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也不是很熟
作者:琴瑟玄      更新:2020-03-23 06:58      字数:4822

霍凯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手机,“你落出租车上了,被别人捡走了。”

霍凯又坐下,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这哥们谁啊,没听说你有这号同学,徐默,徐然,差一个字,兄弟?”

覃霓在他对面坐下,捧着水喝,“不是,他是刚应聘来的,我也是今天才碰到,也不是很熟。”

也不是很熟。

不熟还聊得这么开心,把郁少气的个半死。

霍凯一脸不信,又问,“白天没事吧?我们对整个a市的酒吧来了个大搜索,本来还以为要来个大整顿的。”

这是意料中的,不过心里难免因此而不安。覃霓呵呵的笑了笑,“嗯,我明天回去向他解释。”

“要不,我让人来看着这里,你现在就回去。郁少,一天没吃饭,好像,胃病又犯了。”霍凯脸上布满深深的同情。同情的下面,其实也有一丝玩味的,不过估计没人看得见。

他也是有深藏不露的本事的。

覃霓心里莫名一紧,揉揉太阳穴,看看覃玥,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徐姿怎么样了,听说,她得了急性肺炎?”

“嗯,可能那晚落水,淋雨,吹风。是挺严重的。”霍凯回答,眉头忧虑的蹙紧,“唉,多灾多难的季节,这个秋天,太不安宁了。”

不是伤,就是病。难道和办医院有关?

这一个个,都络绎不绝了。

找时间去烧香。

“他不陪着吗?”覃霓问,问完却是脸一红。

霍凯没看见似的认真回答,“早上徐姿打过电话给他,不过,他到医院门口又走了,一天都待在公司。”

真的吗?

“真的。”霍凯似乎听到了她心里的疑问,坚定的说。

覃霓没有发现自己的心事其实一览无遗。

“我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覃霓问,“其实就算作为普通朋友,他来探病,也是合情合理的。”

“问题是,他们不是普通朋友。”霍凯说,很肯定的口吻,“你做的对。”

覃霓诧异的看着他,搞不清他到底是哪边的。霍凯一笑,“好了,回去吧,晚上会有人寸步不离的照看覃玥的。去安抚安抚人家受伤的心。不然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好说了。”

覃霓站着发愣。

霍凯看着桌子上的杯子,碗啊的,眉毛高高的竖起,郁少的这个情敌,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怪不得会气成那样。

这徐然,光看外形就赢了。

还会做饭,还这么细心。

除了没郁少多金,样样看着顺心顺眼。

他要是女人,也会一头栽倒在他怀里。

“回吧,走吧,我送你。”霍凯催促。看两人聊天那架势,估计再聊个三天三夜也不会嫌长。

覃霓在覃玥额头上亲了一口,一咬牙,走了。

霍凯跟班似的,提包包。

扫视一眼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要带走的。

霍凯开车送覃霓回去。回到刑宅,十二点了。偌大一个宅邸,漆黑一片。繁星照路,月亮伴行。

他睡了?

覃霓蹑手蹑脚的进屋,没有开灯,拿手机的亮光照着上楼。心里忐忑,混乱。

刑郁桀的房里没有灯,没有动静。覃霓隔着一堵墙,如坐针毡。

这人脾气不好,脾气不好的人肠胃都不好。

他胃病挺严重的,一天没吃饭……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覃霓烦乱着,眸光焦灼,涣散。不安中她拿起手机,决定给他发信息。

“郁,你在家吗?”

可一想起叶楚倩的话,一想起他对徐姿的难舍和固执。揪着眉一按键,几个简单却沉重的字刷刷的没了。

心尖酸颤着,强行被主人封锁。

洗澡,洗脸,上床睡觉。

脑海里却不断浮放着医院内的那一幕,他怒火燃烧的眸,他仓促离去的背影……

不行,他是真生气了,脸都气黑了。

她翻起身,动作利落迅速的给刑郁桀打电话,却是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

这般,覃霓的一颗心更是悬起,微微颤颤。也不开灯,摸着黑披着衣服跑到他门口,抬手敲门,却又停驻在半空中。

咬唇,一步一步退回去。

叶楚倩说她不懂男人的心,她的确是不懂,但不懂可以问啊。

覃霓于是打电话给叶楚倩求教。而叶楚倩不知道在哪里,反正电话里吵的要死,声音又听不清,估计是酒吧会所之类的。

“管他呢,胃病又死不了人。我跟你说啊,阿嫂,稳住。现在去睡觉,你不是会催眠吗?把自己催了,天一亮就消失,然后去和那个谁,一起吃甜蜜早餐。反正他不找你谈,你就当他是空气……”叶楚倩含糊不清嘻嘻哈哈的说了一大堆。

挂掉电话后,覃霓好半响才将这几句话消化过来,眉,依旧是蹙紧了展不开。

怎么听,好像叶楚倩这话都不负责任似的,她甚至有错觉,叶楚倩是借她报仇吗?

