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天，是阴暗的天。星期六的我们好可怜。
一声哨响结束比赛，江拓都想躺倒当死鱼了！但是因为是周六，体育馆全是来看比赛的人，还有同班同学在看着他可得耍帅耍到底！
“江拓你可太厉害了！最后那一球也太惊险了！”耿飞星都语无伦次了：“老柳没来真是可惜了！气死他！”
“丫估计还在学习呢！不过没事，江拓现在进了决赛，他考完了正好女装给咱班当拉拉队！”班长是个资深腐女，在她的心里估计柳自言女装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然后江x柳cp发糖，满世界掉小花花！
“江拓喝点水吧？再来块巧克力补充体力？”宁飒递过毛巾和运动饮料，江拓喘着气接了过来。
后腰还是有点疼，其他人打完球都把上衣撩起来擦汗，但是他哪敢呀！不严重是真的但是青那么大一片被看见了少不了麻烦是肯定的。
在人群中瞄一瞄有没有她的身影，果然是不在。
有点失望，刚才打的那么好，要是她能看见就好了……
不能秀给想看的人看是真的难受，在伤痛的难受上还要再加一成难受。
看他一直没说话，宁飒问他：“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耿飞星看她这么说也忙问：“是不是太累了？下周日打决赛呢！”
“没事儿，就是想柳自言了！没秀给他看我不甘心呐！”
大家哄然大笑，江拓一句话就将话题又转到倒霉的柳自言身上（小柳：我艹！！！）
在这些疯狂的嘲笑中唯独女班长对这句话浮想联翩，当晚就文思泉涌更新了好几章，引得读者们连呼此糖太齁！要人亲命了！
听完老师最后的指导，终于可以散了。
江拓回去拿包换衣服。他盘算着要不要今晚去买点药什么的。
昨天以为没多严重就简单的冰敷了一下，以为不会影响之后的比赛但是今天打球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
他把换下来的上衣往包里一塞，却触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
伸手拿出来——是一瓶云x白药喷剂。
谁放的？
她吗？
“江拓你还不出来？老师请我们一块聚餐呢！你赶紧的！”
有人在外面拍门了，他赶紧将喷剂扔回包里打开门出来。
“就差你了，他们都先走了，咱们也快点吧！”
“啊、好！”
——
柳自言跟做贼一样的到了楚思年住的地方。
心慌慌。
一会说什么好呢？
说什么都不如下跪求饶好吧？
天气虽然很热但是柳自言愣是觉得浑身都是凉嗖嗖的。
等的时间也不长也是够折磨人的了，最后看见老师过来时，愣是没有认出来！
只见他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前，没有像讲课的时候梳的那么整齐；穿着无袖连帽卫衣和运动裤，露出的手臂坚实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这么清爽年轻的打扮让人简直很难想象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这就是老师的常服？这也太帅了吧？
饶是自己是男生也不得不承认老师帅的人神共愤。
如果不是触及那一双三伏天也散发着寒气的眸子，柳自言真的要以为这个人是哪家的贵公子了！
真是自愧不如……
“来了？”楚思年看到来人淡淡的点点头。
“啊，是……老师您刚从外面回来呀？”
“嗯。”他应一声，然后问柳自言吃了晚饭没。
柳自言忙说吃了才过来的，楚思年点点头让他跟自己。
孩子亦步亦趋的跟他进了家门。
进去以后是坐也不敢坐，站也不敢站，看着老师开了灯打开空调。燥热的空气总算是凉爽了下来。
“坐啊！”楚思年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少年还傻愣着站那。
那、那就坐吧……
柳自言跟过去的小媳妇一样大太太让坐了也只敢做一个小边边。只等老楚一发火拍桌为令他就立刻往地上一跪说饶了我吧！
有点出息不行吗……
楚思年给自己倒杯茶，喝一口，看着柳自言不说话。
在这种恐怖的眼光下柳自言实在是如芒在背，自觉站了起来：“老师我昨晚想了，我不应该想着拿这件事要挟你——”
“嗯？你想要挟我？”
惨！怎么把之前盘算的事情说出来了？
“没没没！我没有！”少年连忙否认：“老师，我真的不想穿裙子……有话好商量是不是……”
“嗯，我懂了，你是发现我的秘密了，所以想用这个秘密要挟我！”
呃……
完了，说死了，自己怕不是个谈判鬼才？
柳自言不敢吱声了。
楚思年看着紧张的少年，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如果你想要试题的话，我可以给你。这么短时间也不会换题的。”
“？”有这么好的事？？狂喜的同时少年又知道不可能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但是——”
