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贴的买卖
作者:冰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19

花小舞喜欢这小溪流,此等灵山灵水,定有灵感的源泉,却见面前多了一个渔翁,无声无息仿佛与山体融为一体,难怪刚才都没发现有人。手打8 (看手打章节请到wWW.shouda8.cOm)这渔翁煞是奇怪,钓鱼却没鱼线,也没有鱼篓,只有个地摊,摊子上,放了一把红通通的剑,没有剑鞘,也没有装饰,古朴无华,却觉得明媚的耀眼,好似一个调皮的少女。

看来有人想跟他开个玩笑。花小舞笑笑,拉了缰绳走上前去。

“老先生可是在等人?”花小舞客气的问道。

“渔翁之意不在鱼,在乎山水之间也。”

“好一个山水之间……”花小舞嘴里说着,眼睛却被那把红色的剑深深吸引,那样热烈的红色,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吸进去。原本听说九嶷山千年一现,趁机来游览一番,却没想到有如此奇遇,都说九嶷开山之时就是玄冥现身之日,传闻玄冥乃是一把红色长剑,这把看来与传说颇为符合啊,不会这么巧吧?

想起自己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不找麻烦怀璧也是罪啊,还是得避且避的好。想到这里,花小舞抱了抱拳:“那就不打扰老前辈的雅兴了,小生告辞。”说罢转了马头就走。

一看马掉头了,土地爷可着急了,这小祖宗的任务完不成,他九嶷山岂不永无宁日?立马道:“老朽也算与公子有缘,还请公子留步!”

继续走。

“老朽也是受人之托,公子近日将有血光之灾,老朽愿教公子避祸法门。”

江湖术士,绝对不能信。

“老朽若没看错,公子定非常人,每每入睡便会魂魄离体,脚踩阴阳两道,生死之间!”

花小舞停步。这老头有点门道啊。

“看看我这把剑吧,这可是好东西,不光削铁如泥,还善解人意,你爬山它给你斩棘,你渡河它给你当船,你吃水果它给你削皮,你手头紧它还可以给你换盘缠,最重要的是,每当你离魂,它可是护身利器呀,只需一个命令,即使你魂游太虚它仍可以护你安全。”

花小舞有点心动了,这若真是玄冥剑他可是赚大了,哪天拿到城里一卖,下辈子就不用愁了;就算它不是玄冥剑,岂不更好?远离了麻烦,还多了把趁手的水果刀。而且这老头有点门道,竟能看出他的离魂体质,应该不是江湖卖假药的……

看见花小舞似乎被说动了,土地趁热打铁,“这么好的东西,只要……”土地伸出五个手指头。手打8 [wWW.shouda8.cOM提供最新最快的手打章节]

“五两?”

“五千两。”

“两千五。”

“四千三。”

“一千二。”

“两千五!”

“一百!”

“五十!”

“成交!”

土地愣了,那五十是他喊的?真是老糊涂了!罢了,总算卖出去了,也算完成任务了。

“等一下!”花小舞喊道,“我要先验货。”

“没问题没问题。”土地拿了麻布片包了剑,恭恭敬敬递给花小舞,花小舞接了过去,一手拿了剑柄,一手抚摸剑身,细细打量,还真是越看越爱。

突然,长剑的一颤,手指上现出一个血珠。

“哎呀,好利的剑。”花小舞惊呼。

土地吓了一跳,大喊着:“公子当心啊,这剑很利的,而且不太喜欢生人碰,往后跟了你大可放心,别人想偷都偷不走,要是丢了尽管来找我!”丢了那还了得,定会回来他九嶷山闹事。

花小舞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听他这么说这剑更像玄冥了,就算不是至少也是把认主的宝剑,关键是要真成交了万一哪天想卖却卖不掉,那可如何是好?绝对是个麻烦,不能要,坚决不能要!五十两买把玄冥,然后死跟着一辈子,整天提防着有人抢剑,岂不是一个踏实觉都睡不了?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想到这花小舞赶紧把剑放回地上,翻身上马转头就走。

“咦,公子,你又不要了?”土地着急了,那白马儿竟然头也不回。

“公子,公子——”越喊跑得越快,一转眼没了影。

那宝剑刷的一下立起来,嘭一下变成个红衣小姑娘,脸已经气的通红。

“土地老儿,谁让你跟他说这么多,你看,人都跑了!”

