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张小凡随口说道，头顶的星空，比任何时候看到的浩瀚飘渺，让人记忆深刻。

“新名称建立完成。”

控制台再度起了变化，像液体一样流动起来，聚成一团，流动的光芒让人看上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明明就在眼前，却有一种明确的直觉告诉张小凡，伸出手也无法触碰到眼前这个东西。突然，眼前这个气团闪过一道白光，白光过后，原本的位置出现一个万分熟悉的人，没错，就是一个张小凡天天在镜子里面能够看到的人，穿着张小凡白天一摸一样的衣服。

“您好，我是您的个人辅助设备，星空，您将作为我的唯一绑定用户，建议您现在阅读使用帮助。”说着张小凡眼前又凭空出现一块屏幕，详细列着使用说明。

“为什么跟我长的一摸一样？”张小凡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连发梢都清晰可见，眉梢因为小时候受伤留下的蚕豆大小的伤疤，也是并无二样的。

“系统默认使用用户形象，可以根据您的喜欢随时改变，现在需要改变吗？”星空平视着张小凡说道。

被另一个自己盯着看的感觉无比怪异，张小凡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那么请阅读使用帮助”

张小凡凑上前一步，快速的浏览着使用说明。

“我通过精神电波可以直接跟你沟通？”浏览了大半，张小凡抬头向星空询问到。“那现实世界中我现在在干什么？”

“是的，此时我们的交流就是精神沟通，现实世界种您保持之前的状态，实际上，我们的精神沟通并不会对您现实世界中的行为造成太大的影响。您现在依然处于睡眠中，甚至能获得更好的睡眠效果。”

空中出现另一块大屏幕，上面显示了张小凡正躺在床上，似乎正在熟睡，屏幕右上角有一个时钟，秒针间的走动明显是极慢的。星空指着秒针说到：“按照我们现在的环境，时间比例大约为2：1，也就是说这里的一个小时，大约等于外界的半小时，当然，其实这只是一种比喻，在虚拟环境中，是不存在时间概念的，我只是用您对于时间感知速度作为刻度单位。您感觉在这里过了1个小时，那么真实的时间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也就是我在这里的时间凭空多出一倍？”经历过高三学习分秒必争的张小凡，对于这中情况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您这样理解也可以，而且这个比例是可以调整的，根据您精神能够接受程度，可以调整到更大的比例。”

“那我现在可以调整到多少比例？”张小凡迫不及待的问到。

星空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抱歉，无法连接公用信息网络，无法进行准确评估，根据我自身的扫描结果，建议暂时不要调整时间比例，否则您的精神系统可能会出现压力过大的不良后果。”

张小凡觉得2倍的时间对于自己来说，已经足够了，也就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到：“那好吧，我在这里可以做些什么？”

“作为您的辅助设备，您可以再这里进行学习和训练，按照程序设定，请选择优先序列，知识辅助，生活辅助，战斗辅助。”

张小凡看着屏幕上的三个选项，再次出声询问道：“能解释一下吗？三种辅助有什么不同？”

“知识辅助为初级功能，使用虚拟教室进行知识学习的辅助。生活辅助为中级功能，使用公共信息网络及生活助手系统提高用户生存能力和生活舒适度。战斗辅助为高级功能，需获得联邦公共安全部门授权口令。无法开启生活辅助全部功能，无法开启战斗辅助功能。请选择。”

“知识辅助功能成为优先序列。请选择学习科目。”

张小凡身前的屏幕逐渐变大，向两边拉升，上面密密麻麻的列满了各种学科，只有最上面一层几门基础学科的选项，是亮着的，下面树状结构的几百种衍生选项，全都是灰色的无法选择状态。

“无法下载更新信息，是否手动输入学习资料。”

面对这个一点也没表现出智能的智能辅助设备，张小凡有点哭笑不得。

“难道你自己的资料全都被清除了吗？”张小凡有些失望的问到。

“没有，不过我暂时没有权限打开，除了显示出来的几个科目之外，其他科目需要更高的权限。”

“谁有权限打开？我有吗？”

“抱歉，您暂时也没有权限，在初级科目学习完成之前，后续科目是无法打开的，当然，您手动输入的学习资料可以不在限制之内。”

“也就是说，我输入的资料，我可以在这里慢慢学习？在时间倍差的情况下？”张小凡抓住了关键，原本的一点小郁闷顿时烟消云散。“要怎么输入？”

“获得授权的用户可以通过公共信息网络下载，也可以与其他基拉姆之间传递。或者由您口述，我可以记录。”

