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边多了个追随者
作者:华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783

写完这篇YY小说,张嚣心中大快,也想学那“骚客”的模样把笔一扔,又没舍得,这笔可是要用钱买的,自己身无分文,还是省着点儿吧,反正大家都是“文人”,互相借笔使使也没啥!

溜溜达达地出了长廊,找个没人的禅房,进去睡了一觉,反正也无事可做,不睡觉干嘛!这一觉直睡到掌灯时分,张嚣腹中饥饿,下床出屋,想找点吃的!估计厨房应该离柴房很近,而柴房必在后院,他也不问人,蹑手蹑脚地绕到后院。

小说看多了确实有好处,书上不是总说厨房在后院吗,他来到后院果真见到一个大厨房,心中大喜,探头向里一望,没人!半点也不犹豫,他立即闯了进去,揭开大锅盖,见锅里有几块锅巴,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吃,心想:“不知那空了怎么在方丈面前说我的坏话,反正把我赶出寺是肯定的了,朱元璋不就是被赶出去的吗,我也不可能例外!既然如此,那还客气什么,不吃饱肚子,休想让我离开!吃完锅巴,擦了擦嘴,又在厨房里乱翻一气,找出几个生地瓜揣入怀中,吃完打包,这才是优秀和尚的行为!

姗姗然地离开厨房,正想从此告别大龙兴寺,去游历四方,忽听身后一人大喝道:“重八,原来你在这里,方丈正在找你,你快去见他老人家!”

张嚣回头一看,竟又是那个空了,这大光头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想必是告状成功,方丈要修理自己了!他也不在乎,冲空了一摆手,道:“头前带路!”

“呀喝,你小子还狂起来了!哼,你不敬师兄,看方丈怎么处罚你!”空了见张嚣一副大老爷的样子,心头更增气愤,要不是看在他身高体壮的份上,真上去踢这小子一顿!

张嚣一摇三晃地跟在空了身后,向方丈的禅房走去,路过那条长廊时,只见一中年秀才背手站在那堵粉墙下,抬头看着自己写的那部YY小说,满脸的茫然之色,显然是看不懂自己写的啥!

张嚣心中好笑,这不就是白天写诗的那个秀才吗,他写的诗自己看不懂,自己写的小说,他也看不懂!很好,扯平了!路过秀才身边时,他道:“看不懂吧,这是梵文,写的是一个元末的秀才去了唐朝的事,下面的我没写,太深奥了,写了你也看不懂!”

这秀才大吃一惊,转头看向张嚣,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墙上的简体字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梵文?可其中有几个字我是认识的啊,与中华文字并无不同!”

“阿弥陀佛!”张嚣高颂佛号,一本正经地道:“佛本是道,天下文字虽有区分,但万物归中,想那天竺本有文字,可自从玄奘法师西去,当地人发现我中华上国文字博大精深,起了仰慕之心,便根据我中华文字创出了新的梵文……”

“施主不要听他瞎说,这人只读过几年私塾,以前是个放牛的,他哪里认识什么梵文,莫要上了他的恶当!”空了打断张嚣的话,他吃了亏,自然不想让张嚣再糊弄别人!

这秀才却摇头道:“玄奘法师的事迹可不是瞎说,那是有史可查的,只是这些梵文写的是什么?一个元末的秀才去了唐朝,怎么去的,倒要请小师父解说!”

张嚣得意地看了一眼空了,你这乡下秃驴懂得什么,我可是现代来的高僧!他只要一提小说,立时便会滔滔不绝起来,道:“玄奘法师西去天竺,他可不是一个人去的!”

秀才接道:“出发时不是,可最后只有他一人到了!”

“错!是四个!”

秀才大是怀疑地道:“他还有三个师兄弟同去吗?”

“错!是三个徒弟!”

秀才稍有怀疑地道:“我看过的书也不少了,从未听说过他收过徒弟!”

“错!玄奘法师的大徒弟叫孙悟空,二徒弟叫猪悟能,三徒弟叫沙悟净!”

连被叫了三次“错”,把秀才都叫得信心动摇了,以为真是自己看书不多呢,道:“既然有名有姓,想来是真事,那么……”

空了猛地一拉张嚣的袖子,催道:“方丈等你呢,不可让他老人家久等!快走吧!”

张嚣叹口气,双掌合什,对秀才道:“看来这书只能连载了!你我相见便是有缘,如有机会再见,我必会更新,阿弥陀佛!”转身跟空了走了。

秀才大急,什么连载和更新,闻所未所闻,他一生嗜书如命,凡书无所不涉,只是没有机会看到梵文书,这回好不容易碰到个精通此道的“大师”,岂有不问之理!在后面叫道:“小师父,你话里禅机太深,我……学生一时之间理解不了,还请你明示!”

张嚣头也不回地道:“每日连载才味道,一次说完,就没有盼头了!”

又是连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见张嚣不理自己,这秀才无法,跺了跺脚,取出纸笔,竟一笔一划地抄起墙上那篇YY小说来,可能是想好好研究一番!

不提那秀才抄袭张嚣的小说,只说张嚣去见方丈佛性。穿过一个大院,又进了一个小院,两人来到一座禅房前,空了隔窗道:“师父,重八来了!”

屋里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叫他进来!”

