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关天的密晤 1
作者:他山之石      更新:2019-10-11 14:17      字数:3919

王秋月、石宇鹏、陈羽凡和谷云波在天外天饭店见面,王秋月决定走出她自己……龚玉堃把一些退下来的老同志叫到自己家里,这一次秘密的集会有可能改变曲唐的历史进程……

陈羽凡和谷云波正在家里整理这些天以来记下的笔记,她的手机突然响了,陈羽凡拿起手机看了看。

“王秋月!”陈羽凡惊喜地叫了一声。她认识王秋月家里的座机号码,这让她很兴奋。王秋月在电话里说想见见石宇鹏,陈羽凡说没有问题。她问王秋月什么时候方便见面,王秋月说越快越好。陈羽凡说她马上和石宇鹏联系,请她稍等。

不一会儿,陈羽凡就给王秋月回了电话。

“王阿姨,”陈羽凡说,“我刚才跟石总联系了,他说很想见到你!如果你方便就在今天晚上,他问你行不行?”

王秋月说:“行!在什么地方?”

陈羽凡说:“石总说由你来定。”

王秋月说:“还是由石宇鹏定吧,最好到个清静的地方。”

陈羽凡说:“石总说到旧城区花市大街的天外天酒楼,你看怎么样?”

王秋月说:“好!就到天外天!”

陈羽凡问:“需要接你吗?”

王秋月说:“我自己打车去吧。”

陈羽凡说:“八点,不见不散!”

八点,天已经黑下来,王秋月打车来到位于花市大街中段的天外天酒楼前。出租车停在了楼前灯火通明的小广场上。下车以后,她就看见陈羽凡和另外两个男子在饭店门口向这边张望。陈羽凡看见了王秋月,就和那两个人一起向她走过来。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快步上前,一把就拉住了王秋月的手。

“王老师,你还认识我吗?我是石宇鹏!”石宇鹏说。

王秋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石宇鹏说:“是你,石宇鹏,一晃十几年了,你没怎么变,还是那样风度翩翩。梅颖好吗?”

“好!她经常叨念你呢!”石宇鹏说。

陈羽凡指着谷云波说:“他叫谷云波,我的男朋友。”

谷云波握着王秋月的手说:“听羽凡叫你王阿姨,我还以为是个老太太呢。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

谷云波的夸奖让王秋月感到高兴,她的忐忑心情有所缓解,说:“你真会说话,在羽凡面前我哪里能称得上年轻、漂亮?”

石宇鹏说:“云波说的一点儿没错!王老师,你不减当年的风采啊!我们楼上坐吧。”

于是他们簇拥着王秋月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里落座。

等服务员上好菜肴以后,石宇鹏问王秋月:“王老师想喝点儿什么?”

王秋月说:“由你吧!”

“那好,我们难得一聚,还是喝点儿白酒吧。”于是,石宇鹏要了一瓶三十年陈酿老白汾,并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里都斟满,然后又说道:“我们都是自家人,王总监是我的老师,我的一点儿财会知识还是从她那里学来的。陈羽凡是陈县长的女儿,陈县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是他从石坪镇政府把我这个财务会计调出来担任盘龙公司的总经理的。谷云波是羽凡的男朋友,没有外人。现在我提议,为我们的相聚干杯!”

于是他们都端起面前的杯子互相碰一碰,石宇鹏带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谷云波一仰脖也把满杯的酒喝下去。

陈羽凡喝了一大口,等咽下去以后就变得眼泪汪汪了。

“哎呀!好大的劲儿啊!都快把我呛死了。”陈羽凡擦干眼泪说。

王秋月把酒杯拿在手里说:“本来我戒酒了,今天我就开戒吧!”于是她把杯中的酒喝干。她喝得很慢,仿佛是在细细地品尝酒的滋味。

本来王秋月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在近城乡中学当老师,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但就是因为刘锦华,她的丈夫愤然离她而去。丈夫离开她的时候带走了他们可爱的儿子。现在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但从未来看过她这个母亲。她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与刘锦华走过了十几年的岁月。有一次,刘锦华喝了一点儿酒,信誓旦旦地说要跟老婆离婚,然后用十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王秋月信以为真,盼望着真的有那么一天。但过后刘锦华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而谢云凤的出现,使得她被刘锦华一脚踢出了卧虎公司总部的大楼。