你看看！果然就有转折吧！
“但是你居然有这种卑鄙的想法，我对于自己教出有这样想法的学生感到非常沮丧——”楚思年板起面孔看着少年，那目光实在是太让人有负担了，沉重的让柳自言头也不敢抬：“所以想要试题的话，你可能要付出一点代价。”
“代价？”
柳自言脑子都是蒙的，看着老师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那强大的气场简直让人头晕目眩！一种好闻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什么味道？老师会喷香水吗？他的锁骨好明显，和下巴线条一样的干净利落——要命了自己在想些什么？不对他要干什么？他可是——那什么！！难不成他看上了自己？居然禽兽到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只是小说，师生恋不提倡啊同学们！）
柳自言连连后退，最后退无可退，一下子踩空倒在沙发上！
当后背撞到沙发上的时候，视线一瞬间变得茫然，男孩迷离的眼神落在楚思年眼中就像只待宰的小白兔，他手撑在沙发上附身下去感受男孩一瞬间烧起来的面庞。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柳自言感觉自己的脸都已经难堪的红成锅炉了。
“你不是想要试题？”眉眼俊朗的男人伸出白玉一样的手指在少年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划过，他的声音好像飘在半空中：“你明知道我喜欢男的还敢来我的家里，我很难不想到歪处去。”
！！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都像是被电击中！苍天呐谁来告诉他这到底他妈的要怎么办啊？！要死了这个鬼夜晚！要死了这该死的气氛！要死了自己！
“别，别开玩笑了！你是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几乎是吼叫着说出这句话。少年大口的喘着气，仅仅一句话却好像用尽了他的力气！
“你意思不是老师的话就可以了，我理解的对吗？”
要命了他怎么居然还笑了出来，柳自言根本就不敢看，感觉心跳到要窒息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感从胸口涌上，他甚至要哭了！
“哼，哼哈哈哈”楚思年实在是忍不住，他大笑着收回束缚男孩的手，笑的跌倒在沙发上：“你也太逗了哈哈哈”
那股迫人的气势一下子消失，重压散的太快以至于让人有些空空的失落，只剩四处淡淡的香水味还残留在半空中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慌乱。
从未见过他有这么激烈的表情，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起来竟然好看的让人心慌意乱。
孩子傻傻的看着笑的不行的楚思年，只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太对了。
“喂，”楚思年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收敛了笑意但是眼中的潋滟着实不能使人忽略。他从茶几下面取出几张薄薄的纸：“傻子！我早知道你要来管我要试题！拿去吧！”
“诶？”一会天上一回地上的，这种待遇换了个心脏不太好的可能当场就去世了。
“不要啊？”楚思年作势要收回。
少年一把反应过来，扑过去把试卷拿到自己手里：“我要！！”
“看来还没有笨到家！”楚思年说：“回去吧，以后上课给我老实点！”
看他都准备送客了，柳自言问道：“那我要是考满分你……”
楚思年笑的像个老狐狸，看的柳自言直发毛。
他说：“你担心我啊？”
“老师再见！！”
鬼才担心你呢！！
“把卷子往后传！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做小动作……”
随着一声铃响，关乎某人命运的考试开始了，是扬眉吐气还是传承一辈子的笑柄全在这场考试上了！
柳自言还没拿到卷子的时候很是紧张，他在想老师会不会是诈他，其实给自己的试题根本就不是要考的呢！如果真的是骗自己的话，那自己也只好靠真本事拼一把了！
办公室里有老师们坐着说话，一个欣长的身影走进来，手上拎着个白色的纸袋，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楚老师不担心吗？”对面的女教师有些害羞的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楚思年。
