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147回《刘嘉施暗手》
负责在各地安插细作和负责收集消息的张松都应召而来。
听了刘嘉的话，张松不急不忙地说道：“这事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能不能对曹操有牵制作用还真难说。曹操有野心是不假，但他未必现在就想当这个皇帝。现在他是有皇帝的权而无皇帝的名份而已，他自然是聪明人，一旦当皇帝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他应该不会被我们几句童谣蛊惑起来。”
李恢则说道：“那也不见得，现在北方基本都处于曹操的绝对控制之下，很多人就不希望现在的皇帝压在他们头上，他们认为现在曹操名不正言不顺。曹操的敌人就经常拿这个来谩骂他，曹操的手下，特别是那些将军们就想曹操干脆把这个皇帝当了，去掉中间的别扭。据我们细作报告，现在有司马懿、贾诩等人联名上奏皇帝，请皇帝封曹操为魏王，皇帝已经同时了，而曹操在假意推辞。虽然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但此次联名牵头的司马懿就开始得到曹操的重用了。有了这一次，其他大臣能不受到鼓舞？今天推曹操为魏王可以尝到甜头，明日推曹操为皇帝那甜头不更大？”
张松却也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笑道：“那也是。还有消息说司马懿尝到甜头后正在联络曹操的那些亲信，准备直接推举曹操为皇帝，要现在的皇帝禅让。连他与其他人写的劝曹操称帝地信的部分内容都在市井有闻，说什么‘汉运垂终。殿下十分天下有其九，以服事之……天人之意也’。只不过曹操动作最快也会在我们这次北征结束之后吧？”
刘嘉道：“估计这个曹操还要外面的人推他才行。上次他把孙权和嘉封了王，他成为魏王阻力自然就小多了。如果现在外面有一人成了皇帝，那他也会乐见其成的。嘴里肯定会骂几句，而心里则直乐。哈哈……”
张松、李恢都吃惊地望着刘嘉。张松甚至失口说道：“蜀王，难道您……”
刘嘉摆手笑道：“嘉当然不会去当这个出头鸟，现在我们攻曹在即。哪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张松尴尬地掩饰道：“呵呵，松倒不是说蜀王您不能成为皇帝。您是正宗的皇室宗亲，能力有目共睹，比当今的傀儡皇帝和飞扬跋扈的曹操强多了，只是……只是现在时机，对，就是蜀王自己说地现在攻曹在即，让世人唾骂就不好了。这事最好能水到渠成……”
刘嘉大度地挥了一下手。道：“嘉懂，嘉也明白你们的心思。其实我们已经走地够靠前了，我们以前和现在早就做了一些本来只有皇帝才能做的事。比如以前嘉还是牂柯郡太守的时候，嘉就封了好几个太守，当达到成都后，嘉又封了几个人当州牧。严格说来，这些州牧嘉哪里有权力封？呵呵……，这次机构设置。一些官职只有朝庭才有权力设置，嘉不是照样设了照样封了吗？嘉就是要给其他人一个信息，嘉这里已经不安稳了。每次都突破一点点，让别人去想去。”
李恢笑道：“呵呵，孙权闻听我们这么设置后，他也照着我们的来了。现在周瑜已经不是大都督了。而是大司马了，……”
刘嘉道：“嘉的想法是，看有没有办法让孙权先动起来。只要我们与曹操一开战，孙权的地位就超然了，他就是宣布称帝，我们二方都不会反对，也不敢反对。呵呵，与其说不敢反对，还不如说不愿反对。”
张松到这个时候完全明白了刘嘉的意思，他说道：“只要我们开战。孙权他自己肯定也明白他那超然地地位。也知道这是他称帝的最好时机。就怕他畏惧而不敢动手。”
刘嘉道：“嘉就是担心他不敢动手，所以请你们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办法利用老百姓来推他一把。”
“试一试也好，既然他违背祖制大封手下，那他的野心绝对不小。也许这么做，我们真的就成功了……”
没有多久，扬州大地上开始慢慢流传几句这样的童谣了：
“江边鲤鱼红，石头城里出金龙”、“南方凤凰飞，九鼎三三成一堆堆”……
