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年，你不要逼我了。”

阮再再眼睛通红通红的。

她咬紧了唇，低着脑袋不敢哭。

真一年心痛。

“我没有逼你，我只想要个答案。”

“说了很多遍，这辈子，我爱的人只有明哲。”

她就是爱那个男人。

“你！”

真一年讲不出话来了。

他抱紧了阮再再，想亲吻她。

她偏开脑袋。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角。

“如果我能早些找到了你，就不会有陆明哲的事。”

“如果从来都没有如果，这些话都是你一个人的假设。”

阮再再不耐。

“再再，我们不要吵架。”

真一年尽量保持平静。

阮再再心累了。

神色疲惫，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三年，只剩一年的时间了。”

“你还是要离开我？带走小欢颜？”真一年沙哑的嗓音略显无力。

阮再再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不，我把孩子留给你。”

真一年微愣。

“欢颜很喜欢你，她如果离开了你，会恨了我。”

她了解小欢颜。

小欢颜对真一年的依赖，不是一般的强。

她说过，不要离开真一年。

如果她执意带走小欢颜，小欢颜只会恨了她。

“你把孩子留给我。”真一年感觉自己脸上的血色在一点一点退去，他道：“自己却不陪在孩子身边，阮再再，你不配当她的母亲。”

“我是不配，当初，我就没有资格生下她。”

阮再再烦闷。

真一年又愣了愣。

两人相对无言。

突然，一阵哭声传来。

“爹地，我要爹地！”

奶萌奶萌的小娃娃，穿着可爱的动物睡衣，戴着两个兔耳朵闯了进来，佣人跟在她身边，急得团团转，“抱歉，小姐一直哭闹……我，我哄不了她。”

“爹地！”

小欢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每次睡醒之后，她就吵着要真一年抱。

她朝真一年跑过去：“爹地，抱抱。”

真一年勉强勾住嘴角，露出一丝淡笑。

他张开双臂，小欢颜投入他的怀抱。

“爹地，欢颜醒了，睡不着。”

“所以，就跑来找我了？”真一年笑了笑。

小欢颜撅着小嘴巴，“爹地，我不准你把我送走。”

跑进来之前，她好像听到爹地在和妈咪吵架。

妈咪老说，爹地不是她的爹地。

她怕阮再再把她送走。

“妈咪，我不要离开爹地，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小欢颜趴在真一年怀里，眼巴巴地看着阮再再。

阮再再抿着唇，微微笑。

“傻欢颜在乱说什么。”

“不要把我送走，我不要和爹地分开。”

小欢颜趴在真一年的怀里，张开双臂，紧紧抱着真一年。

“欢颜。”

真一年眸露心疼，大人之间发生矛盾，最受苦的人是孩子。

他不该在家里边和阮再再谈论这些事情。

他温柔地开口：“没人要把你送走，你和我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是吗？”

小欢颜质疑，她有些戒备的看了阮再再一眼：“可是妈咪……她，她……”妈咪怎么？妈咪老说，爹地不是爹地，她的爹地另有其人，可小欢颜一点都不相信，她怎么会有两个爹地。

她只有真一年一个爹地。

她不要其他的爹地。

“你妈咪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真一年笑道：“她不会把你送走。”

“爹地，我不要跟你分开。”

小欢颜趴在真一年的怀里，她抱着真一年，趴在真一年的肩膀上，脑袋对着阮再再，小脸蛋可怜兮兮：“妈咪，求求你了，不要和爹地吵架……爹地身体不好，你每次和爹地吵架，他就会一直咳嗽，一直咳嗽……”

她这么做，无非担心真一年的身体。

真一年是她的父亲。

她不希望真一年出事。

“欢颜。”阮再再红了眼眶。

“妈咪。”

小欢颜伸出胖胖的小手，扯住了阮再再的衣摆：“你亲亲爹地，他就不生气了。”

阮再再无奈了。

真一年失笑：“欢颜，不要闹。”

“叔叔说，一对男女之间互相相爱，他们就会接吻。难道我的爹地不爱妈咪吗？我的妈咪也不爱爹地？我出生在了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呜呜……”她要哭了。

真一童都乱七八糟的说了什么。

相爱的人，要接吻？

真一年脸都要黑了。

“呜呜呜……我是一个没有爱的孩子，我的妈咪不爱爹地，我的爹地也不爱妈咪……”她真哭了。

“欢颜，别哭，别哭。”

真一年急了。

阮再再更急。

“欢颜，你不要听你叔叔乱讲话，他小时候看多了童话故事，还活在故事书里没走出来，他讲的东西都是假的。”

“呜呜呜……我不信，我不信，动画片里，王子也会亲吻公主的，就像睡美人一样，是王子亲吻了她……”小欢颜说的头头是道，她脑子装得飞快。

阮再再哭笑不得。

索性一把抱起了她，道：“这么喜欢童话故事，那好，叫你叔叔跟你讲童话故事。”

她把小欢颜塞给了真一童。

真一童没辙，还真得拿出一本《格林童话》，给小欢颜讲故事。

但小欢颜还是哭。

真一童听着小欢颜的哭声头晕，最后，给她买了好多东西吃，才哄好了这只娇滴滴的小馋猫。

阮再再回了房。

真一年蹙眉：“难为欢颜了。”

“她说，她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我好像真的做错了。”

真一年第一次反省自己，是因为孩童的一句话。

阮再再不爱他。

他们的相处，没有爱。

小欢颜感受得到。

真一年不禁想，这个孩子如果出生在陆明哲的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会很温馨吧……

毕竟陆明哲是小欢颜的亲生父亲。

“她会陪着你。”

阮再再道：“你给她的爱不少，她已经忘了自己的父亲是谁。”

“她从未见过陆明哲，又怎知陆明哲会是她的父亲。”

“是啊，她没见过陆明哲。”

阮再再讥笑：“说来可笑，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过段时间，我休息一阵子，想带欢颜出去度假，你要一起吗？”真一年突然道。

阮再再拒绝。

“不用了。”

真一年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他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