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院子里多种点树好不好？”

“别种了吧，这里毕竟只是工作室，太多树木遮蔽光线，屋子里会发潮的。”重越揉着凌楠的头发，眼神温柔得像是在注视着最心爱的珍宝。

“等到事业上了轨道，我可能就要经常住在工作室了。”凌楠拽着他的手，眼睛里好像装着星星，“我要让这里变成专属于我的小森林。”

“你要常住在这里，不要我了吗？”

“除了工作以外，我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凌楠从背后抱住他，头拱在背心里小猫一样的撒娇，“哎……居然跟一间房子争宠，幼稚！”

“我只希望你整个世界都是我的。”重越攥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仿佛是握住了能够维持心跳的钥匙。

凌楠挣脱出来，做了个极度难看的鬼脸。

结婚前一天，凌楠在院子里的大树之间挂上了细绳，把记录了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照片用夹子挂满了整个院子。

“重越，你看见了吗？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这里了。”凌楠笑着说道，“现在，我的整个世界都给你了。”

她扑进他怀里的时候，所有的爱意仿佛都变成蝴蝶飞了出来。

……

“韩董，韩董？”司机看韩商陆坐在病房外太久，终于忍不住喊了他几声，“卓总刚刚来电话催了，有一个会议需要您出席。”

“知道了。”韩商陆点点头，“你先去开车，我马上就来。”

司机离去的时候，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凌楠有时候冒失可笑有时候又有种懵懂的可爱，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过得确实不算顺利，在人类面前无所不能的他居然也会觉得头疼。

她哭，她笑，她撒娇，甚至于她抓狂或是没来由的迁怒，全都鲜活而真实。

人类的寿命原本就很短暂，他们充满了矛盾和困扰，那都是他生命里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韩骞即将苏醒引来了龙族的关注，他大概会陪着凌楠渡过这一生，到她死去那天都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然而如今的凌楠却像是被折断了羽翼，卑微又怯懦的试图用双臂来保护自己。更可悲的是，他在离开她之后再一次伤害了她。

韩商陆站起来，把眼镜认真的扶正了。

未来他不止要走好自己的路，也要保护好凌楠。

“哎，我给你买了好吃的，好好等着吧。”一个捧着花提着食物的女孩用下巴和肩头夹着电话径直走过了，韩商陆转身的瞬间，正好和她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她手里的餐盒和花都落在地上，里头的食物撒了一地，液体则顺着袋子裹到了花上，看起来惨烈无比。

“……你干什么！”姚梦圆望着那满地狼籍傻了眼，怒气冲冲的质问，“你看看我的花和粥都成什么样了！”

“我很抱歉。”韩商陆看了一眼，诚恳的说道，“你别着急，我会赔偿你。”

“赔偿？”姚梦圆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有钱很了不起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买这个粥排队排了一个半小时？你赔得了我的心意吗？”

“所以呢？”

韩商陆的笑容优雅而温柔，竟然让对方有些手足无措：“你这个人……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已经道歉了，也同意赔偿你，我们之间的矛盾应该到此为止了吧？”韩商陆说道，“如果你对赔偿金额不满意，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如果只是想撒气，那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姚梦圆忍不住笑了，“好啊，有条件可以提是吗？那我要一栋别墅你也赔给我？”

“看来你混淆了赔偿和敲诈的定义。”韩商陆也不着急，只是微微一笑，“更何况刚刚似乎是你自己忙着打电话才撞上来的，主要责任在你自己。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合理怀疑你碰瓷？”

“我是正常的往前走，而你是忽然冒出来的。”姚梦圆一点也不肯退让，“无论如何都该是你让我吧？”

韩商陆扶了扶眼镜：“算了，这么僵持下去没有意义，你还是尽快给出你满意的赔偿价格吧……我想你要探望的病人也正饿着肚子等着你。”

“哈……我可真倒霉，一大早的怎么就遇上你了。”姚梦圆发现根本无法在言语上占到一点优势，低头收拾起了地上的狼籍，“算我倒霉，你赶紧走吧。”

韩商陆笑着扬眉：“不要赔偿了？”

“我只是要让你明白别因为有钱就趾高气昂，要是真的狮子大开口，那不真成碰瓷啦？”姚梦圆发现粥撒了一部分在鞋子上，顿时心疼的皱紧了眉，“气死我了，别再让我看见你！”

这个牌子的春夏限量本来就不好买，为了得到这双鞋子，姚梦圆真是费了不少精力财力，结果今天被粥这么一泼，简直是肉疼肝也疼。

韩商陆站着，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一小部分的侧脸和突出的锁骨。有一些细微的线索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忽然令他迷惑了。

“你怎么还没走？”姚梦圆抬起头，忽然一愣，忙着护住了自己的领口，“你在看什么啊！流氓！”

韩商陆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你也太可笑了吧，我不跟你计较已经该感谢老天爷了吧，居然还妄想有什么进展？你们这种人实在太随便了吧！”姚梦圆一怔，跟着笑起来，“刚才我只是质疑你的态度，现在我该质疑你的人品了。”

“是吗？”韩商陆淡定的回敬道，“你到医院来却穿这样一身名牌限量，妆容很很精致，说明你很有期待交往的自觉，随时等待着金龟婿的出现。”

“你胡扯！”姚梦圆快气炸了，“我有钱不行吗，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如果真的有钱，大概也不会为那一双春夏限量心疼吧。”韩商陆笑着扬了扬手，“再见……哦，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姚梦圆气得快炸了，可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只能杵在那里跟自己过不去。

结果还是凌楠饿得受不了，自己出来找她，一见之下就傻眼了：“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像是刚刚和粥打了一架？”

姚梦圆恨得牙痒痒：“我遇上了人生的绊脚石！不要脸的挖掘机！无耻界的开山怪！”

凌楠惊诧莫名：“你跟三个人打了一架？”

姚梦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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