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该不该嫁
作者:抓糾兒      更新:2019-10-12 02:37      字数:2160

顿时,所有人又紧张起来。

景晨转过头看去,有些疑惑?难道他反悔了,派人来救自己的?不可能!果然,看到来人的时候,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杀!”池乔一身软甲,喊出响亮的口号,马不停蹄的朝景晨的方向杀去。

“杀!杀!杀!”

身后上万的士兵呼应道,这些人身穿白衣,景晨一看就知道是雪卫,他们虽然因为自身原因不能被重用,但是却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他。

聪慧如她怎会不知道这战争背后的算计,其实她早就明白,只是一直欺骗自己,不会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从那次景晨问她,会不会让她为难时,她就知道,他只能如此,若是不反,他的结局只有死亡。

可是这个傻瓜,竟然为了她放弃了培养那么多年的军队,放弃了反抗,放弃了活着的机会,所以,她又怎能负他?

池乔宛如波浪的长发上早已染上血液,粘连在一起,却不显狼狈,倒是有几分野性美。

她的到来,让景晨的军队为之一振,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倒下的士兵,使劲身上最后的力气,又站了起来。

池乔傻到景晨身边,冲着他嘿嘿一笑,天真烂漫。

景晨看着池乔溅满鲜血的小脸,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吼道:“你傻啊!快回去!”

池乔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他,而是神色坚定的看着景晨,没有丝毫嬉笑,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之势,“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独自一人。”

池乔声音不大,景晨却觉得那声音无比强大,盖过了战士们的呼杀声,盖过了天空中阵阵惊雷声。

回忆如丝,慢慢在景晨脑中拉开,她似乎从来没有这般温柔的与他说过话,以前她都是很粗鲁的叫他小屁孩,让他干这干那,像母老虎般,一个不高兴就拿他出气。细细品味她的眼神,原来她也和自己一样,那颗心,早已经沉沦。

“乔乔……”

“你为我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又怎能负你。别说了,我不会回去的。”池乔打断景晨的话,坚定的说。

景晨一愣,他的心思她全明白。

景晨点点头,两个人加入了战斗,纵然不能同年同月生,纵然不能相守相爱一辈子,能死在一起,他也就知足了。

潍水的士兵换了一轮又一轮,这场战争越来越激烈,纵然这是个早已注定的结局,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放弃。

他们是墨北的新兴之秀,是华宁的欢喜冤家,也是此刻这般生死相守的恋人。

东华一零年,潍水晨王被潍水将士斩于虎龙坡,华宁以此为由,举兵南下,如虎似狼势均力敌,历时半个月就把百年潍水帝国拿下。

消息一出震惊西亚大陆,景毅借华宁之势,合墨北之力,以晨王为由,推翻了同父异母的哥哥景渊的统治地位。

景渊暂关押在密牢,大家在震惊之余当然免不了分析猜测。

“你说,这大皇子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哎哟喂你没听说啊,大皇子身边可是有个神机妙算的谋士呢。”

“难道就是传说的那位西雀堂堂主?”

“对啊,听说她啊不但心资聪慧,善于谋略,而且百般武艺,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啊。”

“怪不得呢,看来还是大皇子有福气啊,要是让我遇到这样一个贤内助,说不定这江山就是我的了。”

“就你?一边玩去吧。”

酒馆里两个人正在闲谈八卦,不时还引来众人的笑声。

“老板,结账。”一位身穿白衣的俊俏男子,喝完一壶酒,语气冷冷的叫道。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见多识广,看到这男子,便知道这不是一般人,想要奉承几句,但是三四天来,愣是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

这男子每日都来,喝一壶酒,就走,满脸愁容,似乎有什么难心的事。

给了钱,李婵依旧没有理老板的恭迎,拿起剑,大步走了出去。这里是潍水一家水上酒馆,以前长和池乔来,坐落在水上,别有一番风味,可是现在来,总是忍不住想要流泪。

她永远忘不了,那日的场面,她到的时候,潍水的军队已经走了很久了,景晨后面幸存的士兵和一些雪卫,淅淅沥沥的身影,一边流泪,一边找寻自己的伙伴

而池乔躺在那里,无人问津,左胳膊被砍断,在离她身子两米的地方,她睁着眼睛,狠狠的瞪着东方,那里是景晨被砍头的地方。

李婵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个场面,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刀起头落的那一刻,她是否也已经死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有多不甘,有多痛苦。

李婵紧紧抱着池乔,她的身子已经冰冷僵硬了,就算被自己抱着,依旧保持死前的姿势。无声的眼泪,她想哭号,可是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堂主,你怎么在这里呢?我找了你好久啊。”雪眠在人群里看见李婵,一脸欣喜。

李婵继续往前走,看着热闹的街,漫不经心的回答:“上午看了看雪卫的家属,心情不好,喝了点酒。”

说道这里,雪眠脸也沉了下去,自从那次雪卫全军覆没以后,他们的妻子,竟然在一个月的丧日上集体自杀,白色的孝服穿在身上,一夜间二十四庄的树上挂满了尸体。

他也是雪卫,只是很幸运的没有被安排去,但是他理解李婵的心情,那么多人的性命,已经压得她直不起腰了。

“你找我,什么事?”李婵打断雪眠的思绪,问道。

雪眠回过神来,又有些焦急的说道:“主子一直在找你呢,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现在你该在宫里才对啊。”

李婵冷冷一笑,淡淡的说:“大婚?哼哼。”那语气,让雪眠浑身发冷。

回到宫里,已经是傍晚了,李婵站在舟上,慢慢向那片海棠花驶去,过了花季,海棠花已经凋零了,可是那个男子,却似乎依旧站在岸台上,远远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