之后刘嘉又去见了被关进大牢里好几年的关凤，虽然在见她之前，刘嘉让人给她洗澡更衣了，但她被牢狱生活所折磨的神态还是明显地写在她的脸上、刻在她地心里。
监狱里并没有人刁难她，但生性好动活泼的她怎么受得了这个囚禁，几个平方米大小的黑暗屋子，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吃的是糙米、穿的是一年到头不换的囚衣，夏天蚊虫叮咬，冬天寒气逼人。
刘嘉看了她萎靡不振地样子，心里有了一点怜悯但更多的是叹息。当她拖着脚镣走到刘嘉面前后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站着，没有说一句话。
刘嘉主动打破沉默，对她说道：“请坐！”
关凤只是移了移脚步，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
见她不坐，刘嘉也有点不好意思坐下了，也陪着她站着。看了看她已经变得单薄的身子，他说道：“心里还有天大的仇恨吧？”
无语。
“你为你父亲、为你伯伯等人感到不平，本王理解。但你不应该女扮男装来暗杀我。”
这时关凤抬了一下头，目光淡漠地扫了刘嘉一眼，也许是刘嘉说的“理解”一词使她感到奇怪，也有可能是“本王”二字是她惊奇。
“你帮助汉中的张鲁、成都的杜季来对付本王，结果呢？你是聪明人。从把你囚禁在江油镇到关在成都的监狱，你应该就知道你们所努力地都失败了。本王不但在江油镇大获全胜，而且顺利占领成都，你们三方都大败而逃。”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嘉有点兴奋更多地是自豪。
关凤又抬头看了刘嘉一眼，想说什么，但只是嘴巴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口。
“你是想打听你父亲、你伯伯地消息吧？”刘嘉问道。
虽然关凤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她抬头看了刘嘉几眼的动作就明确地显示出她有这个意思。
“你伯伯。也就是刘备，他败了，败地非常彻底！而且他和张飞，也就是的三叔被孙权俘虏，最后投降了孙权，你父亲随之不久也投靠了他们……”
“不可能！我父亲绝对不会投降孙权地！我绝对不信！”关凤突然大叫道。
“事实如此！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刘嘉道。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伯伯他们绝对不会……”关凤睁着愤怒地眼睛盯着刘嘉吼道。
刘嘉微微一笑道：“可以说是本王。但更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联合张鲁、杜季攻本王在前，本王只是自卫而已，换了谁也会要反抗，对不？本王本来就与你伯伯刘备秋毫无犯，他坐他的襄阳就是，本王来益州救出本王的家父，铲除作乱的臣子，关你刘备什么事？为什么他要来插一杠。而且还派张飞率兵前来，直接与本王作对？如果说道理的话，是刘备无礼在先。”
关凤道：“可是你抢走了我们赵叔叔……”
“我们事先就与刘备通了气，写信给他，他自己不但同意了还亲自派他的义子刘封送来了赵将军的家属……”
“什么同意了，你们那是威逼。”
“那你们在江嘴口一带置我六千益州兵于险地又如何算？”
“我……我不管！”
“本王不要你管。你也管不了！本王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你们地襄阳不是我们去占去抢的，刘备等人被俘是你们太贪，想趁我们在益州手忙脚乱的时候夺我荆州要地而让他人占了便宜。”
“不是你们？那襄阳是被谁占的，曹操？孙权？”关凤奇怪地问道。
“哈哈，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襄阳是被你们的盟友，你们帮助的那个张鲁给占领的！”