胃病是死不了人,可是,很痛的。

她没有胃病,可是以前爹地有。痛的在床上打滚哀嚎,那是摸不到的痛,很煎熬的。

刑郁桀也常熬不住那种痛,因此才会戒了烟,少喝了许多酒。

覃霓紧拧着眉眼,被子蒙住头。

不管了,不管了。就这一次,狠心一次。睡觉,睡……覃霓捧着脑袋躺回了床上去。

可覃霓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光着脚丫字冲了出去,啪啪的打门,“刑郁桀,你开门!刑郁桀,开门!开门!”

覃霓费了劲,她的嗓音很大,手也用了大力,掌心瞬间发麻。

门是反锁了的,她知道他在里面。

啪打的手都没知觉了,门终于开了,刑郁桀穿着睡袍,睡眼惺忪,劈头一句,“你笨啊,中世纪穿越过来的,不知道有门铃这东西吗?”

覃霓愣在门口,怔怔的发呆。

这……这像是胃病犯了的样子吗?

刑郁桀打了个呵欠,再打了个呵欠,爱答不理,凉凉的问,“拍我门干嘛?一个人睡不着了?总不至于是怕冷怕黑吧?”

听着他满是促狭的话,覃霓暗暗祈祷脚底这冰凉的地板上能突然裂开一条缝来,她好掉下去,穿到中世纪去,永远不要见到这个恶毒狂妄的家伙才好。

她的大脑明显迟钝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以为他痛苦着,他却睡着了。

沉默了好半响。

刑郁桀不经意的瞟见她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眉一揪,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就进屋,轻轻的放进温暖的被窝里,抓着她拍红的手掌,温柔的摸了又摸,摸了又摸。

恍惚一切都是错觉,还是,她做了一场梦?

覃霓眨了眨眼,定定的看着他,“你今晚有去医院了吗?”

“去了。”刑郁桀搂着她淡淡的道,“怎么了?别说,你没有看到我。”

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情绪,木木的。

覃霓有些懵,“你不是很生气吗?”

“知道了还问,还想我再生一次给你看?”刑郁桀瞬间有情绪了,气闷的说,闭紧了眼,揪着眉。

覃霓傻笑,心里涩涩暖暖,“我以为,回来会挨训的。”

“那是你回来的晚,不然,是要挨训的。”刑郁桀闭着眼说。声音轻,却是气不平,终究是不淡定的。

这是什么逻辑?回家晚,倒逃过一劫了?

覃霓不懂,又懵。

“因为我知道他是谁了,我再凶,你真跟他跑了怎么办?”刑郁桀凉凉的说,心酸,好酸,连吞咽的口水都是酸的。

“我这是忍气吞声。”刑郁桀补充,“也叫伪装。”

覃霓愕然,张大了嘴。

“你,他是谁?”

心里咚咚的,打鼓似的。

“我看你抽屉里的照片了——不是故意的,胃疼,翻胃药翻出来的。”刑郁桀凉凉的说,翻个身,背朝着她。

覃霓鼻子一酸,从背后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还痛吗?好了吗?”

可是,胃药不是放在茶水间吗?

覃霓狐疑了。

“那找到了没?”

刑郁桀说,“没找到,喊了张医生过来,打了针,才睡着,又被你吵醒了。”

覃霓感觉到他的委屈,他何曾受过这种委屈,病了都没人照顾。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覃霓哽咽,口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傻瓜,傻瓜……”

他没打吗?都打一天电话了。

刑郁桀内心凄凉,看着他生气的跑出来,她都不来追。他还怎么打电话?他也有自尊的。

求她回来?骂她回来?押她回来?

有用吗?

吵架吵的还少吗?

