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西关一失，失去屏障后的黑山军无险可守，一时又无法结队，张燕只好引军渐次而退。

夺关之后的雍州军见黑山军急走，哪里肯放！

与庞德同登西关城头一起厮杀夺城的徐晃便与庞德道：“监军大人，黑山军现下败走，若待其重整旗鼓复来，则又少不了一场血战。今当乘势掩杀，方不失全功！您只在此留侯主公，我引军去追张燕！”

庞德闻言，摆手道：“徐将军辛苦，还是令名去追为好！”

徐晃向庞德施一礼，道：“公明新投主公不过一年，实可谓寸功未得，今监军大人若让吾去，则公明得功，自不忘监军大人之德！”

庞德闻言，一愣，见徐晃已将话说的这么“绝”，实是不好再争，便即点头，道：“今天色已晚，徐将军追途之上还当小心！”

徐晃闻言，点头称谢，转身即引史涣及一万安定守军，去追张燕及其逃军。

徐晃走后，庞德引军迅速收整西关之势；待王成、诸葛亮入关时，战火已熄。

于是，庞德便来与王成、诸葛亮简单通报战况。

闻报后，诸葛亮问庞德道：“可是已派出追袭之军？”

庞德闻问，回道：“徐将军已引先锋营追去！”

而后，庞德又把徐晃临行之言，做以补充回答。

诸葛亮闻言，点头表示满意，道：“徐将军若有此心，则张燕必破矣！”

而后，诸葛亮又急招臧霸、侯成、成廉、郝萌四将，教其四人急引四万堳乌精兵去助徐晃。

……

且说徐晃兜着黑山军的屁股一路追袭，虽止一万众，但却将四万大多黑山逃军追得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

在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虽是手下军士尚多，但却无法拢住人心的张燕，也只能无奈认命，引军败逃。

待过了壶关中的城区，道路相熟之下，张燕好歹是将徐晃的追军稍稍落后了一些；然而张燕回顾身旁，相随已不过万众。

此时，张燕落寞至极，引首向天，叹道：“吾好恨啊！吾好恨！”

心腹孙轻宽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王上还当保重身体，以期东山再起！”

张燕闻言，复又看了看身边的黑山军，道：“今士气已泄，东山再起已是梦呓！”

孙轻闻言，想了想，又忍了忍，方才谏言道：“我们或可引军投绍，续与王成对敌，以期报得此番之仇！”

张燕摇了摇头，道：“袁绍非是雅量高致之人，我几次三番与其对战，坏其好事，今我无路，方才相投，其必诛我前番诸罪！”

孙轻闻言，又皱眉想了想对策，问道：“王上莫不是欲投王成吧？！”

张燕闻问，恨道：“王成欺我无智，我当与此贼不共戴天，怎会往投？”

闻言，孙轻讶道：“西关已失，东关势亦难守，进退不能，左右为难之下，王上意思莫不是就要与王成、袁绍拼个鱼死网破了吗？”

张燕摇了摇头，道：“听闻王匡逃出河内，去投了陈留张邈，那我们便也往兖州去投刘岱！”

孙轻闻言“其可肯收我们吗？”

张燕回道：“此人糊涂，不会想太多的！”

孙轻闻言，点了点头，但又难道：“只现西关已失，东关外又有袁绍大军，我们却该如何冲突出去？”

张燕道：“今我们只往南山而行，寻小径南渡，去投兖州！”

孙轻又疑道：“南山道路狭窄，实难使大军通过，黑山军的弟兄们该当如何？”

张燕闻言，道：“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只以逃命为首要，再多就难顾忌了！或苍天有眼，我张燕日后还可重头再来！”

孙轻闻言，皱了皱眉，给张燕跪下道：“黑山军乃从牛角大帅及王上多年积聚的心血而来，岂可轻弃，今事急，吾当留下，引兄弟们冲突，寻路而出！”

张燕闻言，看了看孙轻这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心腹，“哎”了一声——“大难临头各自飞，想你是亦要去投王成或者袁绍了！”。

孙轻闻得张燕之叹，似是会出一些意思来，便继续跪着道：“王上于孙轻恩厚，轻是必不会负王上的！只主公在兖州站住脚，且轻又能侥幸引军出，是必往相投的！”

张燕闻言，亦只能点了点头，引亲随数人，绕走壶关以南的山径小路，往兖州方向投来！

跪送张燕走后，孙轻起身，号令手下万余黑山军，往东关来会杨凤、白绕。

且说杨凤、白绕于东关依险守住了冀州军几日猛烈的攻势后，不想无谓耗费太多战力的袁绍，听从沮授的建议，未再继续攻城，而是开始攻心，使原黑山军降将、建义中郎将陶升往东关城下劝说杨凤、白绕及黑山军将士献城。

