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者:灵羙狐妖      更新:2019-10-14 01:02      字数:2209

血,顺着慕白衣的嘴角流了出来,邺婼言拼命的擦着那粘稠的红色液体,慕白衣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哭成泪人的邺婼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

邺婼言迅速的封住了慕白衣全身的穴道,让毒素扩散的慢一些。

“白衣,你不会死的,不会的,你对我的誓言还没有实现,你怎么能离开,我们现在就离开,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邺婼言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慕白衣的双目渐渐的模糊,开始看不清邺婼言的面庞,他的大手摩挲着邺婼言的面庞,手,没有了力气,随着落下。

邺婼言惊愕的看着闭上眼睛的慕白衣,她的理智瞬间崩溃,大声叫喊着。“人呢,快来人,快来人!”只见几名士兵围了过来,邺婼言把慕白衣从地上抱起,那几名士兵帮忙把他抬回了军营,二话不说,邺婼言立马吩咐下去要准备什么东西,她不要他死,她不要,她好不容易学成回来,如果就这样让他离开自己,她怎么会甘心,怎么会!

鸿耀的士兵见自己的将领纷纷战死,再也不敢嚣张,四处逃窜,然而夜月的人怎肯放过这些亡命之徒,举起手中的刀剑挥砍过去,就在那一瞬,整个战场成为了血的海洋。把云暮夏的身体放在云清寒身体的旁边,他们,鸿耀的人会来替他们收尸,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他还是狠下心来,再也不去看那具身体,朝着军营一步一步的走去。

邺婼言将慕白衣胸口的箭矢拔了出来,立即做了处理,伤口周围一圈的青黑色,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好险,她曾经看过一些医书,里面有讲要怎样去解毒,即使是再毒辣的毒药,她也要找出解决的办法,替他解毒。

用口吸出慕白衣胸口上的毒血,将药涂抹在上面,包扎起来,扶着他坐了起来,而她盘腿而坐,解开他身上被封住的穴道,她慢慢运功,聚集真气,朝着慕白衣的身体内输进。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自邺婼言的额角落下,身体快要处于透支状态,她依旧不放弃,她要救活他,她不要他再离开自己。

陵少辰被士兵拦在了帐外,他无法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他的预感很不好,仿佛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随着慕白衣的一口黑血吐出,邺婼言的嘴角也渗出了丝丝鲜血,她伸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丝,把慕白衣的身体平放好,给他盖好被子,毒素被排出体外不少,但里面仍旧残留着些许,只要慢慢调理,一定会没事的。

她理智的封住他的穴脉,这才能暂时的保住他的性命。她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她没有回到陵少辰的营帐内,在慕白衣的营帐内守了整整一夜,这整整一夜,整个营帐内灯火通明,两个信封放在桌子上,她看了好多遍,坚定的放在了那里,看着昏迷不醒的慕白衣,她的心像是被无数蚁虫般啃噬那样的疼痛。

翌日一大早,陵少辰呆在自己的营帐内微阖着双眼休憩着,陵晟希不安的倚在床榻上,两眼空洞的看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声慌张的喊叫冲进了营帐内,把休憩着的陵少辰和陵晟希吓得坐了起来,陵少辰问道:“何事?这么惊慌。”

只见那士兵呈上了两封信封,上面分别写着陵少辰和陵晟希二人的名字,陵少辰迷惘的接过那士兵手中的信封,把其中一封递给陵晟希,打开信封,一一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王爷,战争已结束,您应该实现您的诺言,放我离开,我终究不能再次爱上你,这一切只怪一个’缘‘字,缘起缘灭,只看两人的造化,可我们始终走不到一起,正说明我们二人没有好的缘,如今,一切都结束,您也该放我离开,这里还有一封休书,只求您能在上面同意,休了婼言。

少辰,对不起。邺婼言。’

陵少辰拿出信封里面的另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二字,无心看其中的内容,只看到三个刺目的名字,邺婼言。

他一直以为,她叫宋婼言,是宋家的女儿,可他没有想到,宋婼言早已不叫宋婼言,而改成了邺婼言,救了她的那三年内,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改了名字,而这半年内有发生了什么?让她的变化那么大,这一切,他全然不知。

陵晟希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一抹明朗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

‘皇上,不,应该叫你晟希,你以前说过的。自从猎场回来,我没有再见过你,这半年以来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我回到翊王府,才得知了这一切,我赶到宫里,却发现你病得那么严重。当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有些欣喜,可我爱的人始终是他——慕白衣,从未改变过。

也许,对你只是姐弟之情。你的那个吻,我没有拒绝,因为,在初见你的时候,我误认为你是白衣,那一霎那,锁住了我的心,而现在,他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会再放手,也要好好的保护他。你的身体还未痊愈,要记得按时吃药,王爷就拜托你了,保重。

婼言。’

陵少辰愤怒的死掉了那一张休书,尔后却后悔不已,为什么要去勉强她,她明明不爱自己的,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而陵晟希没有说什么,将那张信纸连带信封好好的保存了起来,这是她唯一一次用书信的形式来告与他们二人,陵氏皇族,走不进她的心里啊。

天还未亮,邺婼言早已带着受伤的慕白衣离开了军营,踏上了前方的大路。马夫在车外驾着马飞奔,她坐在马车内,紧紧的抱着慕白衣的身体,让他舒服一些。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邺婼言心疼的为他抚平。

她应该好好保护好他的,可看着他现在难受的样子,恨不能的杀了自己,都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他,该由她保护他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在马车上颠簸了几日,让邺婼言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更何况中毒受伤的慕白衣,他的情况好不了哪里去,满脸的苍白,薄弱的汗水布满了他的额头。邺婼言轻轻擦拭掉他额头的汗水,那样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