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面带官方的微笑：“不好意思，沈董不在呢！”
本来就是打沈从华电话没有接，发微信也没有回复。寻和柏芸无奈之下才会来到未来公司。
“怎么会不在？”柏芸质疑道，“当初我们在公司一年多时间，沈董除了出差以外几乎都是住在公司的。”
“真的抱歉，沈董不在！”前台小姐还是礼貌地敷衍。
“那他是出差去了？”柏芸试探地问道。
他们在一周前就已经微信问过沈从华了。沈从华什么都没有说。
在往常，沈从华就算再忙，三天也会回复一次微信的。这不正常，相当不正常！
“喂，张董吗？”柏芸只能想到联系未来公司的其他人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
“很冒昧打扰到您，我是柏芸，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对面一阵沉默后：“记得，柏总，您有什么事？”
柏芸能感觉到对面情绪的波动：“张董，我有个业务想和沈董谈一下合作，您知道哪里能找到他吗？”
张辉算是沈从华相当信任的人了，要是他不知道，那世界上也没几个人知道了。
张辉的语气很冷很冷，冷得不像以前那个和他们有笑有说的张董了：“你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能想得起沈董的死活了？”
柏芸开了免提，柏芸和寻都一脸莫名其妙。
他们当初离职的时候，还专门约了沈从华，张辉，卿玉衡吃了一顿离别宴。
席上他们特意告诉了他们离职的原因，并不是工作和公司的问题，而是未来发展的问题。
还约好了在国家工作，有成果就会回未来合作。
这不正是他们回来合作来了？
“张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像没有得罪过您吧？”柏芸虽然没有被激怒，却也有些气到了。
是她有求于人，但是好歹也是信任张辉，才会打电话来问他。
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讽刺，谁能受得了？
“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张辉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的情绪越来越暴躁，乃至这句话完全是撕心裂肺地吼出来：“沈董死了！你还问我他吗什么意思！”
“嘟嘟嘟...”
只剩下了电话的忙音。
柏芸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直到手机‘啪’地一声落到了地面，屏幕碎裂开来。
无法相信的事实，让两人沉默了。
柏芸的眼睛早已经哭红，在她心目中，沈从华不仅像朋友，更像一个父亲！
父亲一般大的年纪，对自己宠若女儿。
他空的时候经常来办公室和他们聊天，八卦。有时候还会帮她挑选衣服，口红的色号。
两人走在路上，就像父女一般亲密。
张辉却说，他死了？
“你..”柏芸刚开口，嗓音沙哑到自己都有些惊讶，“你给卿董打个电话问问吧。这件事，我不信。”
张辉的情绪完全不像在说谎。可是，她不想相信。
寻抬起头来，眼睛也红了一圈。
“嘟...喂，卿董吗？我崔寻。”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你知道了？”
“能见一面吗？”
“...好。”
卿玉衡比张辉稍微冷静一点，没有在电话里暴躁起来，但情绪也不怎么正常。
咖啡厅。
卿玉衡本来就清瘦，现在见到更见清瘦了。
眼窝深陷，黑眼圈也很明显。
他双手握拳，一双眼睛看向寻和柏芸：“是你们问还是我说？”
柏芸嗓子已经说不出来话，寻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你说吧。”
“你们走后，陈龙就开始有动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呵呵！”卿玉衡难得地点燃了一只烟。
“他不是开了一个向往公司吗？你的朋友，沈宣然进去了，然后帮向往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全息技术，我不知道你是否告诉过她一些这些知识。反正向往直接做出了全息电脑，还以1.5万的价格打起了价格战，硬生生拉走了我们许多客流。”
说到这里，卿玉衡看向寻。
寻摇了摇头：“我肯定没有说过。我想的话，她应该是黑客了未来公司的电脑。我走之后估计防火墙被她研究透彻了，我也没有再加固过。她就偷取了资料。”
卿玉衡算是接受了这个推测：“到后来。他们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抄袭过去了。人们也不在乎是否抄袭，反正他们在原本的基础上改动了一些。现在除了全息的医疗系统以外，他们都已经全线复制了。
“沈董也因此开始劳累起来。他也没敢联系你们，也特别嘱咐了我们，不要打扰到你们。说你们正在给国家做事情，搞科研很忙。呵呵！
“之后的日子，沈董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进了病房里，从慢性胃炎一路到了胃穿孔。上周离开了人世。”
卿玉衡又点燃了一只烟，烟雾缭绕在寻的眼前。
这件事，说怪他，也不能怪他。但是寻的心里也像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难受。
如果他在，这些事大部分都可以避免的。
他要是给电脑加上防火墙，他要是帮未来再撑起来，多做几个板块，未来就不会这么艰难。
甚至更简单的，他还可以调和沈宣然和沈从华的关系。
“你知道沈宣然和沈董的关系吗？”想到这里，寻开口问道。
卿玉衡仇恨地看着地面：“仇人！”
寻不能再隐瞒了：“不，她是沈董的女儿。”
“女儿？”卿玉衡差点没跳起来，青筋都爆了出来，“有这么做女儿的？！我xxxxxxxxx！”
“我会去问清楚怎么回事的。”寻只能这样说了，他确实有很多不解和疑问。
几只烟下去，卿玉衡恢复了一丝丝理智。
“沈董的女儿，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沈心凌？我从没听过这个沈宣然，虽然也是姓沈。”
“他是沈董的私生女儿，卿董，我先去问过沈宣然，详细的以后再告诉你。”
寻只能匆匆说了这句，便带着柏芸和柏树离开了未来公司。
急切和懊恼，愤怒一齐涌上来，寻已经不能理智地坐在那里谈论八卦了。
沈宣然，你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