“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学生能好好学习就行了。”他若无其事的往桌前一坐，打开教案准备写教学计划。
女老师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调笑，这个楚老师真的是让人很有压力，本以为他能和学生开这种玩笑应该是性格柔和了不少，没想到也仅限于和学生们才会柔和一点，对于她们这些同事他还是生人勿近的脾气。自讨了个没趣，其他老师也不敢再把这事来调侃楚思年了。
写一会教学计划，又批改了几份作业，老楚其实心里已经有点烦了。按部就班的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心里不耐烦但是表面上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他在想自己递的辞呈到底那个老东西到底有没有批。
没人知道其实他来这所学校任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老爹。自己因为交男朋友被家里人发现了，暴跳如雷的老家伙非让自己找个女孩结婚，那自己哪能答应，不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女孩，而是确实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况且和前男友还没断干净呢！老家伙看自己无所谓的样子气个半死，突然病倒了天天一睁眼就说自己不孝这谁顶得住啊！最后老家伙见劝不动自己就非逼着自己来教两年书，其实他的意思自己还能不清楚？无非是想让自己在一个地方圈死了，然后自动和前男友分手。
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教书就教书，分手不不会分的。嗯，然后就分了。
先打住，这绝对不是真香定律，只是这种关系本来就很容易分手，分了再交，之后再分，自己身边换了好几茬了老头子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但是最近越来越烦了，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都想好了，要是老家伙不批，那他就直接收拾走人。别拿生病来压自己，自己早就知道那老家伙都是装病了！
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笔一撂，对面的女老师突然觉得对面有一股寒气扑面儿来，夭寿了！是不是楚老师生气了？
“老……老师？”一个女孩有些讶异的站在自己面前。
楚思年眼中划过一丝错愕，这学生什么时候来的？哦，一定是自己刚才想事情想得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她。刚才是不是吓到人家了？
他赶紧把面容放温和些，看见是那个总是自己来送作业的小姑娘。
她手里拿着一份化学作业，想必又是自己来送。
“老师这是我作业。放您桌子上啦！”女孩把作业放好就想走。
“等下！”楚思年叫住女孩。
“老师还有事？”
“对，有事。你先等一等。”
楚思年拿过木晓玫的作业，翻开来看。
女孩有点紧张，她知道自己单独来送作业的确是会很显眼，但是没有办法，小组长不收她的作业，课代表见着自己就害怕。
“你的作业我都看了。既然你是单独送过来我也是花了比其他人多的时间来看。”楚思年一进入到工作状态就很严肃，长得有多靓仔神情就有多吓人。他将目光移到女孩的脸上，平光眼镜下的眸子一点情绪都没有：“但是很差劲。”
嘶——这么直白的吗？办公室其他的人都觉得这样会不会伤害学生的自尊心，男同学还好，大大咧咧可能不在意，但是这个女同学看起来就是会往心里去的那种类型。
木晓玫愣住。她低下头，这是第一次被楚老师说，她也知道自己的化学很差劲，但是这么直接一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想解决吗？”
诶？这是讽刺吗？木晓玫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和其他老师说的：“你还想不想学好了？”这种话一样，只是为了骂几句出气，并不是字面意思。
见她不明白，楚思年继续说道：“如果你对化学不感兴趣不想学，那我就不费时间教你了。要是你想要提升成绩一下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种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对面的女教师兴奋起来了，楚思年训学生她见多了，有个叫柳自言的，不知道来办公室多少次了，还是头一回见他要给人辅导的！
“老师要帮我补习？”木晓玫问完又赶紧摇头：“我没有钱，谢谢老师的心意。”