“啊呀小祖宗,要不是您随便乱动,我哪需要费神解释?差点就蒙混过去了……”土地也是一脸委屈。手打8 [提供最新最快的手打章节]

“说的有理,可人家长这么大都没被男人这么摸过,浑身不自在也是正常的啊,也要怪你,没事学什么直杆钓鱼,一开始就告诉人家有阴谋!”土地无语,满脑子想着怎么交差,却听苏苏仰天长叹:

“唉,这下可怎么办?剑他见过了,估计蒙不过去了……土地爷爷,您倒是想想办法啊,人家看上第一个主人就被嫌弃,我不找了,我还是回山上跟媚儿她们过下半辈子,孝敬您直到终老算了。”

土地额上冷汗直冒,终于憋出个法子来:“苏苏啊,小祖宗,要不你学学小媚儿?

“嗯?”

“美人计!”土地话一说出口就往地里遁,结果被苏苏拽住了长胡子。

“先别跑,你也知道是馊主意对吧,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我变成人的样子,他还没见过,只要如此这般……”

土地连连点头,但见苏苏掐了个诀儿,一颗红色血珠浮空而起,向着书生离去的方向追去,紧接着,一道红光尾随而去。

追了没多久,果然又看见了那白色的俊逸身影,即使是背影,也是养眼非常。

穷山恶水之地,发生点意外相当正常,一个强盗出现了!

苏苏不禁哀叹,荒山野地里就出来这么一个强盗,土地你唬谁呢?怎么着也得一大群造造声势啊。那强盗一开口,苏苏更是险些一头栽倒,只听那强盗缓缓道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公子,您行行好,咱家上有老,下有小,就靠这地皮税救命了。”

上有老,八成指的天庭各路神仙,下有小,乃是苏苏这个小祖宗,哪边都不敢得罪,只能找花小舞救命。这花小舞要真收了妖剑,显然上边下边都能清静好些年。土地想到这里,表演格外努力,于是表情更加狰狞。

哪晓得那花小舞居然面无惧色,没办法,人家是吓大的。只见他单手捻着折扇,那侧影,简直玉树临风,一朵梨花压海棠……苏苏陶醉了。于是完全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等苏苏回过神来,就见那强盗在书生身上上下其手。

天哪,土地他居然敢!苏苏愤怒的挖着树皮,树在哭泣:疼,疼。没砍了你就该感谢我了,苏苏瞪了它一眼,继续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在书生最无助的时候登场!

“天绝我也,竟然碰见个穷酸!”强盗哀叹,准备亮刀子,时刻准备着书生那句台词:要命有一条……一定要把那句话逼出来,然后让苏苏小祖宗登场!

书生不慌不忙,慢吞吞地解下了腰间的青铜剑。

“小生身无长物,只要这把宝剑值些钱粮,不知够不够……”

土地变成的强盗有些无力感了,接过剑,然后狠狠地摔到地上,大吼着:“你不要欺负我这山野蛮夫,一把破剑也想凑数,这能卖几个钱!快交出来,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书生摊了摊手:“你都摸过了,还能有什么?噢,还有一匹小马,也给你好了。”拍了下马屁股,于是小白马也站到了强盗身边,但是贪得无厌的邪恶强盗仍然不满足,刷刷亮出了两把刀。

机会来了!苏苏时刻准备着……

却听一声马嘶,小白马扬起后踢,一脚把强盗踢到了天上,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强盗化作一个小黑点,“啾”一下没影了。书生整了整衣衫,拿起掉在地上的青铜剑,上了马,得儿得儿的走了。

苏苏闭了闭眼,在心里给土地默哀。没想到这个书生是这么邪恶的角色,看来,自己要亲自出马了!

