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最幸福的事
作者:西园嫣语      更新:2019-10-12 00:54      字数:3706

尉迟桓不置可否,表情淡淡地吃着碗里的饭。

“护犊之心故然没错,你想说你姐姐也是个可怜之人。”尉迟桓并未顺着小七的话言及他对覃芷嫣是否为下毒之人的看法,只是重复着小七所讲的话。

小七也只好打住。已调整到摄政王身份的尉迟桓是小七所不熟悉的,一如她当时第一次见他,深不可测。

两人便沉默着一起吃完一顿饭。尉迟桓看着书就睡着了,一旁有刘宝山伺候着,小七便出了暖心殿。

小七满是心事地往真妃宫走,尉迟梵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与她并肩走着。

“有些事情的发生并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尉迟梵的话显然是另有所指。

而小七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姐姐会怎样?”

“五哥这些时候养精蓄锐就是在等待着时机爆发。这是所有追随他的人所希望看到的。那些流言早已倒戈成五哥何时登基了。”尉迟梵虽没有正面回答,但已预示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篡位?”尽管历数历朝历代的状况,能真正扶佐年幼的皇帝而不夺权篡位的摄政王廖廖无几,但是眼下一个是自己所爱男人,一个是自己在意的姐姐的儿子,不管哪一方在其位,都意味着流血和死亡,小七心里抗拒着。

“不排除这个可能。一些人和事能看淡些的就看淡些吧。”尉迟梵低沉着说。

“虽没有确凿地证据证明五哥的毒非皇太后指使所为,但不论是谁都意味着有人很不希望五哥执掌权位,那必定是有人有意选之人。在男人的世界里,争权夺位本就意味着流血,与其在明处让人逼得无路可退,不如主动出击迎得一线生机。小七,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尉迟梵看着眉头紧锁的小七十分严肃地说。

理是这个理,小七又何尝不明白。

“这个唐济坤从西域带来的顶好的熏香,安神效果十分好,你拿去让奴婢们每晚给你点些,用完我那还有。睡眠可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品。”尉迟梵将一袋熏香递给小七。

小七莞尔一笑,以表谢意。

第二天那位西域来的神医来府里时,刘宝山和萧琛并没有让任何人在场,因此诊断的结果如何大家也是一概不知。

小七心里七零八落,急于找到答案。一直在暖心殿外候着。尉迟梵将大夫送出暖心殿交待刘宝山款待,一回头见着伫立在艳阳下的小七。他向小七招手示意她过去。跟随一声不吭的尉迟梵进了暖心殿,尉迟桓正立在窗前出神。尉迟梵唤了一声“五哥……”尉迟桓回过头来,同时见到了一脸关切的小七。

“真妃,你也在?”

“我刚送大夫出去时,见她立在毒日下,估计站了好一会了,就把她领了进来。”尉迟梵替小七说着好话。

“大夫怎么说?”小七望着一脸淡然的尉迟桓问。

“大夫说,由于五哥所中之毒是慢性的,长期服用会导致由嗜睡症状向神情恍惚和出现精神妄想发展,所幸现在毒药已停,只是体内所积的毒药对于身体造成了较大的伤害,这嗜睡的症状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消除,西域来的大夫也只是抱着只能尝试着开几剂药进行清毒和身体的复元,平日里要多注意运动,和规律饮食,以活络身体的各项机能。”

“现在毒药已停?是我们换掉所有的贴身侍卫开始的吗?那也就是说投毒之人之前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小七反问到。这个结果已是她期望的最好的了。至少不会导致更严重的病症。

“传刘宝山进来,让他把府里近日辞退和走掉的婢女、太监统统都找回来,一个个盘问,我就不信挖不出这幕后那只黑手到底是谁。”尉迟桓冷冷地说。

刘宝山进来,尉迟桓交待了几件事情他便退出去了。

“煎药的事情,就由我来负责吧。”小七主动请缨。

“这段时间已让你受累,你不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样子了,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尉迟桓虽仍是表情淡然,但语气明显放缓。

“不行,别人煎和我煎哪里相同。我听说有人对水做过一个试验,就是长期对一杯水说赞美的话,对另一杯恶意诅咒的话,结果呢听了长期在赞美声中那杯水呈现了很美的结晶,但是在恶意诅咒话里的那杯水则混沌一片丑陋不堪。我煎药的时候会以最虔诚的心来赞美它们,这些药物就会复制和记忆我虔诚的祈祷,治疗的效果当然就会翻倍了。”小七一本正经地说。

没想到尉迟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哈哈大笑,显然他们对于小七的这翻言论只是一点儿也不信。

小七也不以为然,毕竟这翻话换来了他俩的开怀一笑,这是多久以来没有过的爽朗的笑了。

尉迟桓兴致更是出奇地高“九弟,这次真是要谢谢你,我们兄弟俩也许久没有在一块喝酒了,今晚就留下来陪我用完膳再走吧。”

“五哥,哪里的话,这次就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吧。我身上背着你的人情债还不知几时能还得清呢?”尉迟梵浅笑着。

“什么,什么人情债?”小七的八卦,让这兄弟俩再一次的统一了战线,他们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这是我俩的秘密。”

小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三人围着桌子吃晚饭,兄弟二人聊着朝延的事情,小七在一旁埋头吃着。碗里时不时地多一块肉,多一些菜,尉迟梵看着五哥贴心的举动,不禁望着小七摇摇头“皇嫂,看来你得多陪五哥一块用膳才行,这样你才能成为这府里最“贵重”的皇妃。”

小七抬头瞪了一眼尉迟梵“什么嘛?最贵的我倒还有兴趣,但是最重的我看你是看不到这一天到来了,因为我向来胃口就不错,但是吃了不长肉哦。”

尉迟桓浅笑着看俩人贫着,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是压抑了几个月换来的,怎叫人不心生欢喜呢?