……楚思年闭了闭眼，这孩子怎么跟柳自言一个德行？
“掉钱眼里了？不用钱，而且也不是我教你。”
这么一说木晓玫又有点糊涂了。
楚思年说：“我们班即将有个化学考满分的小子，我让他教你。这是他欠我的，所以不要钱。”
考场上某崽子眉开眼笑的看着试卷，乖乖！居然他给的是真的题目！这下满分还不是手到擒来？！老楚你就等着穿裙子吧！！哈哈哈！！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卖掉的事情，不过就算他知道，只要能坑到那家伙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考试一结束，江拓就见某小子眉开眼笑的过来了。
“哟，柳爷想必是考的不错？”
柳自言得意的一挑眉，一脸欠揍的小模样：“小江啊，以后跟着爷混！云中第一钢，名不虚传！”
“那岂不是要看到楚老师穿裙子了？我的妈呀！！”旁边的女班长刚因为不能看柳自言女装而难过转眼就被一个更大的喜事击中！这些刚考完的女生们完全把成绩的事情抛之脑后，顿时兴奋起来。监考老师头一回见到考完这么兴奋的学生们，连连回头看了好几下才走出去。
“天哪不管是谁赢了都是福利啊！我要去把我家新买的相机带来！！”
“我也要！大家资源共享！都传到群里！”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一个小女生弱弱的说。
她这么一提倒是让大家都冷静下来了。
“万一我们这样乱拍乱传会打扰楚老师的生活怎么办？”
“是啊，老师人这么好，是我遇见过最好的老师了！他这次只是为了督促我们学习，我们要是这样就没意思了！”
“这样，我们都别带设备了，大家就用眼睛记下那一刻吧！”女班长一言既出，大家都一致拥护这个决定。每个人都期待成绩出来的那一天。然而旁边的柳自言却是恶狠狠地想，你们不拍我可是要拍的！老狐狸耍我的事我怎么也要报复一下！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了，他脸上一瞬间泛起可疑的潮红。
江拓看他一脸怪怪的样子，一拍他肩膀：“一起吃饭去不去？”
“谁要跟你去！你不是要和楼上女学霸一起吃饭？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放什么屁呢？我跟她吃哪门子的饭？”
“谁管你！我有事先走了！”
看样子是拉不住他了，傻缺如他也会有什么心事吗？江拓莫名的感到自己有点落寞。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曾经一起玩游戏看动画片的好哥们都长大了，自己也长大了，能去更远的地方探险了，但是也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烦恼。那些小时候说过的中二的愿望现在也没有一个要说去实现它了。
大家社会的勾肩搭背说些自己都不怎么明白的东西……没有必要去说别人，因为自己也是一样。这是个必然的过程，知道一定会发生，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在某个瞬间还是让人有点怅然。
为了死去的时间而怅然。
他有点不想走了，慢腾腾的收拾着桌上的几本书，等着旁边的人一个个走掉。有人问今天中午宁飒来不来，他就笑笑说自己也不知道。
你还能不知道呢？没跟你发信息呀？
他摇摇头说没有。
当说出“没有”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眼神有些黯然——自己是以什么立场去说这两个字的呢？她要不要吃饭干嘛来问自己啊？虽然也知道同学只是为了调侃自己想要拉近与自己的距离但是多了真的让人觉得烦了。真是无聊的要命。
不过这种无聊的境地也是自己应得的。
怎么说呢……生活毕竟不像电视剧，宁飒这姑娘又美又聪明，她要跟在自己身边也不会碍着什么事。就这样默许了她的存在，反正她也从来都不会说什么要和她在一起这种话。
她太聪明了，不会给你拒绝她的机会的。
人人都说自己和她金童玉女什么的，老师都不管这种事情，见到自己和她走一起甚至还会打趣。自己的意见呢？问就是不知道。
很合适吧？校篮球队的主力和这种漂亮又有头脑的女生站在一起，很合适吧？
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合适了，都没有什么呢挑刺的地方。
大家都觉得合适，自己也觉得合适，那就这样呗。
你要说渣，那也随你。任何事都不是一个字简单的就能说清的。都跟电视剧一样，故事刚发生就已经有正反派之分的话那生活也就太简单了。
如果你交过两个女朋友的话，那第二个算不算是对第一个的背叛呢？怎么样才算是纯情？永远只会喜欢一个人吗？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江拓拿出来一看是宁飒的短信：我也考完了，一起去吃饭吗？
好烦。