“他？不可能！他们大军在进攻益州怎么可能占领得了襄阳？”
“哈哈，你出去了就知道是不是张鲁做地了。没有想到吧？而且现在刘备的妻子儿子、你自己的母亲和其他亲友、张飞的家人都一古脑被张鲁给抓了。然后他们押着这些人投靠了曹操！”
“啊！”关凤这下彻底地惊呆了，傻傻地看着刘嘉，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过了好久。她才颤抖着问道：“我母亲也在曹操手里？那我弟弟他们呢？”
刘嘉点了点头：“是的。但你弟弟他们听说夹在乱军中跑了出来，象关兴、张苞等人已经到了东吴。与你父亲他们团聚了。”
“请……请问我伯伯他们又怎么到东吴的呢？襄阳不是张鲁这贼……他攻陷地吗？”。关凤话语终于有了一点改变。
“具体情况不清楚，只听说襄阳城破了以后，张鲁的弟弟张卫率骑兵顺着襄江堤岸追杀张飞、刘备他们几个人。张飞被箭射伤后正在危急时刻，正好襄江边有东吴的细作船泊在那里，刘备等人慌不择路就跳了上去。后来这些细作就用布袋把张飞、刘备等人装了运到建业交给了孙权。刘备那几个手下护兵当然喂了鱼。当时为了找刘备、张飞，你父亲和我们派出了几万士兵沿襄江寻找，但一直没有找到。呵呵，谁知道他们躺在布袋里享福呢？”
“你们也找？那我父亲又怎么去了东吴的呢？”关凤小声问道。
“这还不容易？孙权抓了刘备后命令他给你父亲和诸葛亮写信，让你父亲和诸葛亮去投奔他。就这么简单，所以我们与你父亲、诸葛亮谈得好好的准备合作的事就白谈了。最后你父亲和诸葛亮带着他们的兵就这么走了。”
“那他们现在呢？”关凤急切地问道。
“现在？很好吧。刘备现在在扬州南部任一个郡的小太守，你父亲和张飞成了孙权手下的大将。诸葛亮与周瑜一样成了孙权的重臣。哈哈，现在只有刘备地官小了一点。”
关凤又沉默了。
刘嘉问道：“没有话要问了？”
“都这样了，小女子还能说什么？让小地回牢房吧？”说着，灰心丧气的关凤就要走。
“哈哈，你刚才没有听清本王要放你走吗？”。刘嘉笑道。
“放小女子走？”关凤惊讶地问道，头又抬了起来，眼睛看着刘嘉。
“是！反正把你关在这里对本王一点用处也没有。明天你就走，本王会派人送你到江夏地，你父亲现在又回到樊口来镇守了，你在那里可以与你父亲会面了。”
关凤突然全身颤抖起来，压抑着自己的哭嚎。过了良久，她才抬起头说道：“大人……你，你别指望小女子会帮你们劝我父亲过来投靠他们。”
刘嘉道：“呵呵，没关系。关姑娘自己斟酌就是。唯一的希望就是如果关将军动手进攻我们的时候，希望关姑娘看在本王不杀你的份上提醒一下。本王想威风凛凛的关将军不是一个玩小动作的人。”
“休……，”开始虽然大声，但说了一个字后，后面的“想”字就被她生生吞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小女子现在心灰意冷，谁也不想帮，一切都以家人的安全为重。”
刘嘉点头道：“也行！不过本王还是劝关姑娘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如果想到我们益州各处瞧瞧，本王可以派人陪关姑娘。”
“不必了，小女子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关凤说到这里，突然朝刘嘉跪了下来，对刘嘉道，“小女子感谢大人的不杀之恩。”
刘嘉开始准备伸手扯她起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说道：“不用谢！也许不久以后我们又会见面呢。”
建安十八年四月，准备充分的十四万征伐大军终于浩浩荡荡地从成都出发了。因刘嘉亲自率兵，成都百姓沿途拥挤着一睹蜀王刘嘉的风采，城里留守的文武百官更是欢送十里之外。
成都所有的人都知道大规模的战争马上就要爆发，也深信一个又一个胜利的消息将很快传来。
他们欢叫着、祝福着……
但战争真的这么容易吗？
第147回 《刘嘉施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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