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沉默,只因为爱(上)
作者:孤竹飘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70

第八十三章沉默,只因为爱(上)

纽约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城市,纽约警局据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效率最高、设施最先进的警察机构,至少我知道它的英文缩写叫NYPD,下辖上百个分区警署,总部设在曼哈顿帕克洛大街上,对面就是纽约市政厅。

或许由于我牵扯进的案件是一起枪杀案,并且凶手使用了狙击步枪,同时案发地57街距离帕克洛大街也实在不远的缘故,所以我被带到的地方,其实就是纽约警局的总部。

既然它是总部,规模自然远比一般警局要大得多,至少在进入警局之后,我发觉这儿相当喧哗,虽然此时天色刚明,然而全副武装的警员依然无处不在,有的人拿着文件夹匆忙地行走着,有的人则跷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悠闲地喝着咖啡,总之不管他们有事还是没事,反正没人对我加以关注。

没错进入警局后我被带到了一处四面都是玻璃的小房间里,对整个大厅的状况一目了然,可是我在这儿干坐了半个小时,却始终没人来理睬我,甚至没人给我提供一份早餐是谁说美国有人权的?整夜没有进食的我对此感到相当怀疑。

当然,干坐的好处是我有时间对黎明发生的事情进行一番梳理,我开始觉得这事似乎远比表面上要复杂,且不说狙击手的动机,就说比尔中枪身亡这一点吧,以泽琳娜的身手,似乎没有可能会让比尔有机会爬起来,从而让狙击手找到开枪的目标。退一步说,比尔明知道他已经成为了我的替身,因此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暴露给狙击手的理由

那么…比尔为什么会中枪?我觉得有股寒意从心底里突然涌了出来我不知道那股寒意意味着什么,不我不要去想,我不愿意去想,因为那似乎会牵涉到…我的泽琳娜…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如果你在想某人,或者你打算不去想某人的时侯,她往往就会出现,当我干坐的时间将近一个半小时之后,我看到泽琳娜出现了。

不止是泽琳娜,还有詹妮.丹尼尔,她俩身边围绕着无数的人,除了警察之外,从那些人兴奋的脸庞和手里的相机麦克风,我能判断出他们都是媒体记者。上帝,这事的轰动效应就这样来了参议员候选人的新竞选总部才刚刚成立就遭遇了枪杀案,还有比这事更能让纽约媒体兴奋的吗?如果我猜得不错,泽琳娜和詹妮是被警察叫来协助调查作谈话笔录的,而媒体则闻风而动,瞧瞧记者们的装束吧,一个个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多半都是临时被老板从床上喊起来,然后迅速冲向警局或者现场的。

很快这种混乱的局势就得到了控制,有个像是警方高级官员的人物站在桌子上喊了话,虽然我隔着玻璃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我猜他应该是警方发言人,因为数十名记者在他喊话后立即尾随着他向另外的方向走去,也许是去开案情新闻发布会之类的活动。而詹妮和泽琳娜则跟随其他警员,分别前往了不同的办公室接受询问。詹妮在路过我所在的玻璃小屋时非常风骚得意的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猜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享受被警察传唤和被媒体包围的快感,这是她以前拍爱情动作片时从未得到过的殊荣。泽琳娜所去的地方离我这儿相对远一些,但她还是看到了我,并向我比划了一个手势。

那手势不复杂,一根手指先倒下,然后另两根手指来回交叉向前,我立即能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比尔被*掉之后,我才出发去追凶犯,对口供嘛不过这事我已经从警察口里搞清楚了,对于这事我完全不担心,我所担心的只是,枪击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该如何向警察解释比尔会脱掉上衣去到阳台上呢?说比尔是个变态,警察会相信么?说泽琳娜跟比尔当时正在……那可不行虽说我现在是美国公民,但我确定自己骨子里还算中国种,哪有中国种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呢?哪怕名义上我也不干更何况,无论我怎么解释,只要跟泽琳娜的说法不一致,警方马上会把怀疑的目标指向我们,那可就是**烦了。

“嗨我该称呼你为贝弗雷德先生还是贝弗雷德中尉?”一名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警察拿着一份热狗和咖啡走进了我所在的玻璃房,一脚将门踢上后,他将食物递到了我面前:“我听说你以前是空地特遣军官,说起来我们算得上战友,二十年前,我作为陆战队的士兵,参加过第一次海湾战争。嗯…你可以称呼我为埃弗尔警长。”

“警长,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接过食物吃了起来,咖啡的味道还不错,尽管我相信那是速溶而非现磨的:“我只是去为丹尼尔女士租一间办公室,然后就遇到了袭击。那个比尔在曼哈顿混了那么久,谁知道惹上了什么仇家。他中枪后我就跑到假日酒店试图抓住凶手,但没有成功。”

“你能追去假日酒店,就说明你看到了凶手在那儿。”埃弗尔轻笑道:“问题是你看到了他,然后再追过去,却在假日酒店的52楼与他打了一场遭遇战,告诉我,这个凶手的动作是不是太慢了?你都跑完了两幢楼,他才下了一层楼?哈比尔的仇家是个穷光蛋?只能请到如此低素质的杀手?”