现在在小七的生活里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沐浴更衣后,很认真地将一堆的药材在面前铺开,然后闭着眼睛在心里头默念着“各路药草大仙,我知道您菩萨心肠,青葱美丽,又有救人无数的经历,你们是世界上最法力无边的精灵,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医好尉迟桓的病。”

一开始的时候连婉儿看到小七盯着一堆草药一本正经念经的样子都有些忍俊不禁,卓雅到真妃宫里,见小七正双手合一,双目微闭的立在一堆草药前十分虔诚的样子,她以为她在祭拜哪位神灵,怕自己哪里言行不对,坏了小七的好事,也一声不吭地站在小七旁边,学着小七的样子做着。

小七神神叨叨好一阵后,才睁开眼睛准备将药收集起来放到罐子里去煎。侧眼一看卓雅还在很像回事的祈祷,嗤嗤地笑出声来“妹妹,你诚心的样子倒是提醒了我,我们应该去一下寺庙,不是说心诚则灵嘛。”

卓雅被小七这前后不搭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小七利索地将药倒到罐子里,接着说“待会儿我去找找萧琛,看他今儿个是否得空送我们去寺庙一躺。妹妹你可乐意陪我去一趟?”

卓雅对于小七听风就是雨风风火火的办事性格又不是没有领教过,笑着摇摇头说“许久不去找我,好不容易我来找你说会话,你又是要拉我去做事的。你这姐姐好没意思。”

“我的好妹妹,那尉迟桓也是你的夫君好吧,替他去祈福怎么是替我办事了?嗯,我这就去向王爷告状去。”小七坏笑着说完,端着药罐子闪人了。

只听到身后卓雅尖声叫道“覃小七,你……”

给尉迟桓煎好了药送去后,小七便去找萧琛,虽然尉迟桓睡着还没醒,之前尉迟桓已有交待,要他听从真妃的差遣,尤其保护她的安全,现在小七第一次找她来护驾,萧琛当然领命了。

小七收拾一翻后,就和卓雅、婉儿、格桑在萧琛的护送下向城外的白塔寺行去。

小七和卓雅坐在马车里,萧琛骑马,小七有意向萧琛打听一些事情,出了城后转入一段山路时,便提议卓雅下来走走。

见小七和卓雅两位皇妃都下了马车,萧琛也跃下马,陪着两位皇妃走。

“萧琛,你跟随王爷多久了?”小七很随意地问。

“回真妃主子,在下十五岁那年开始跟随王爷,那一年我父母因为一场瘟疫双双离我而去,一时之间我成为了一个孤儿,流落街头,在尚都城附近乞讨为生,遇上了到城外走访的王爷,他给了我一大块银两,我见他出手阔绰,气度不凡,便求他收下我,让我为他干活出力。一晃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一米八个的萧琛,说起这段往事很是动情的样子。

“想不到你和王爷的结识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众位王爷中为何九王爷和摄政王最好?”小七这才道出悬在心中很久的问题。

卓雅一听九王爷的事,也忙抬起头来侧目看着萧琛,等着他说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九王爷的娘亲在九王爷出生后就过世了,是摄政王的娘亲一手带大他的。摄政王比九王爷年长四岁,什么事都让着九王爷、护着九王爷,有一次众王爷随先皇去狩猎,九王爷一时好胜心切冲到了猛兽区,先皇派了很多士兵去搜救都没有找到。当时天色已晚,搜救的士兵只能作罢,等待第二天天亮再搜山。而摄政王却没有放弃,他带了几个亲信,深入猛兽区,最后在一个山崖下找到了满身是伤的九王爷,要不是摄政王及时赶到,九王爷不成为猛兽肚里的肉,也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性命不保。从那次以后,九王爷性情大变,平和、沉稳了很多,行事风格也越来越与摄政王相同,他们兄弟二人成为了先皇的左臂右膀。而他们兄弟俩也明白,他们行事的顺利是兄弟二人合力的结果。”

小七和卓雅听了这段话后,两人都互看了对方一眼,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似乎都读懂了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迎面行来一路人马,来势汹汹,萧琛急忙想扶小七她们上马车,而小七只是拉着卓雅立在路旁,站在萧琛的身后。

来人为首的在百米处见是萧琛便立即做停步的手势,一路人马即刻停下来,为首的男子翻身下马走上前来行拱手礼“在下林子谦见过萧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