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皇后没有准备早膳,为什么皇上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不公平!
其实牧笑白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早上她已经在降低存在感了,可总有人不想她安分。
其实牧笑白不知道,自从那夜褚若光装作“醉酒”后,褚若光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一句“你给我的温柔若是和别人一样,我宁愿不要”,就这句话,当真是扎心了老铁。
扎得褚若光顿时就对牧笑白怜惜起来,好感度蹭蹭蹭地涨。
随后呢,牧笑白就根据以前看的美食节目简简单单评价了几句,褒贬各有,千秋各异,总归是没有说谁好的。
牧笑白可不想得罪人。
可牧笑白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偏偏就还把四个人都得罪了。
四妃费尽心机做的东西,最后给牧笑白做了嫁衣,她们可都憋着一股气呢。
牧笑白压根不知道这四妃的心思,她压根就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除夕的早膳还是比较随意的,一场插曲过后,宫里的妃、嫔、贵人等各自都凑在一起畅谈,她们都谨记分寸,万万不敢这个时候去招惹可望而不可即的皇帝。
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是整个后宫的劲敌!
如今这个时间,除非皇帝亲自叫爱妃去陪他,不然,就只有皇后能够去“招惹”皇帝了。
不过显然牧笑白是不会去招惹褚若光的,可是褚若光……却不按常理出牌。
褚若光将牧笑白唤到他身边,去挨着他坐,在场这么多人,牧笑白哪里能拒绝?便起身走到了褚若光身边坐下。
“皇后,早膳用的可满意?”褚若光温柔地看着牧笑白。
牧笑白淡淡颔首:“今日早膳是极好的。”
“往年你都有为朕做早膳,为何今年却不如此了?”褚若光又问。
牧笑白依旧淡淡地回答:“臣妾自知手艺粗鄙,不比妹妹们精细,今年便放弃了,权当给妹妹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牧笑白这话,说得倒是有技巧,她先是贬低自己学艺不精,后半句却又抬高了自己的身段,这让褚若光刮目相看。
这丫头倒是会讲话啊!和以前说话老得罪人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种女人多、是非多的场合,牧笑白这一通话,竟没有得罪人。
皇帝在和皇后说悄悄话,纵然旁的嫔妃听见了,想要插话,却是不可能的,她们便默默吃着,默默听着。
“可朕就想吃皇后做的。”褚若光望着牧笑白的眼睛,似有星光点点。
牧笑白一阵头疼,这褚若光怎么这么难打发?偏得凑上来?
你说这褚若光又不喜欢原身,这样处处对原身好,现在又来招惹她,这不是犯贱么?难不成天子都有这种癖好?
“我可没有……”一个男声突然响起。
“啥?”牧笑白惊了一下。
“皇后你说什么?”褚若光眼睛一跳,直直盯着牧笑白的眼睛。
牧笑白有些心虚,沉下眼摇了摇头,“臣妾就是有些惊喜,呵呵……惊喜皇上您还记得臣妾做的早膳……”
这话算是圆回来了,牧笑白心里在琢磨刚才那一句“我可没有”是谁说的。
这话可不是褚若光说的,在这样的场景面前,在皇上面前,谁敢主动说话?而这声音又是突然冒出的熟悉男声,除了季斯扬,牧笑白想不到别的了。
季斯扬说的?他可没有?
他可没有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可没有那样的癖好?可是她说的是天子啊!
难不成……
牧笑白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难道季斯扬是天子?不对啊,他不是接待吗?难道他以前是天子?也不对啊,他是哪儿的天子?
牧笑白现在脑子里想了太多东西,可她全然忘了,她想的这些东西,季斯扬是完全知道的。
也就是说,季斯扬这会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以至于让牧笑白知道了一些事。
房间里的季斯扬苦恼地摸了摸后脑勺,他真是,怎么突然就说出声了呢?
季斯扬正准备解释什么,却见屏幕里,褚若光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晦涩了。
“丫头,别瞎想了,褚若光生气了。”季斯扬赶紧出声提醒。
经季斯扬这一提醒,牧笑白终于回过神来,回过神一看,褚若光还真的生气了,他应该是气她在他面前竟然敢走神。
牧笑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没心思和褚若光周旋,没心思和褚若光做这貌合神离的夫妻,便“弱弱”开口:“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宫休息一下,请皇上准许。”
牧笑白的话说得很笃定,褚若光听了更生气了。
她想回去了?这么讨厌他?
