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我求你了。”

柔弱的女人趴在地上，可怜地抓住那一身道袍胡须飘飘的老人。

“看在我们青梅竹马一趟，救救小晚吧！”

一个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人和一个正在芳华的少女，说他们是父女也不足以过分，却称为青梅竹马，倒是个笑话。女人见空山摇了摇头，脸上是彻底绝望，连抓着老人脚的手都不知道何时松开了。

老人低着头，双手合拢为掌，倒退一步：“贵妃娘娘，请你自重。”

“自重？”被称为贵妃的女人猛然抬头，尖锐的指甲在冰冷的地板划出一道道痕迹，看着老人眼中的怜悯，又笑又哭，好不狼狈，声音早没魂：“空山，你不是会批命吗？”

空山皱眉迷惑望着女人，女人对他笑了笑：“本宫以贵妃之令，让你给七公主批命！”

…………

真是没完没了的回忆。

落晚歌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啧了一声，披着外袍，走了出去。

只可惜刚拉开门，谢长安就站在她对面，似笑非笑，似真似幻。

“师兄—”落晚歌偏头，讨好地看着他：“我想要出去散步。”

“你的伤还没有好！”谢长安暼了一样落晚歌的腹部，那里有自己才为她包扎好的伤口，有些无奈：“你只要等伤好了，师兄就带你下山玩好不好？”

落晚歌略微沉吟一下，抬头定定看着谢长安：“那好吧。”随后便把关上。

谢长安看着紧闭的门，抿嘴。

在等着什么。

一。

二。

三。

“师兄，你要进来陪我吗？”小脑袋探了出来，玫瑰金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真的……好乖。

谢长安面色淡然点了点头，进入这个女儿闺房，落晚歌则将门关上了。

没有半分拘谨，没有半分尴尬。

落晚歌利落爬上了床钻进被窝，而谢长安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微微弯腰伸出手，在落晚歌的脸上勾勒。

头发是黑的，眼睛是金的，皮肤是白的，手一顿……嘴巴是红的……

落晚歌处于阴影之中，那双冰凉的手，触碰她的长发，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锁骨，隐隐还有往下的趋势。

房中的香缥缈旖旎，窗口的桃花啊，红的粉的，一簇一簇的，和那香缠绕着，无端的诡异。

少年的表情冷硬恍惚，眼神却是诡谲的像那下着雨的天，沉闷的压在心口。

“师兄～”她软绵绵的叫了一声。

似从梦魇中抽身而出，谢长安目光在她脸上迂回，她有些怕，缩了缩肩膀，谢长安笑了起来，神情自若的将手拿来。

眼神又亮又黑，谢长安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孩子。”

站起来，捻了捻落晚歌身上的锦绣被，像对待宠物揉了揉落晚歌的头，弯腰在落晚歌的耳朵旁厮磨：“小晚…很听话哦！”

落晚歌摸了摸手臂，上面全是鸡皮疙瘩。因为谢长安刚才的反常。

谢长安早就在他说完那句话负手离开。

嗯，

有点奇怪。

却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落晚歌转了个身，决定不想这个，睡意上头，落晚歌慢慢垂下眼，有节奏的呼吸着。

“谢师兄，长老让你去大殿一趟。”

“我知道了。”谢长安眯起了眼看着天空，月白色的广袖变得莹白，树影婆娑的，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