。可是你父亲却为了一己私利百般阻挠,一拖再拖。前方的将士在流血,在牺牲,你父亲却如此自私自利,害国害民,其罪当诛!”

“你骗人,我爹不是那样的人呢!”

郑月玥可不干了,在她心里,父亲是一个正直善良又宠爱自己的完美的人。而且,从小到大,到她家里做客的人,无一不夸赞她的父亲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是个百姓称颂的清官。骤然听到郭烈把自己的父亲说得如此不堪,她的心里当然无法承受。

郭烈接着说:“就在几名亲卫送你和崔莺莺走了之后不久,我们就和中山国越境过来偷袭麦城的骑兵不期而遇了,虽然打退了敌兵,我们却阵亡一千五百三十人!要不是你爹故意拖延,战况何至于如此被动?”

“你骗人你骗人,我爹是个清官好官,人人都这么说的!就你一个说他的坏话,你一定是骗人的!”郑月玥又急又怒,再次哭了出来。

“我骗人?”郭烈冷笑道,“你从小到大接触的人,都是有求于你父亲的,自然会说他的好话。官场中人,为了升官发财,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昧着良心夸你爹是个好官再正常不过。哼哼,其实对他们来说,你爹还真是个好官,收了钱之后就能保他们加官进爵,得享富贵。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不妨上街去问问百姓,问他们郑虓到底是个好官还是贪官。”

“问就问,谁还怕你来着!”郑月玥用衣袖擦干净眼泪,转身从铁门走了出去。

郭烈倒并不多担心她溜走,因为他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气,知道她好奇心重,而且乐于与人争辩对错分出高低。这次事关他父亲的清誉,她不弄个明白是绝不会溜掉的。

果然,没多一会儿郑月玥就跑回来了,脸色苍白,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心情很不平静。

“怎么样?百姓们怎么说?”郭烈冷冷问道。

“他们,他们……”郑月玥愣愣地,有些艰难地说,“……他们有的慌慌张张地走了,有的什么都没说,就呸的一声,向地上吐了一口痰……”说到这,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复杂的感受,哇一声哭了出来。

郑月玥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一年当中也没哭过几回,但自从郭烈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短短半个时辰,她就哭了三次。第一次是被郭烈打屁股疼哭的,第二次是郭烈说她父亲气哭的,第三次却是隐隐约约明白了父亲可能真的如郭烈所说的,是个坏官,伤心而哭的。第三次哭得最伤心,因为在她心里一向形象高大的父亲,在路人眼中竟然是个只值得呸一声的坏官,这种神话破灭的感觉实在太可怕太空虚了,绝对是她十四岁的心灵所无法承受的。

哭声渐歇之后,郑月玥露出坚强的面容,对郭烈说:“好吧,我不再胡闹,跟你回家。我要当面问问爹,他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种贪官、坏官。”

郭烈摇头道:“他会告诉你真相吗?哪个当父亲的不希望自己在孩子心里有个好形象呢?你这么问,恐怕只会招来他的厉声呵斥。”旋即,他又心灰意懒地说,“算了,我自己的事情还没管明白呢,哪还有精力管你问不问?你随便吧。”

也许是受了打击的缘故,郑月玥突然变得少言寡语起来,而且特别听郭烈的话,让她向东她绝不向西,让她打狗她绝不撵鸡。总之,郑月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让郭烈有一种陌生感。不过,郭烈十分担心前线战事,一心想把郑月玥送回家然后尽速返回前线,所以虽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却也没往深想,甚至还暗暗高兴,觉得她变得听话可以给自己省下很多麻烦,实在是好事一桩。

既然郑月玥不再耍滑,这事情就好办多了。郭烈立刻到集市上花高价雇了一辆马车,买了整套高档被褥铺了进去,让郑月玥可以不必经受马车的颠簸之苦,甚至还可以在车厢里睡觉。郭烈仍然骑着他的战马——战马的身上都烙印着军方特有的标记,一般的小贼根本不敢打战马的主意,所以扔在巷口很久也没丢——和马车一起出发,快马加鞭,向望峰城方向连夜赶路。

两日后,郭烈和郑月玥的马车正好在望峰城外追上了先前护送崔莺莺的亲卫,众人何为一处,一起进城。崔莺莺见到郑月玥,又惊又喜,问她到底为什么突然跑了,又为什么回来了?郑月玥心事满腹,却又无法向小表姨去说,只能苦涩地保持沉默。

很快,众人来到了崔宅门前。数日前,郭烈就是在这座大宅院里边,把崔莺莺和郑月玥二人绑架走的,现在完璧归赵,自然还是要送还到崔宅门外。一名亲卫上前叫门,把来因一说,很快便涌出一大堆人,崔宏、郑虓,以及崔莺莺的母亲和郑月玥的母亲都在。

“郑大人,崔夫人,二位的千金已经送回,一路上并未受到半点委屈,请众位放心。”郭烈一挥手,让二位小姐下车过去,同时朗声说,“虽说此事事出有因,在下也是不得已而出此下策,但毕竟得罪了二位小姐,并且让众位长辈非常担心。在下特此鞠躬道歉,请众位原谅则个。”

郭烈和身后的众亲卫都跳下马来,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当他站直身子之后,突然看见已经走到父亲身边的郑月玥小嘴儿一张,似乎就要质问父亲是否如自己所说,是个贪官、坏官。郭烈吓了一跳,若郑月玥真地当这么多人问出来,大家一定以为自己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竟然离间人家父女关系。于是,郭烈赶紧冲着郑月玥使了个眼色。

郑月玥当然看到了郭烈的眼色,却冲他撅了一下嘴唇,然后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并不是质问她父亲是否是个贪官、坏官,本该让郭烈松上一口,但无奈这句话仍然秉承郑月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独特风格,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她指着郭烈大声说:“他撒谎,我受了他的委屈。”

“哦?”郑虓眼眉一立,沉声道,“月玥不要怕,说出来,爹给你做主。”

郑月玥清了清嗓子,用清脆好听的声音清晰地说道:“这人是个坏蛋,他打了我的屁股!”

郭烈脸上红得像烧了火一般,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狠狠地想:“这郑月玥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这种话也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该死的郑虓,你怎么教育你闺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