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暗中教唆
作者:丫丫不学语      更新:2019-10-29 03:36      字数: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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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查验清楚了吗?”岳清扬开口问到,施世纶自打开始验尸到现在均是一脸严肃的模样,此时突然面带笑容,倒叫他吃了一惊。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均搞不清楚施世纶这一笑代表何意。

“岳清扬,你为何如此断定你兄弟乃为朱传平殴打致死?”施世纶仍旧面带微笑,不疾不徐地问到。

“这不明摆的事情吗?”岳清扬一脸理所当然,“我兄弟回家时便告诉我和朱传平发生了矛盾,以致两人打斗,并无其他外伤,不是他还会是谁?”

施世纶点了点头,“你如此推断也算人之常情……”

此言一出,朱传平当即坐不住了,他立直身躯用膝盖游走到施世纶的面前。

“大人,您千万不要听这小子信口胡说啊,我真没有下重手。”朱传平一脸焦急,再次被朱铨令给拉了回去。

“大家莫要着急。”施世纶挥了挥手,“且随我看看这尸身上的伤痕。”

听闻此言,众人的目光皆汇聚到施世纶的右手食指上,他伸出食指指向了岳清风尸身的颜面部、前胸、肋协间,经过白梅葱白的覆盖以及糟醋的泼洒,上面的伤痕形状尽显,颜色虽深浅不一,但形状均为圆方形。

唯独脐腹上的伤痕与其他地方不一致,但施世纶却将脐腹间的伤痕故意略过。

“真奇了怪了?”众人纷纷言说道。

施世纶则开口解释道,“此次两方争讼之要义为岳清风为何致死?一方乃说朱传平殴打所致,只因着当初没有立时亡命,另一方却讲当时并未下重手。大家且看,检验械斗伤及手足伤,伤痕必在头脸之上、胸前、肋协旁、脐腹间才可定作要害致命之部位,手足折损也可导致死亡,大家且看这些部位皆有伤痕。”

听到这里,岳清扬的眼睛里皆是得意之意,但朱传平却猛地立直身躯。

“大人,我当真没有下狠手啊,若我下狠手则天打五雷轰——”说着他居然举起手赌咒起来。

施世纶一脸无奈,“听话莫要听一半,且听我将话说完。”

“若用头、额、拳头、足脚撞打,若下手较重则伤痕呈紫黑色并且稍微浮肿,较重的则呈紫红色并且略带浮肿,若是击打程度一般则呈紫红色,击打程度较轻则为青色,如是可见除了脸颊之上用力稍重,其余地方均是轻力击打,且不足以致命。”听完施世纶如是皆是,朱传平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下来。

但跪在另一旁的岳清扬却如坐针毡,“大人,您为何不提脐腹间,这也是一处致命地方啊?”

“哦?”施世纶转头,然有兴趣地看向岳清扬,“这么说来,你也对验尸之事甚为熟悉?”

“我……”听施世纶如此反问,岳清扬反倒支支吾吾了起来,一脸尴尬之色,旋即又大声言道,“并非吾对验尸之事熟悉,而是此处的伤痕与别处不同。”

施世纶点着头,“脐腹间的伤痕确实可做为致命处理解之,并且这里依然坏烂成黑色,唯独形状与其他的地方颇为不同。凡被拳头打伤,伤痕呈方圆形,若被人用脚足提伤,伤痕则比拳头略大,若被他物器械所伤,伤痕则呈横长或者斜长,状如脐腹间此痕……”

施世纶的话刚说到这里,那岳清扬便猛地站了起来,“大人英明,吾弟脐腹间伤痕就是被这个家伙用他物所伤。还请大人将其治罪。”

可面对岳清扬的言辞激动,施世纶却没有接话,而是接着转头看向了朱记染坊的另外几位伙计。

“昨日傍晚会餐之时,岳清风吃的可否居多?”施世纶问到。

这几人均言说很多,因着东家被备的菜品比较好,连东坡肘子和万三蹄都上来了,再加上伙计们平时工作比较辛苦,于是便可着劲儿地吃。

“开席之前岳清风还言说,因着知道晚上吃好的,中午便没有吃饭。”其中一个矮个子伙计说道。

“你瞎说,我兄弟中午是吃饱了饭的……”岳清扬赶紧反驳,继而又转向施世纶,“大人,莫听这些人信口雌黄。”

“不管岳清风中午有没有吃饭,总之他晚上吃的很多啊……”施世纶说着伸手排击着岳清风的肚皮,但听得一阵“砰砰”地声音,仿佛擂在了一面鼓上。

“这……”岳清扬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且不似刚刚言辞激烈。

“这脐腹间的伤痕乃是哪里来的?”施世纶看向岳清扬,一脸肃然地问到。

“是朱传平殴打所致……”岳清扬开口答到,但言辞已然变得瑟缩不已。

朱传平又想开口反驳,再次被叔父朱铨令给拉住,他只有老实跪好。

“冉捕头。”施世纶看向冉夜,微微点了点头。

冉夜当即领会,走至近前大声吼到,“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大刑伺候——”

见得左右衙役正欲上前,岳清扬便磕头如捣蒜,“大人,乃是有人教唆小人用烧热的青竹篦子烙印在清风的脐腹间,可做器械伤害而死。”

“好啊,你果然弄虚作假在尸身上弄出假象来嫁祸于人。”朱铨令此时身子颤抖了起来,指着岳清扬到,“自打岳清风来到我染坊做工,我何时亏待过他,不论是月钱还是喜面,我都尽己所能,你们居然这如此诬陷于我。”

其他伙计看到老掌柜如此激动也纷纷指责岳清扬恬不知耻。

“虽说用烧热的青竹篦子烙印在尸身上可以伪装成打死的痕迹,但这种痕迹只有焦黑之状,用手触之则既钱又平滑,因此不得以为信。而岳清风腹胀如鼓,拍之有‘砰砰’之声,则是因为饮酒过度进餐太多导致腹胀压迫心肺而亡。”施世纶定定地看着岳清扬,“能通晓如此之术者,定为仵作之流,是何人教唆于你?”

“是……”岳清扬仍旧一脸地迟疑,不肯说出那人名字。

“你还要嘴硬?”冉夜双目一紧再次挥手,“大刑伺候——”

“我说,我什么都说……”岳清扬吓得跪在低声冷汗潺潺,身子抖若筛糠,“是扬州府衙前任仵作曹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