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塞
作者:西园嫣语      更新:2019-10-12 00:42      字数:3714

尉迟桓伸手用指腹为她擦掉泪:“傻丫头!”

再呆下去自己不仅是五千瓦的电灯泡,更是自取其辱“今天多亏了妹妹,要不然瑄儿再在水里多呆一会都不知会怎样了。都怪我不好,不该带瑄儿去那玩球”小七抽身想走了。

“姐姐,你别自责了。这也是意外。不过,王爷,我平时爱个热闹,也喜欢小孩,每次见到瑄儿,我总会觉得姐姐就在我身边保佑着我,我想她在天有灵也会托我好好照顾她的爱子。要不把瑄儿放到瑜妃宫来吧,平时我们娘俩也有个伴,有个小孩在这,王爷忙的时候,我也容易不会闷得慌。”瑜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好,这事就么定了吧。”尉迟桓豪爽地答应了。“真妃,你回去叫婉儿把瑄儿的物品收拾一下,待瑄儿好些了,就把他带到瑜妃宫来和她姨娘一块吧。”

“是。”小七木讷地应承着。

步步紧逼,招招见血,却一切又那么无可非议。小七感到眼前和善、温柔的李思瑜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她不是宫廷剧中烂俗的肤浅、跋扈之人,但她的杀伤力是隐形却让人感到透不过气来的。

推开瑄儿的房间,小家伙还在熟睡中。那胖乎乎的小脸和小手越发显得可爱。进这个宅子时,无数个无聊的白天和黑夜,是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家伙帮助自己赶走了寂寞,让她感受到简单的快乐。她翻着自己为他做的画,做的绘本书,缝的衣,虽不是自己亲生,她已将他视为宝贝。

而今瑜妃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与自己隔离,不给她留一点反转余地将她击败。

第二天尉迟桓推开小七的寝宫没有瞧见她的踪影,在瑄儿的房间见小七端着碗正在给小家伙喂粥,平时毛手毛脚的她,此刻那么的恬静。

“怎么样,瑄儿好些了吗?”尉迟桓双手搭在小七肩上问道。

“服了两剂药,已好很多了,再调理两天胃口应该就会好起来的。”小七继续喂着粥。

“父王,我的球呢?”瑄儿仍念念不忘他的球。

“你的球收好了,在你姨娘那,等你好了,父王陪你一块玩。”尉迟桓哄着小家伙。

“我要和真姨娘玩球,真姨娘什么时候再带我去?”尉迟瑄说。

“等你养好了身子,跑得比真姨娘还快时,我便会带你去。你乖乖喝药,乖乖吃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小七捏了捏瑄儿的脸蛋。

嗯,瑄儿猛地点头。

小七起身去给瑄儿倒水,尉迟桓给了她一个熊抱。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不用说,在这个深深的拥抱里,她觉得他是懂她的。至少她感觉尉迟桓那个天秤是没有出现偏离的,然而他会偏向哪里,她小七忽然感觉自己抓不住了。

尉迟瑄的风寒一好,瑜妃即差人把他接过去了。本就清静的真妃宫更加没有了人气。

婉儿看着主子形单影只,止不住把府里下人的一些话学给小七听:府里都传,瑜妃与蓉妃真是像极了,蓉妃喜欢做香薰,她的房里、衣服都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喜欢素雅的服饰,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尽管现在瑜妃有身孕在身,香薰不大合适,但是她也收集了很多花露,房间里也总是弥漫着沁人的香气,连发髻也几乎与蓉妃一样的。总能听到王爷在瑜妃宫爽朗的笑声……

小七想捂住耳朵,心里却又想知道具体是怎样的。

果然,身边的一切都随着李思瑜的到来而变得如此不同。

而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傍晚时分,小七和婉儿早早用过了晚膳,两人着一身男装,却街上晃去。

眼不见心不烦,眼下先让自己鸵鸟策略一下,喘口气再说吧。

走在尚都的大街上,小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婉儿只顾着向四周打量,一时之间挂在腰间的钱袋子已入小偷之手,两人都浑然不知。俩人转入一间茶馆想听听小曲。

小七择一雅座,要了两杯茶及一些小吃,落坐悠闲的听琵琶弹唱。一壶茶,一首曲,一大片发呆的时光,这样的慢生活着实惬意,听着听着,小七不禁发起呆来。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公子,公子,别人要打烊了,我们也得回去啦。”婉儿摇醒小七。

“那赶紧给钱走人吧。”小七伸了个懒腰。

“呀,不好,钱袋子不见了!”婉儿大惊失色。

“看你们衣着光鲜的,和计是来骗吃骗喝的啊。来人哪。”伙计一招呼,随即围上来了几大肥头大耳的人。

“误会,误会,我们的钱袋子一不小心不知给谁摸去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将这块玉佩押在这里,回头我差人拿钱来换。”小七十分镇定。

“谁要你的玉佩?!说不定也是个假货。”小二提高了嗓门。

所幸店里人已不多,不过这会儿还是招惹了不少目光。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叫你们老板来,我今儿个还就只有这玉佩了,你要就要,不要拉倒。”小七也横起来。

“哪来的混帐东西,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啊?”声音这么熟悉,这不是上次那个林子谦吗?

显然林子谦也认出小七来“又是你?!”

