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长摩挲着下巴：“那也未必，若是画中人并无害人的能力，只是虚幻，受感应出现，问题不大。只能先观之，看其发展了，或者这未尝不是一个契机。”

贺兰山眼珠一转问道：“二哥，想必封唐帝国，不曾有过这般活色生香的画卷吧？”

“那是自然，从未有过。”

“哈哈，既然如此，一百两纹银，是不是太少了？此等绝妙之作，堪称神作啊，便是一千两银子，也不能算多吧？封唐帝国的名人古画，多少钱一幅？”

公冶长狠狠地在贺兰山肩头拍了一下，微微叹口气：“三弟，你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吧，这个问题不解决，恐怕没有人敢再买你的画。”

“公冶兄，贺兄，此等奇画，果然是令人拍案叫绝。却不知，贺兄是如何做出此等奇画的？”

手臂抱在胸前，眯起眼看着这个俊秀优雅的男子，贺兰山感觉此人，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百里贤弟，依你看来，那画中人，可曾伤害欧阳老板？”

“我倒未曾见那女子伤害欧阳，只是这画中人出画之事，颇为匪夷所思。却不知，贺兄对此，作何解释？”

“无可奉告，商业机密，概不外传。”

贺兰山似笑非笑地扔下这几句话，看着这个堪比画中美人的男子，如果把此男子入画，是否可以改良成男子十八禁，去卖给那些大家闺秀，深闺怨妇？想必如此俊秀优雅的男子，必定会受到这些女子的欢迎。

百里奇并不知道，已经被贺兰山在心中定位为男版十八禁的第一候选人，淡然一笑道：“小弟主管此地，若是二位兄台以后有意经营此道，小弟愿尽地主之谊。”

公冶长暗暗捅了贺兰山一下，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们连蛇都不是。要想在金沙府混下去，尤其是在古董街混，没有这位百里奇小吏的帮助，还真是很难。

“那就多谢百里贤弟了，这等事情，便要多劳烦贤弟，今日难得相逢，便请贤弟到仙人留居，去喝一杯如何？”

百里奇温柔一笑：“大可不必，这里的事情二位兄台尚未处理，小弟改日再讨饶不迟。小弟的寒舍，随时欢迎二位到来，这便不打扰二位兄台大事，小弟先告辞了。”

微微挥动了一下手中折扇，漂亮的凤目之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潇洒地转身离去，留下一个修长背影，看得贺兰山直发呆。

“二哥，这个什么百里奇，不会是女子吧？”

“不要胡思乱想了，他当然是男子，只是面貌过于秀雅。那欧阳克的事情，便跟他研究，先收回画卷，由我们封存几日吧。”

贺兰山贼兮兮地，重新跑回窗棂之前，眯起眼向里面看去。公冶长摇摇头，一个纵身，也悄无声息地到了窗棂之前，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如此旖旎香艳的场景，他们当然不想错过。

欧阳克本来还想着，窗户外面有好几个围观者，不宜做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事情。只是被那女子一诱惑，早就忘记了其他，浑然投入了女子怀抱，缠绵不止。一时间，沉重的喘息，在室内回荡……

良久，欧阳克才停了下来，转瞬间，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似乎那海棠花，那慵懒妖娆的女子，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红着老脸，低垂着头，欧阳克穿好衣服从房间走了出来，老泪纵横地抱住贺兰山的大腿：“公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如此下去，我会被那画妖吸干精血而死的。求求公子，您救救我吧。我给您金子，珠宝，什么都可以啊。”

“欧阳老板，据我所观，那画卷中女子，并非会自动出现。若是你不把画卷拿出来，或者贴身，那画中人并无反应。而那女子，并非妖怪，既是你如此担心，便把画交与我，待我封存数日，看画中人可会出现。”

欧阳克一把捂住前胸，那画本是用丝绸而画，裱糊在画卷之上。他因为携带不便，便把丝绢从画卷上取下，随时随地带在身上。

“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你们怎可收回？”

“欧阳老板，我不是收回，只因你担心过甚，我代你保存一段时间。暂时封存此画，若是几日后无事，再还于你便是。”

公冶长并不准备把买画的钱退给欧阳克，两个人争执了片刻，贺兰山不耐地道：“既是你如此担忧，却又不肯让我们代为保存，那便把你卖画的钱，退给你，你交出此画便是。”

欧阳克老泪纵横，厚厚的香肠嘴哆嗦着：“公子，你这是活生生要我的命啊，离开这幅画，离开海棠，我人生还有何乐趣所言？若是如此，便不如立时杀了我的好，万万不可。”

“你想怎样，把钱退给你还不满意？”

“莫说是把钱退给我，便是加上三倍，我也不会舍弃海棠。你们知道什么，如今这十八禁画卷，哼哼……”

欧阳克说到此处，眼珠一转，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二位公子，既是这画中人，不会害人，亦不会随意出现，我注意便是。这封存此画一事，便由我来做便是。我见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秀雅非凡，卓岳不群，此画更是绝妙。我的如意斋，也是这古董街的老店，百年老字号，公子的画，以后可以放在我这里出售，无论有多少，我都收下便是。”

“你还敢要这画？”

“公子此言差矣，想此画甚是奇妙，我亦发觉，若是不把此画贴身而放，亦不会如此。看公子身份非凡，岂是那到处兜售画卷之辈。我可先付公子定金，以后公子但放宽心专心做画便是，其余都交给我便可。”

贺兰山眼珠微微转动了几下：“欧阳老板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手头的这几幅画，已经被高公子订了去。待我再画了新的画出来，定来和欧阳老板合作，那画中人之事，你可先把画放在盒子中，不要再拿出来，看是否还会如今日一般。”

欧阳克眸子微微闪动，露出一丝可惜之意，瞬间便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