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二十五岁，还没有到嫁不出去焦虑的年纪。所以，你有大把的时间思考到底你们适不适合在一起。”

他不咸不淡的回应，让她从心底里油然生出一种失落感。如果她没有喝酒，还会冷静地思考为什么失落。可惜，上涌的酒劲不仅让她忘记了思考，甚至沮丧地问出了不该问的问题：“别跟我说这些假大空的话，如果我不答应他，到了三十岁还单身，你娶我啊？”

玩笑话吗？

是玩笑，怎么又希望他能认真听？

面对顾唯安难得一次的不矜持，他儒雅一笑，一脸的云淡风轻。“我可以把它当做是你向我求婚吗？”

玩笑话吧！

不是玩笑，又怎么期望他能真心回答？

他终归不会认真对待她的问题和她。低下的头摇了摇，失望的神色被轻易掩饰，被夜风吹散。她的声音微弱：“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就算他认真回答了，她也不一定有能力招架，到头来还不是自作自受！

双颊红润的她突然站起来，说：“有的时候啊，觉得自己很强大，有同全世界作对的勇气。有的时候呢……又觉得自己很懦弱，情愿窝在墙角回避一切成了最格格不入的人。你说，我单身、拒绝恋爱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总有人冒出来指正我？”想起今晚那么多同学“谴责”她没有坚持和许澈走到一起，还有李教授“讲故事”吓唬她，甚至连林冬儿都是不是跳出来给她安排相亲。她越想越不服，发泄着。

他静静地听她把说完，才把眼神别过去，低头转着手里的高脚杯：“这世上只有该结婚的感情，没有该结婚的年龄。所以你单身没有错。不管你有没有和世界作对的勇气、不管你和现实有多格格不入。在我眼里你始终是独立的坚强的好女孩儿。”包涵了庞大信息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起伏。那双低垂的眼眸里倒像是掩藏着惊涛骇浪一般。

酒气上涌，她踉跄了一下，还好双手撑住桌面，保持了平衡。二十五岁的酒量大不如二十八岁的时候。

他站起来，走过去，作势要抱她，送她回房间。被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不能走进她生活的人，何必还要来关心她呢？

他却没有让她如愿，牢牢锁住她的肩膀，低头专注于她因酒气变得朦胧，好看的眉眼。轻柔道：“顾唯安，还没到三十岁怎么肯定你不能拥有完满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知不知道，在你二十八岁的时候会遇到一个叫莫邵忱的人，他愿意给你婚姻，有爱的婚姻。可是被你拒绝了。”

她怔怔望着他，不授控制地，说出莫名其妙的句子：“爱情是一场不期而遇，不是众里寻他。”紧接着一些陌生的场景、和他在一起琐碎的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甩甩脑袋，感觉更晕了。仅仅三秒的时间，就歪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爱情是一场不期而遇，不是众里寻他？”他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一遍，又轻轻地叹息，“我在千万人之中找一个你，这，算不算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