林子谦虽认出小七,但显然比上次规距多了。他丢出一块银俩,喝斥到:“让他们走。”

“回去告诉九爷,他欠我的,我一定会让他还上的!”

小七拉着婉儿快步走出茶馆回王府。

一到真妃宫,小七和婉儿想起刚才的事儿还一头雾水,怎么就钱包掉了呢。“九弟欠林子谦什么?”小七想不明白。

小七他们一进王府,早有下人将情况禀报尉迟桓。这会尉迟桓从瑜妃宫出来,直奔真妃宫。这妮子就是不让人省心。看着小七虽男不男,女不女,但是完好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尉迟桓紧锁的剑眉不禁舒展开来。

“你又跑出去了?”

“嗯,出去透透气。”小七淡定地应答。

“敢情你嫌我这宅子里空气不好?”尉迟桓已没有了脾气。

接着小七把晚上的经历绘声绘色地向尉迟桓描述了一遍,当然适当的渲染了一些情节,讲到林子谦出场时,小七坐到尉迟桓的腿上“他怎么威胁着说九弟欠他的,他一定会要回来的?九弟欠他什么东西啊?”

“他一个小小的林子谦能翻出什么大浪,上次你和卓雅格格险遭他的毒手,我让九弟教训了他一翻,以强抢民女罪关了他几个月。合计他把这笔帐算在了九弟头上了”尉迟桓搂着小七的腰,

“最近你不要再乔装出去了。再这样,这个月十八出塞去哈笛部落我就带别人去了。”尉迟桓把头打懒懒地搭在小七肩头。

“你说什么?这个月十八我可以随你一同出塞!”小七两眼放光的捧着尉迟桓的脸寻求答案。

尉迟桓扬着嘴角,眼光温柔的看着她。

“太好了!我这只小小鸟终于可以展开翅膀去外面的天空飞一飞了。”

尉迟桓搭在小七肩上的头已在到处乱嗅,声音低沉而摄人“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这个……呃……”

小七刚想张口,小嘴已被尉迟桓含住,动弹不得。

十月十八尉迟桓带了三千精兵向塞外行去。尽管哈笛王子成为部落长,尉迟桓亲自前去祝贺是有些太隆重,但是借此机会由小皇上自己处理国事,也好让他在亲政前多一些决断的机会,这就是个难得的机会。

一开始尉迟桓骑马和萧琛一同策马打前锋,小七坐独自坐在马车里。时值初冬,越往北走,眼底呈现越来越开阔的视野,虽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生动,但远看天低树那一望无际的平整,让人感觉特别的舒畅。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尉迟桓掀开帘子伸手进来“来,和我一同骑马。”

小七满心欢喜,伸出去的手被尉迟桓有力的大掌牵住,他把自己抱着轻盈地放在马上,一手扣住小七的细腰,一手勒住缰绳。待一切就绪,两腿一蹬,一声响亮的“驾”,马儿即跑起来。

感受着呼呼的风从耳边掠过,在明媚的阳光下,跑向没有尽头的远方的草地,小七止不住地张开双臂“塞北,我来啦!”

身后的尉迟桓微笑着将马赶得更快。

在这大草原里,要找到牧民集中地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大家就地扎起了帐营。士兵们点起了篝火,小七围火而坐,但是仍感觉到挡不住地寒意。她止不住抱着双臂,望着噼噼拍拍燃着的木头出神。

尉迟桓拿来一件披风搭在小七的身上,在她的身边坐下来,拥着小七的肩“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想喝点酒。”小七的头伏在尉迟桓的肩上,嫣然一笑。

萧琛拿来一壶酒,递给尉迟桓,尉迟桓先是自己喝了一口才递给小七。小七猛地一口下肚,顿感身子热了一点。

今晚的星星特别的多,它们距离自己那么的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

“尉迟桓你认识那颗星吗?”

尉迟桓朝小七指的方向看去,一颗明亮的孤星在北方格外的醒目。

“你说的那颗是北落师门,在占卜中,它能预示军队是否能出师大捷,国家是否安宁。”尉迟桓脱口而出。

“可他也是一颗孤独的星,周围只有他最亮,体会不到棋逢对手的对奕快感,也感受不到惺惺相惜的至交之情。”小七抬眼看尉迟桓,探寻的眼神与尉迟桓温柔的目光交织。

“谁说他是一颗孤星?!他很享受给旁边的小星星温暖的状态,他也为自己是最亮的这颗星而欢欣。”尉迟桓在小七的耳边低语着。

“得,被你说得他是救世主一样。可比起那份耀眼的孤独,我还是喜欢那有亲情、友情、爱情簇拥的不耀眼的小星星多一点。”说完小七又咂了一口酒,呵呵的傻笑起来。

“那就让我这颗北落师门用独一无二的星光包围着你吧。”尉迟桓笃定地对斜靠在自己身上的小七说。

“草原的日出一般几时出?明天早上我要起来看日出。”

“嗯,明天我叫你。”尉迟桓也很有兴致。

由于晚上喝了点酒的缘故,小七一夜无梦,睡得尤其的沉。第二天早上,尉迟桓醒来,见身边的小人窝在自己臂弯里香甜的睡着,不禁嘴角一扬,亲吻着小七的额头:“起来了,不是看日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