张小凡对这这个所谓的外星智能辅助设备完全失望了，说了这么多，除了有2倍的时间可以使用这点能吸引自己外，其他的功能全部无法正常使用。

“星空，说说我们现在能干点什么吧。”张小凡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好的，我们来看看基础科目怎么样。”终于能发挥作用的星空，似乎情绪也有点愉悦，“只要您学习过这几门基础学科，后续学科就能解开了。”

张小凡选择了自己最感兴趣的数学。

整个环境随即产生了变化，变成了之前见到的那种四四方方的房间。不过这次房间中多了一个小小的课桌，两张椅子。张小凡坐下之后，面前的桌面光芒闪过，变成了一面屏幕。

星空也走到旁边坐下，点了下屏幕，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满屏的内容。

张小凡看了一眼屏幕，郁闷的抬起头看着星空说到：“这是什么？”看着屏幕上的图案，张小凡满头黑线。

“数学基础第一节，数的概念”星空兴致勃勃的说道，“让我们来认识数字，从数字一开始吧。”

“能打搅一下吗？这个是我们这幼儿园的内容。”原本的好奇心彻底消失了，张小凡有气无力的看着屏幕上晃动着的动画，一艘飞船，一个星球，一个张小凡……

“抱歉，你必须通过基础数学第一节，才能进行下面的内容学习。”

“不能跳过吗？！”

“可以，获得公共信息系统授权，或者获得监护人授权，可以选择跳过部分本节内容。”星空停了一下，才接着说到：“通过本节的测验，可以打开下一节内容。”

“你所有的资料都必须这样打开吗？”张小凡都快要绝望了。

“您现在的使用权限为0级，无法查阅后续资料。建议先提高您的使用权限等级。”

张小凡心里又有了点希望，“怎么提高权限。”

“获得公共信息系统授权，或者获得监护人授权，或者通过所有基础学科测试，可以提高权限。”星空又绕起了圈子，张小凡仔细回想了之前听到的信息和刚刚看到的使用说明，似乎有关于基拉姆程序培养的内容介绍。

“你可以升级吗？”

“可以，随着用户权限的提高，我的功能也会逐渐增多，这是程序设计的固化模式，目前我的等级为0级。如果您通过所有基础学科测试，权限可以提高到1级。”

“直接进行第一节的测试吧。”张小凡悲愤的说道。

于是，得到这个外星礼物的第一天，张小凡悲惨的从学习识数开始了

“基础数学测试通过，恭喜您。”

张小凡已经不记得做了多少测试了，终于听见星空说出这句话。

“终于做完了吗？”张小凡似乎没有感觉到疲倦，相反，因为测试内容设计得相当精彩，还有部分内容跟他曾经学过的有一些不同，了解另一个文明对宇宙基础规则——数学，的不同诠释，让张小凡受益颇多。

“是的，完成了数学基础的全部测试，现在已经可以打开初等数学的内容了。”星空似乎也有些了兴致，至少出现了情绪波动，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冷冰冰的机械木讷。“不过我建议暂时停止测试，外界时间已经到了6点35分49秒，跟您在同一个屋子里的另外两个生命体心跳加速，脑电波增强，预计即将醒来。”

“你怎么能知道他们两个的情况？！”张小凡第一次听说星空的这个能力，不禁惊奇的问到。

“环境扫描设备能够监控附近的情况，包括生命体的生理体征指数，不过目前扫描范围只有10米左右。”

“好吧，好吧，我也要出去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没想到做了一些简单的测试就到天亮了，还是在两倍时间情况下。张小凡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活动了下胳膊伸了伸懒腰。

“那好，需要的时候您可以直接用精神呼唤我，不过想要进入虚拟空间，建议您选择安全的环境。”

“那我晚上再来吧。”张小凡想了想，似乎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有进入虚拟空间的机会。

这次出来，整个虚拟空间不再是上次那样崩塌，而是一道白光轻轻闪过而已。

张小凡睁开眼，从枕头下面掏出手表，6点36分。

外面已经大亮了，整宿未睡的张小凡，却没有感到丝毫疲倦或者精神不振的情况，反而头脑格外清晰，像经过了一个优质的睡眠一样。

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张小凡迷茫了，大学报到第一天，自己的人生接下来会怎样呢。

过于少年老成的张小凡，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尝试下不那么循规蹈矩的生活。

对着出生的朝阳，张小凡举起拳头，手腕上的金属色泽将一抹暖暖的阳光反射到张小凡的脸上，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