褚若光睨了眼底下那些眼睛发亮的嫔妃,心里更气,便摆了摆手。
牧笑白“苍白”地笑了一下,在鸾镜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起身,刚要走,褚若光突然道:“晚宴时,你把太子带上。”
“是。”牧笑白福了福身,离开了。
带太子去晚宴?傻子才那么做呢!
牧笑白是答应了褚若光,可她绝不会这么做,晚宴的时候,皇上那些兄弟姐妹,还有朝中大臣都要来,他们或多或少是将军府的仇敌,他们就等着看褚慎的笑话呢,她可不会让褚慎羊入虎口。
何况褚慎这会怕生得紧,去一个这么热闹,还有这么多人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忍心?
回到了正阳宫,牧笑白就又带着褚慎写字画画了。
褚慎如今成了智障儿童,根据现代的经验,牧笑白认为,智障儿童一定会有一方面特别出彩,那就是他们的专注点,以及情感倾诉点。
有的智障儿童对数字敏感,有些智障儿童对音乐敏感,有些智障儿童对颜色很敏感……
这些天下来,牧笑白发现,褚慎似乎对诗词很敏感。
褚慎闹小脾气的时候,以及他害怕、恐惧、抗拒、失神的时候,只要牧笑白拿起一本诗词轻轻念出声,他总能立马平静下来。
纵然褚慎不懂诗词的意思,可他就是喜欢。
像往常一样,牧笑白抱褚慎到软塌上躺着,她便给褚慎读诗词。
外面的热闹是他们的,此刻她和褚慎的小温暖,是他们自己的。
待牧笑白再出正阳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除夕的年夜饭,一般从正午的时候就要开始摆了,大约未时,宾客大部分都来了。
亲王、忠臣、嫔妃等各自纷纷涌向奉天宫,一时间,奉天宫的热闹场景,牧笑白在正阳宫都能感受到。
那些客人来了,只要皇帝和皇后还没有到,自然是不能开饭的,所以他们都在奉天宫饮茶、玩游戏、听戏。
不知道为什么,牧笑白很反感这样热闹的场景,兴许是任务进行到第三个,牧笑白的心境变了。
收拾完了一切,牧笑白吩咐了兰烬盯紧了褚慎后,顶着沉重的身子,从正阳宫出发了。
她得去找褚若光,他俩得一起进场。
牧笑白左边一个鸾镜,右边一个兰骨,朗嬷嬷则跟在她们身后一侧,以备不时之需。
牧笑白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兰骨和鸾镜身上,可牧笑白还是觉得身子好重。
这假发重得要命,假发里面夹得特么可都是实打实的金银饰品,不止金银,就连宝石啥的都有好几颗,她头上好像还有流苏,更加重了。
不仅是头,她的耳朵上,脖子上,胳膊上,特么的还有鞋子上,那些个装饰品可真是重得要人命了。
不光是饰品啊,就连这衣服也是重得要命。
你想想,这大冬天的,不可能穿得少吧?里三层外三层的,加上在这种重要场合,衣服只会多不会少,而且特别华丽,裙子后边拖了老长了。
这衣服上还有讲究,金线绣的,这面积一大,铁定分量不轻,牧笑白还围了围脖,披了斗篷……
她这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
兰骨学过武,所以牧笑白尽量在往兰骨那边靠,兰骨这不仅要搀扶牧笑白,还要给牧笑白打伞,对她来讲也是个力气活。
等牧笑白道褚若光面前,请安了,小脸上已经热得、累得通红通红的了。
你可别说皇后身上重,皇帝身上也不轻,只是皇帝是男子,加上褚若光从小文、武不耽误,这点重对他来说不算啥。
“辛苦了。”褚若光突然温柔起来,伸手用袖子给牧笑白擦了她两鬓的细汗。
牧笑白一怔,没有说话。
“慎儿呢?”褚若光问。
“慎儿睡了。”牧笑白随口回答。
褚若光闻言,眼睛立刻就微眯了起来,他细细打量牧笑白,觉得牧笑白近段时间越发不受控制了。
但褚若光却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淡淡道:“走吧。”
褚若光说完,作势想要牵着牧笑白走,牧笑白立刻拒绝了。
这下,褚若光走前面,牧笑白在兰骨和鸾镜的搀扶下走在后面,朗嬷嬷走在后面一侧,一直都默默的。
褚若光有一句话,特别想问,他想问,牧笑白还爱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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