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跟谁吃饭不是吃？一起走的话那就一起走吧，反正马路也这么宽……但是现在就越来越觉得这种空气简直让人感到窒息。
像是一种粘性极强的束缚。我可以这么做但是如果变成了非这么做不可的话就会觉得很厌恶。
“不了，我和朋友已经开吃了。”
他这么回复道。
还是不敢说出来直截了当拒绝的话。因为甚至已经感受到对她的恐惧。
当初自己也是没有拒绝的吧？因为觉得无所谓和谁在一起就默许了她吧？现在要是想要逃开了她会做出来什么事情自己完全想象不到。
原来自己是这么懦弱的人，今天才算是明白了这一点。
他索性不去吃了，直接往回一坐练练题。
教室里的人都走空了，一直都处在热闹中心的少年好像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身而为人其实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
那些平常都不会在意的任何事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让人在意他们当时都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些没有天赋，却又很努力的人换作平常一定是想要嘲讽的，但是现在想想那其实是一种孤勇吧？只有一个人的话、也没有人给自己打气，只能自己强行乐观的往前冲，期间还要忍受别人的嘲笑。
他难以控制地又想起了木晓玫。
她总是只有一个人，有时候站在外面下着雨的走廊上，也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可以说话。她的心情是否自己现在就能体会到了呢？独属于少年人的孤独，在长大认识人生之前的惶恐。当大家都不够成熟的时候有部分人先一步的体会到了生活的苦涩。
他坐在桌前往窗外看，安静的教室里微微的风声忽然让他意识到或许那只是一种生活方式。
有人在热闹的群体里才会找到自己的位置，才会感到开心；但是也有人在一个人的岁月里欣然成长，固然会寂寞，可是也少了很多无聊的麻烦。
只是一种态度罢了。两者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巧合之下少年突然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成长了起来。
窗外吧嗒吧嗒的落着小雨点，好像又有一场雨要到来了。
风从窗户口吹进来把临窗同学的书本都吹散了。
他一一过去关好了窗，最后从自己的桌斗里拿出那把小黄伞。
这是她的东西。
是不是拿着它就会遇见她呢？
到了走廊，他还以为她就站在外面但是没有。要是她在外面的话有可能穿着那件带小飞袖的蓝色上衣和简单的黑色裤子。长长的头发梳成低马尾，你喊她的话她转头的时候脸上带着几缕发丝，和那略带距离的眼神一样的让人想要去触碰。
下雨天的潮气涌上来将墙角都给浸湿了。空气湿度已经接近饱和了，所以浑身才会如此的沉重。
下楼吧……她根本就不在……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竟然觉得很失望……
“喂！”
一声小小的呼喊响起。
江拓惊讶的抬头，看见上一层的楼梯处站着木晓玫。没有穿着蓝上衣，也不是黑裤子，和想象的不一样。
他怔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手上还拿着她的伞。
这楼梯很高吗？怎么觉得她站在上面这么高，这么的——不敢直视？
说点什么吗？
仿佛有种勇气和歉意促使他先女孩子一步开口。
“你吃饭了吗？外面下雨了，伞给你用！”
她踌躇了一会，手抓着裙角，然后突然从楼梯上跑下来到自己面前。
“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她的头发好香，头顶的有个小小的旋看起来和她一样的倔强。几乎是立刻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心里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少年假咳一声，捏着小黄伞的手紧了紧。
“那正好我也没有吃。”一定要表现的大方自然才行啊！不管内心多么慌得一比，表面都得稳如老狗。
“走吧！”他下楼梯，忍不住的无声微笑起来，然后又在女孩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收敛起笑意。
雨下的好温柔，空气好像巨大的无形凝胶一样把雨点轻轻地托着好让它落的从从容容。
两个人并肩行走在校园里，只想这一条路凭空变长，这样就能多走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