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看着早孕测试纸上的两条线，我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完了，有了，中标了。再一看刘霏霏，还是那么泰然自若地坐在床上摆弄扑克牌，嘴里还哼着小曲，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嘿，真沉得气啊，这都火烧眉毛了，她那还唱小曲儿呢。

一定是我的，好长一段时间以来她只和我一个人在一起，按我认为的来说没有第二个男人了，因为”北京厂家“已经不来A市了，肯定是我的。

“怎么办？”我转向哼着小曲儿的她。

没有理我，继续哼她的小曲儿，拿着扑克牌算她的命。我在地上转了两圈，没有再去问她，手里一直拿着早孕测试纸，心想这东西灵吗？都是这么测试的吗？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啊？我又在地上转了两圈。

“你转什么圈啊，眼还晕了。”她终于说话了。

“你怎么就不着急呢？你就不怕吗？”

“这有什么啊，很正常啊。”

“什么？还正常？你怀上了我的孩子。”我大声嚎叫道。

“怀就怀上呗，我还不担心你担心什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绝对的轻描淡写。

“那怎么办？”我摊开双手。

“去医院做了呗。”绝对的轻描淡写。

“做？怎么做？”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第一次怀孕，是第一次怎么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第一次，不珍惜也好，倒是省去我很多麻烦，不会因此而去威胁我让我和我的妻子离婚而娶她。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去吧。”她说。

我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我的朋友们，看这方面谁更有经验，想来想去想到了韩冰，韩冰和我一样大，没有成家，但从来不缺女人，找的女朋友海下了，换了一茬又一茬，应该有经验的，我连忙打电话求助。

“哈哈哈，捅了篓子了吧，是情人吧，肯定不是老婆，我当什么事了，小事。”电话那头的韩冰相当的自信，我听了他的口气也就稍稍放下心来。“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药流，一种是人工流产，怕疼的话就用药流，但不保险，怕打不干净，最保险的就是人工流产。”

“那去哪家医院合适了。”

“就去妇幼保健医院就行。”

“得多少钱？”我还是比较关心价钱。

“500到1000，花不了多少钱的，但要记住，打完以后就相当于坐小月子，买点补品好好补一补，让她请了假在家休息至少半个月。”果然经验老到。

“那一休息，她家人还不看出来呀？不能休息那么长时间，三天五天我看可以。”我边打电话边瞄着刘霏霏，意思是问她你能请多长时间假可以让家人看不出来。

“哪用休息了，不用。”刘霏霏还是那么轻描淡写。

“那人家医生会不会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打？”我继续在电话里问着韩冰。

“人家谁管你了，根本不会问。”

医生果然没有问，也许打胎的人也见得海下了，根本懒得问了。我和刘霏霏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着医生叫，这时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舍，再看刘霏霏表情坚定，根本没什么留恋。这可是我的孩子啊，但如果不做，也没法留下呀，离婚吗？好象根本不可能，好在刘霏霏没有计较，如果以此要挟我离婚，那麻烦还真大下了。

当看着刘霏霏拿着盆问我看不看时，我却没有勇气走向前去，蹲在地上没有站起来，心里充满纠结，祈祷上天原谅我做下的错事。

韩冰满脸的不在乎：“以后有这事就问我，这算啥啊，我做过很多次了，小事一桩吧，怎么样？做完以后‘二老婆’有什么反应。”他把刘霏霏叫成我的二老婆。

“根本没有反应，跟正常人一样样的，该干啥干啥，我按你的要求都做了，给她买了只鸡，另外不让她动冷水洗衣服呀什么的，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没有了刘霏霏，下班也不着急了，没什么惦念的了，又常常误起接送车来。有时候误了也就不代回家了，跟韩冰一样拿单位当家了。这一天王静走了过来，对我说：“领导今天不值班怎么不回呀？”我说我误车了。“那我拿自行车带着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