空了一脸坏笑地看了张嚣一眼,却见张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整整衣冠准备进屋,张嚣靠近空了的耳边,小声道:“师兄,我一事相求!”

空了立即把胸膛挺起,心想:“你这坏小子,这回知道害怕啦!想求我?门儿都没有!”正打算讥讽张嚣几句,却听他道:“师兄,我求你还俗吧,你六根未净,贼头贼脑,这副德性还当和尚,实在有辱佛门!”说罢,张嚣也不等空了反驳,便大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双掌合什,满脸的“感伤”,摇着头进了禅房。

空了大怒,跺脚骂道:“要论德性,谁能比你朱重八还差,瞧你长的那副丑样子,半夜出门都能吓死人!”

屋里那老人却道:“空了,佛门清净地,莫要口出恶语,何况这人是你师弟!”

空了忙躬身道:“是是,徒儿知道错了!”心里虽被张嚣气得快吐血,但却不敢和师父顶嘴。

张嚣进了禅房,只见床头铺团上坐着一个老和尚,慈眉善目,胡须全白,正看着自己。心想:“这就是方丈佛性吧,看样子也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刻薄!”他弯下腰,马马虎虎行了个礼,道:“师父不用责怪空了师兄,其实他没骂错,我确实长得丑,晚上出门不只能吓死人,连鬼都能吓死!空了师兄骂我这句话,虽然也辱及了我的爹娘,可我爹娘谢世已久,自然听不到,我只希望他们的在天之灵不要因为这句恶语而伤心!”为了增强气氛,他还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尽管没有眼泪,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张嚣的这番话,听似是为空了开脱责任,事实上句句咬死空了骂了他,而且还骂了他的爹娘,也就是朱元璋的爹娘,这就是犯了口戒,是要受到惩罚的!

佛性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没说,象是在考虑一件事,隔了半晌才道:“你来寺里日短,我本以为你性子不适合出家为僧,不想你却这么宽厚,看来你是与佛有缘之人啊!你叫空了进来!”

张嚣转身叫进空了,空了一脸的得意之色,以为师父叫他进来,是要与张嚣当面对质,说他怎么不敬师兄!却听佛性道:“空了,你出家日子也不短了,可性子却仍这样暴躁,看来还需要磨练。这样吧,你出寺去云游四方,见识一下外面的世道,修行掉桀暴之气,待日后改掉恶习,再回寺不迟!”

空了大吃一惊,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目瞪口呆地看着佛性,半晌转过头又再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嚣!张嚣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心里好笑,这空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陷害了别人一通,倒霉的却是他自己,还真应了他的名字,空了空了,空空如也了!

张嚣大声道:“阿弥陀佛,师父,空了师兄才是与佛有缘之人,还是让他留在寺里吧,那风餐露宿之苦就由徒儿我去受!”说罢,又向佛性行了一礼,再对空了行一礼,道:“告辞了,如果我朱重八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日后必会重回此寺,为佛像再塑金身,以了佛缘!”转身出屋,再未回头。

见他走了,空了忙道:“师父,这朱重八走得好,他不敬师兄……”

佛性摇头道:“你看他哪有半点不敬你之意,倒是你处处刁难!唉,空了,你走吧,修行在个人,望你云游四方时多交些象重八这样的朋友,以善其身!”

“师父,重八坏透了,他刚才在外面小声骂我,我是性子直所以才大声回了他几句……”空了还想辩解,他实不想离开这有吃有喝的寺院,去当那苦行僧。

“走吧,走吧!”佛性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他。

空了哭丧着脸,心想早知这样就不告重八的状了,结果那小子倒是挺飘逸的,拍拍屁股就走了,却苦了自己!

张嚣走出院子,见那秀才正等在门口,手里拿着几张纸,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张嚣出来,这秀才大喜,几步赶到他跟前,道:“学生宋濂,见过高僧,不知高僧如何称呼?”

张嚣笑道:“我哪是什么高僧,丑僧还差不多!再说我也不打算当和尚啦,这就还俗,重回尘世间,做个凡人!”

宋濂哈哈大笑道:“正当如此,求神拜佛有何用处,神佛向来只关照给他上香火的富人,几时关照过穷人!”

张嚣心想:“宋濂这个名字好熟悉啊,那个明朝开国第一文臣好象也叫这个名字!”一拱手,道:“从今天起我改回本名,小弟朱元璋,字……字顶天,网上笔名张嚣!”他想“国瑞”这个字不够气派,不如改叫顶天好听些。

宋濂一愣,道:“网上笔名?”

张嚣正要回答,忽听身后有人道:“什么叫元璋叫顶天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叫朱重八,就象我叫陈九四一样,都是爹娘给起的小名,装什么有学问的穷酸模样!”

回头一看,张嚣见空了背着个小破包袱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个破碗,还有一根棍子。他笑道:“咦,空了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去?为何满脸菜色?”

“你你……算了,跟你这坏小子,我也无话可说!”空了越过两人,走出大龙兴寺,一边走心里一边不愤,为啥自己就想不出个响亮的名字呢,陈九四这名太俗,看来得换一个!

等空了这个不知给自己起啥名的要饭和尚走后,宋濂问道:“朱兄弟,什么叫网上笔名?”

张嚣一挥手,道:“我也要离开这破庙了,日后见面再谈不迟!”

宋濂忙道:“我这便也要走了,朱兄弟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