天天吵,真让人心灰意冷。

覃霓爬到他对面去,抚着他的眉心,抱着他,“原谅我吧,好不好?我当时就情不自禁的摸了他一下,没做别的。”

情不自禁……

刑郁桀更受打击,睁开眼,面部绷紧,霸道的说,“以后不许见他。”

才见面就情不自禁的摸脸,多见两次,还不知道情不自禁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和他怎么就不情不自禁了,一想起她当时的笑脸,刑郁桀就恨,恨的抓心挠肺。

覃霓看他的脸色骤变,一噤,不敢说话,敛下眼睑。

不见面吗?能吗?

那是徐默呃……

其实他们之间,只是很纯洁的关系。

她既然跟了他,就不会有背叛。除非,是分手后。

女人的迟疑和不舍,刑郁桀收揽于眼底,看着她扑闪的睫毛,恨的咬牙切齿。

覃霓嘴唇吃痛,不由嗯了声,要这么狠吗?要这么狠吗?她和徐默干干净净,他和徐姿呢?

也不想想,她心里有多么难受。

“那你呢?”覃霓瞪着他,万分委屈,“你的人,你的心,早就给了别人,你还能给我什么?”

刑郁桀愣住,覃霓逼问,“你说呀,回答我早上的问题。如果你还放不下徐姿,你还要和ov地产合作,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宁可嫁给一个瞎子——”

“你敢!”刑郁桀捂着她的嘴巴,逐字逐句,“我答应你,我不和ov地产合作。”

“还有徐姿呢?”覃霓拉开他的大掌,乘胜追击。

“我,也不再单独见她。”刑郁桀说,嗓音却有些低沉。

“不再单独见她是什么意思?”覃霓警惕,不满。说的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同在一座城市,同在一个地球。”刑郁桀说,“总是会碰到的,总不至于,你让我将她弄消失。”

覃霓怀疑的看着他,刑郁桀眼一瞪,“还不够吗?”

覃霓见好就收,“够了。真乖。”

奖励一个安慰吻。

刑郁桀严肃的看着她,“到你了,你以后也不许见他。”

覃霓果断点头,“我也不再单独见他。”

刑郁桀的呼吸瞬间加粗,覃霓神色肃穆,“同在一座城市,同在一个地球……”

“睡觉!”男人咬牙切齿的说,狠狠的抱着她,熄灯。

叶楚倩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估摸着应该打个电话追踪一下覃霓小两口的进展状况。这个表嫂,真的是很不让人放心,五年啊五年,五年都没搞定一个男人,真是衰的可以!

接到电话的时候,覃霓正在医院陪着覃玥。

“你又在医院?”叶楚倩的口气明显的悲催,暗里诅咒,真当医院是自己家了?

覃霓听她的口吻,笑道,“我女儿生病了,我不在医院在哪里?”

“你女儿病了吗?”叶楚倩错愕,抓抓蓬乱的头发。

“喂,我昨晚告诉你了,别说你睡一觉起来都忘了。”

“你昨晚有给我打电话?”

“……”

“昨晚打电话给我干嘛了?”叶楚倩打着呵欠,一边走去浴室,挤牙膏,开水龙头。

“……”

“阿嫂,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郁少又欺负你了?等着,二十分钟后我去医院找你,他没和你一块吧?”

“嗯,一会见。”

呵呵,呵呵。

覃霓冲着电话傻笑。

到底是谁迷糊了?

是叶楚倩的健忘?还是她覃霓的幻觉?怎么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天里,总有这么多事情要发生,让她踩在云雾里一般。

“妈咪。”覃玥拽着覃霓的衣襟,眨着大大的眼睛,指着门口,“灭火器叔叔来了。”

覃霓转身,果然看见穿着医生袍的徐然正好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束沙拉花和野菊混搭的花束。

坚韧伟岸的身躯,自信迷人的微笑,漂亮清新的野花……

覃霓再一次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经历。

“好漂亮的花。”覃玥撑起小身子,坐起来,黑幽的眼睛闪亮着光,星星般明亮。

“是吗?叔叔还担心你不会喜欢。”徐然将花束插进花瓶,立时烂漫满屋,“叔叔上午亲自去山里摘的,这花啊,闻闻对你的身体康复会有帮助。”

“送我的?”覃玥眉眼欢笑,开心的拍着手掌,“谢谢灭火器叔叔。”

覃霓给他倒水,神情还是有一些的恍惚,“你上午没上班,跑山里去了?”

徐然看着她,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然后爽朗的笑着点头,“我去了趟祖屋,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的沙拉花开的很灿烂,想着植物的香薰治疗对调节人体机能的提升和康复,就做了回,大自然的破坏者。”

覃霓微笑着坐下,“我还不知道你祖籍是这里的,在哪?从没听你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