花小舞发现终于没有怪人怪事找上门来了,这才放慢了马速,再走不远就是三岔口了,到了人多的地方,量这些狐仙鬼怪也不敢妄动。正这么想着,面前出现了一抹红色。只见一个红衣少女,衣不掩体,满面羞涩,跌坐在路边,一只手抚着一条满是血污的**,另一只皓腕在路中间轻摇,一声声呻吟,真个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还真是阴魂不散!花小舞扯了扯嘴角,马头一转,绕过她走,明摆着一副不想惹麻烦的样子。

苏苏见势不妙,哇的一下大声哭了起来:“我好惨啊,路上遇到强盗和家人走散了,半路上又碰见了一群狼,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又碰见个瞎子,我好惨哪,这天都快黑了,小女子孤苦无依,就要死在这荒山野地了,天要绝我呀,我好可怜呀。”

谎话好歹也编得像一点啊?这不是鄙视他的智商嘛。花小舞快马加鞭,疾驰起来,一下子把那女子甩到脑后,不知跑了多久,却发现那女子又倒在他前面,依旧衣不掩体,眼神却变了,那里面的难道是——愤怒?

苏苏气呼呼的站起来,挡在白马前面,大吼:“你见死不救,小心天打雷劈!”

“我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花小舞装作没看见,一勒了缰绳,掉头,却听一声嘶鸣,苏苏直接飞身扑了上来,把花小舞从马背上扑到了地上。

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呼出的热气吹打着脸颊,苏苏只觉得燥热得喘不过气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将书生推了个后脑勺着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同时赶紧捂了自己的嘴巴,心里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刚才距离那么近,不会碰到哪里了吧?不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吧?

苏苏在那整理思路,却见那书生揉了揉脑袋,眼睛木木的看向苏苏,从脸看到脖子,再往下,然后就盯着不动了,苏苏终于有了危机意识,这才惊觉自己的扮相,大叫着跳了起来,赶紧把衣服拉了拉,红着脸吼道:“流氓!不准看!”

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来历,明明自己在那扮孤女引他上钩,这下又装清纯了?而且,刚才下面的好象是他耶,好像他才是受害者吧?

“不看我走了!”花小舞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枯枝落叶,伸手去牵白马,却被苏苏死死拽住了缰绳。

花小舞板了脸:“姑娘请自重!”明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他还是不得不说,省得被当冤大头。

苏苏脸红扑扑的,倔强的眼睛瞪得跟杏仁似的,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人家给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女孩子家清清白白的,现在……你居然还想开溜!”原本之前只是玩玩,现在苏苏可来真的了,人家守了一辈子的清白,可不能让他一走了之!

这个……好像也没说错啊,花小舞郁闷,怎么一眨眼理全站她那边去了?这姑娘连是不是人他都还不清楚哩。花小舞看看四周,荒郊野地里怎么可能有良家女子,更加坚定了意志要上马,苏苏坚决不放手,于是一男一女在林子里拉拉扯扯。

这一切落在一群采药人眼里,少不了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苏苏一见来了人,嗓门更大了,拿出死缠烂打的绝招,大喊着:“非礼呀,非礼呀,要了人家又不负责,呜呜呜。”边喊还边哭,哭得花枝乱颤,整一个风吹苇塘雨打芭蕉……

越说越离谱了,花小舞面子上终于招架不住了,天知道哪辈子欠了她的该上这辈子还,二话没说,拉了她的手臂,往马上一带,驮了就跑。小白马似乎知道主子心意,顿时四蹄生风,那个速度啊,眨眼就没了影。

目送走了这对冤家,只见那为首的采药老翁摇身一变,不是土地是谁?土地鼻青脸肿,胡子一吹:“哼,谁叫你摔我!”

客客气气的拿出一袋子明珠,给其他几个老翁一人几个,挨着道了谢,互相作作辑,那几人各自散去,走了几步变成了一棵棵树。土地摞了摞长胡子,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小祖宗送走了,我可是把棺材本都砸进去了啊——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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