“这个……”我咳嗽了一下理了理思路,这里面确实有个时间差的问题,真实的情况是我在进入假日酒店的后凶手才开了枪,但这样的实话可不能对警察讲,否则警察会对凶手的真实目标产生怀疑,他们会怀疑比尔只是个替死鬼。于是我道:“我没看到狙击手,作为一名前精锐军人,我看到比尔倒下后,就能立即判断子弹的轨迹来源,我猜凶手就在酒店,于是马上离开了黄金办公室,你该明白,办公室的电梯是直达的,而且我跑步的速度极快……”

“你能有多快?”埃弗尔打断了我:“快到凶手只来得及下一层楼?”

“我相信您一定查过我所有的背景材料。”我摊开双手道:“我亲生的父母是全亚洲最顶级的田径运动员,你知道他们跑五十米需要多少时间吗?嗯?加上我在美军里受过严格训练,我认为出现目前这种状况并非不可思议。事实上,我认为你应该去找那个凶手,问问他为什么慢成这样,真的,没必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好吧”埃弗尔坐在我面前的桌子边上,又露出了他那和蔼的笑容——我猜这人定是笑面虎——然后转换了话题:“凶手开枪前你们在干什么?”

最难回答的问题来了,我得小心一些:“你觉得我们在干嘛?不,其实我不想说,就连疑犯都有保持沉默的权力,何况我现在还不是疑犯,只是在配合你们了解现场状况而已,难道不是吗?”

“嗨听着”埃弗尔眼神凌厉起来:“亲爱的泰格,别想在这个问题上拖延,明白么?虽然法律保护所有人的权力,但是假如你打算不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把你列为嫌疑人,从而限制你的行动。”

“把证人列为嫌疑人?”我摇头笑道:“难怪纽约警察的破案效率总是为人诟病,因为你们总是搞错办案的方向。听我说警长,死的人是比尔,我认识他还不到10小时。另外凶手也不是我,你们总该分析过弹道了吧?狙击步枪的子弹从酒店楼顶射过来,而我是空着手进入酒店的,我身上的枪是把老式航空曲尺而已,与狙击枪根本不同。另外,我作为良好市民还英勇地与凶手进行了搏斗,假日酒店的侍应生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相信你也了解过了。告诉我,你凭什么把我列为疑犯?就因为我打算行使法律赋予的沉默权?”

“哈你可真雄辩,我能理解丹尼尔聘请你作为竞选首席助理的原因。”埃弗尔温和地笑着,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你说的那些似乎还不够,中尉,若想把你列为疑犯,我会有很多理由的。比如……”

“比如什么?”我盯着他。

“比如酒店52楼那把插在墙上的匕首。”埃弗尔说:“一把带着海浪花纹的strider刀。”

“那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莫名其妙:“你不会用刀上有我的指纹这件事来指控我吧?搏斗中什么事都可以发生,就算那匕首粘上我的指纹,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刀上没你的指纹。”埃弗尔俯下头,一字一句的说:“strider刀通常只有美军的各支特种部队在使用,而有海浪花纹的strider刀,则唯有海豹突击队在使用。你是刚刚退役不到一年的空地特遣军官,那位泽琳娜女士则是海豹突击队的精英成员,如果我说这起案件与军队内部的纠纷有关,你说我可以把你列为嫌犯吗?哈,中尉,如果你不想被当做嫌犯来对待,如果你还想自由行动为丹尼尔女士竞选助威,当我问你问题的时侯,最好不要行使那该死的沉默权嗯?”

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相信我的脸色在那一刻变了真的我不是担心是否列为嫌犯这事,不我一点都不担心,变成嫌犯又如何呢?事实就是事实,比尔毕竟不是我杀的,我不怕查,也不怕限制行动自由我真正担心的是……上帝那股寒意又回来了,无论我如何压制,它都变得有些不可遏止泽琳娜真的与狙击手有关,海豹突击队?真该死啊我居然有一种感觉,泽琳娜对我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会这样吗?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