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灵羙狐妖      更新:2019-10-14 01:02      字数:2207

陵少辰微微睁开眸子看了一眼把头扭向一边的邺婼言,冷哼一声,继续闭上了眼睛小憩着。

他昨晚根本就没有怎么睡着,满脑子都在想着她在临睡前的那一幕,眼角处挂着晶莹的泪水,身子还在一阵阵的颤栗,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微微颤动,好看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红润的唇让人浮想联翩,替她盖好被子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久久挥之不去那个她。

但是他没有想到,是自己给她盖上的被子,却被她认为是慕白衣找了进来,在她睡着之际替她盖上了被子。如果让陵少辰知道这个,真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皇陵处在山根旁,山山水水应有尽有,凉爽的感觉让人很舒服,深深吸一口气,让人心旷神怡。

下了马车,邺婼言跟在陵少辰的身旁,提起裙摆,不让地上湿润的泥土沾到自己的裙摆上。

一袭月白色的衣衫,只在裙摆处和袖口处有点点红梅,一支银簪把脑后的三千青丝束起,只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落在了肩膀上。淡淡的妆容,让其看起来大方却又不是大雅,微低着眸子,看着墓碑上那一排排的字。

陵少辰在今天也换下了自己平常的黑衫,换上了一袭白衫,下摆的墨色让其看起来不会那么的单调,青衣像平常一样,依旧是那件青衫,带着众人站在翊王爷陵少辰和翊王妃邺婼言的身后。

把手中的贡品递给了邺婼言,上前一一摆好,点燃了供香,递给了陵少辰。

“王爷。”低声出口,陵少辰接过邺婼言手中的供香,朝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邺婼言也跟着陵少辰鞠了三个躬。

突然,陵少辰‘扑通’一声跪在了皇陵的前面,低着头,让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母妃,儿臣不孝,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来看您,对不起。”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哽咽,似乎带有一点儿哭腔。

站在他身后的,是杀害他母妃仇人的女儿,而此刻,却站在自己母妃的陵墓前,装腔作势的给上香,磕头,这一切,都只因一个仇字,只要可以为母妃报仇,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邺婼言上前想要扶起陵少辰,却被他挡了下来。

“王……夜……”邺婼言有些不知所措,她自从大喜之日以来,一直没有跟陵少辰单独相处过,也没有真正见过他几次,只有那几次,却还害死了一只可爱的小兔,被他人羞辱。

邺婼言无奈的勾起了嘴角,不再管他,退到了后面。

几乎过了半晌,陵少辰才离开了皇陵走回了马车。邺婼言一直想要上山去看看,看着这茂密的山林,心想,里面肯定有不少珍贵的药材,如果能采到的话,那就会更好了。

陵少辰只身坐进了马车里面,而邺婼言却久久不愿坐进去。

“王妃,该上车了。”青衣在一旁催促着。

“王爷,可不可以让妾身去山上瞧瞧,上面似乎有很多的药材,若是能找到很多珍贵药材的话,一定会很好。”邺婼言握紧了袖口,似乎在害怕陵少辰会补答应她的要求,会驳回她的要求。

陵少辰睁开眸子,没有阻挠邺婼言的话,“恩”了一声,示意她可以去了。

邺婼言像只欣喜的小鹿一样,小脸儿上露出了喜悦之色,拿过青衣手中的竹篓,背在了身上。

“青衣,麻烦你了。”邺婼言再次对青衣露出了笑容,这让青衣又是一震,让他不知所措,不仅是青衣一个人,在场能看到邺婼言所有表情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从未见到翊王妃邺婼言对王爷露出过什么笑容,反而对他们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自己的笑容,这让他们真的很吃惊,也很承受不起。万一这件事要是被翊王爷陵少辰知道了,不知道是他惩罚这些下人们,还是要惩罚翊王妃邺婼言。

邺婼言卷起了袖口,走在有些崎岖的山路上,原本凉爽的气息在此刻也有些闷热,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向前走着。留意着路上的草丛里面,这里面往往是药材所在的地方。

山下的路旁,药材几乎很少,都是一些野菜,不过,野菜也好,可以摘一些回去给大家尝尝,如果野菜能充分利用的话,也是很好吃的。

蹲下身子一点儿点儿的采着那些野菜,嘴角挂着好看的弧度,额头上晶莹的汗水让邺婼言的小脸儿红扑扑的,诱惑极了。

往山林深处走去,拨着四处的草丛,看着这些草丛里面会不会有她想要的药材。

忽然,脚下一滑,身子一个重心不稳重重的摔了下去,地上的树枝划伤了邺婼言的衣衫,长发也因此散了开来,等身子停下来,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胳膊与屁股。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着邺婼言的鼻腔,好看的柳眉紧紧皱起,起身往血腥的地方走去。

她虽然没有什么武功底子,但从小与药材打交道,什么血腥的味道什么的,她还是都能辨别出来的。

脚下一个不留神,被绊了一跤,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人躺在地上,微弱的呼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

蹲下身子把遮在那男子脸上的发拨开,一个吃惊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慕大哥,慕大哥……”扶起慕白衣的身子,查看着慕白衣身上到底哪里受了伤。

腹部被人捅了一刀,流血量相当大,如果不尽快阻止的话,一定会流血过多而死亡的。

把自己的裙摆撕下了一块布,从背后的竹篓里面拿出了刚刚采下来的止血药,放进嘴里,一点儿点儿的嚼着,嚼碎之后缚在了慕白衣的伤口上,把撕下来的布条缠绕在伤口上,拿出竹篓里面的水壶,含进了自己的嘴里,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对准慕白衣的干裂的唇就放了下去,启开他的唇瓣,让水流进他的嘴里,看着他慢慢的把水喝了下去,邺婼言有了一些欣慰之色。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慕白衣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慕白衣会受伤?以他的武功来说,绝对不亚于陵少辰,但是这一次,不像是双方交手而受伤,因为现场没有一点儿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