未及两日，竟真有些把关上守军说动。

而也就于此时，孙轻引万余西关残军败至东关，向杨凤、白绕言明——“今王上已取南山小径，往投兖州，我等宜当引军冲突南下，去会主公！”。

白绕闻言，未再犹豫，乘杨凤、孙轻商议如何突围之时，当先做了“污点证人”，掷杨凤、孙轻于不顾，开东关城门，以个人名义向袁绍献城。

待冀州军入关后，还没与杨凤研究出来突围计划的孙轻，只得号令黑山军——“今前有冀州军，后有雍州兵，弟兄们欲得活命，便仅有拼死一搏啦！”。

令罢，孙轻、杨凤便即引军胡打乱撞的与拥入关中的冀州军相互冲突。

然冀州军人多势众，势头甚猛，黑山军抵敌不住，孙轻死在了乱军冲突之中。

孙轻一死，先被张燕摆了一道，又被白绕窟窿了一把的黑山军纷纷弃械投降。

杨凤见状，只得引残兵往关后逃去。

然而，于关后不远，杨凤又迎来了势头更猛的雍州追兵，被徐晃带河东军大杀一阵后，杨凤知大势已去，只得引众投降！

于是，雍州、冀州两军合力剿灭了黑山军后，便于壶关之中相遇。

虽是千里相隔，但已算世仇的雍、冀两军未用废话，见得之后，可谓是分外眼红，雍州先锋军的徐晃、史涣与冀州先锋军的阴夔、眭固便即战到了一处。

因徐晃抢功心切，大斧子抡开了那叫一个不管不顾的玩命，阴夔一个人实难招架，便使两名副将马延、张顗齐出，三人力拒徐晃，方才打了个平手。

而这边年轻的史涣与垂老的眭固交战，不过二三十个回合，眭固便现气力不足，一个没注意，被史涣的花枪刺中肋条，剧痛之下，把持不住，翻身落马，又被史涣急急赶上，一枪刺中哽嗓咽喉，便即亡命。

杀了眭固，史涣便又来助阵徐晃，二对三的情况下，阴夔、马延、张顗三人再难占到便宜，受眭固之死所惊，三人疾走。

主将败走，冀州军却依人数上的优势死撑。

然而，未待多久，诸葛亮所使的“并州四将”及四万援军赶至，迅速加入战团。

于是，此消彼长之下，雍州军依迅猛的势头竟是一鼓作气将已然冲入壶关之中的冀州军又赶出了关去。

而后，雍州军又迅速闭合关门，出士卒于城上，依险与冀州军相拒。

袁绍在白绕献城后，见己军冲入壶关，本以为万事无忧，却不想，未及半晌，己军又从关中退了出来。

然待关门闭合，城上竖起雍州军的大旗后，莫名其妙的袁绍已未再用人解释，直教颜良、文丑引军攻城，自己亲自督阵。

另一边，接闻己军已然一举克下东关，将冀州军尽驱于壶关之外后的王成、诸葛亮大喜。

深知袁绍的十五万冀州军非是等闲的诸葛亮，只留庞德及五千长安军，自与王成督其余两万五千人马，驾着大小器械，往东关来助守城。

待一日后，雍州、冀州两军在东关城集齐，对阵已毕后，两军的攻守就变得越发有板有眼起来。

见冀州军拉出投石车来，往城上仍石头，雍州军便推床弩上前，猛射投石车；见冀州军推登云车攻城，雍州军便出投石机砸车！

如此相持，自六月将殁，战至七月，已入盛夏，天燥难当，冀州、雍州两军皆有大批军士感染热病。

见着伤兵满营，不光王成皱眉，袁绍亦是愁眉紧锁。

于是，田丰等人便又与袁绍建议——暂时撤军，待秋收之后，天气转凉，再复来攻夺并州。

袁绍接谏之后，未急做判断，待于东关下又与王成耗了三两日，发觉日照不减、火毒不消后，方才渐次起军，退归邺城。

王成见伤兵之苦，感同身受，未依诸葛亮之谏，出兵追击冀州军，复燃战火。

待数日后，听闻冀州军归回邺城，袁绍返归南皮后，王成知袁绍一时难来壶关，便舒一口气，留徐晃及并州诸将于壶关守城，自与诸葛亮归回上党。

回至上党后，雍州军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对于所降黑山军的安排。

于是，王成问计于诸葛亮。

诸葛亮道：“今主公欲重建雁门关，正可使黑山军往关外的老家黑山屯耕！”

王成闻言，皱眉道：“放虎归山？此非正道吧？”

诸葛亮闻言，呵呵笑道：“主公何时变得胆小了？信有此番大败，您教黑山军再行险举，一二年内他们也是不敢干了！而一二年后，信我们也已据住并州，其再有反，则不过疥癣之疾！尤其现下右贤王身死，鲜卑左番之中，一时内乱必是难平，他们想再联络外部盟友也不可能。只得依靠中原的情况下，我们只要把住军械钱粮的供应，他们便不难控制了！”

王成闻言，赞为“大妙！”；便即上书朝廷，为杨凤请命为黑山校尉之职，使其于并州之地招拢旧时黑山军，赴雁门关外的老家“黑山”屯田自耕去了！

PS：且说王成这边刚刚驱退了冀州军，小做安排之后，便有小校来传战报，说豫州、荆州、兖州、徐州、淮南已是打开了一锅粥一般！

王成实未知具体情况，听着有些莫名其妙，只教小校细述。

于是，小校便将诸州战事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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