哀莫大于心死,王秋月的心死了。

石宇鹏又给王秋月的杯子里斟满浓烈的汾酒。

“王老师,”石宇鹏说,“当年在财会培训班的日子真让人难忘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时候王老师风华正茂,知道当时我们这些毛头小伙子怎样评价你吗?”

“怎样评价?”王秋月问。

“大家说,如果你再年轻十岁,我们就进行决斗,胜者才有资格向你求婚!”石宇鹏说。

“是吗?唉!一切都过去了。”王秋月叹口气,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老师,”石宇鹏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王秋月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见一见。”

“羽凡跟你说过了吧?如果你想到我们公司来,我会敲锣打鼓迎接你!我的财务总监一职正虚位以待。”石宇鹏说。

“你看我行吗?”王秋月苦笑着说。

“怎么不行?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现在的日子不太好过,但很快就会过去的。”石宇鹏说。

王秋月听了沉默了许久。

“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呢?”她终于问道。

“王老师,”石宇鹏说,“愿意听我说实话吗?”

“你说吧,我听着呢。”王秋月给自己的杯子里斟满酒。

“如果我的话说重了,希望王老师不要见怪。”石宇鹏端起酒杯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后说道,“我们真诚地希望王老师把自己洗刷干净,然后开始新的生活!我敢向你保证,刘锦华这条船迟早要翻,他作恶太多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刘锦华不倒,天理难容啊!我不希望王老师跟着他一起掉到水里。你为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你不仅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还付出了自己的家庭幸福。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呢?你得到的是孑然一身、孤灯清影,整天以泪洗面、以苦为餐,这已经够悲惨了,难道最后你还要做他的陪葬,在牢狱里度过后半生吗?你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媒人,我不忍看着你把自己彻底毁掉!”

石宇鹏这些掷地有声的话句句都像一记重锤,结结实实地敲在了王秋月的心上。石宇鹏这些充满感情的话句句又都像一股春风,让王秋月心里涌起阵阵热浪。

一旦刘锦华翻船,她王秋月能脱得了干系吗?难道她王秋月就甘愿混混沌沌地潦倒后半生吗?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么多掏心的话。王秋月的泪水就仿佛决堤的洪水一样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陈羽凡把几张纸巾递给王秋月。

王秋月接过纸巾擦擦自己的眼泪,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看我多没出息……”

“王老师,我知道你心里苦,”石宇鹏说,“想哭就哭吧!”

“不!不哭了!”王秋月说,“哭有什么用呢?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就说吧!”

这一餐饭他们吃了很长时间,直到深夜他们才从天外天酒楼里走出来。王秋月感觉自己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压在心上的那座沉重的大山被石宇鹏他们帮她彻底地掀掉了。她喝了不少酒,但却感觉非常清醒。

石宇鹏在路边给王秋月拦了一辆出租车,王秋月上车的时候竟隐隐地感觉有些依依不舍。

等送走王秋月,陈羽凡说:“王秋月阿姨是个好人。”

石宇鹏说:“是的,她是个好人。”

谷云波说:“关键是下一步!”

他们都感觉非常欣慰,在这朦胧的夜色里,他们仿佛看见了一抹晨曦出现在地平线上……

原县委副书记龚玉堃分别给几个人打了电话,邀请他们下午来自己家里坐一坐。被邀请的人有原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郑文藻,原曲唐县人事局局长范静波,原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彭立人。他还想请原县经委主任冯玉章,但他还在北京没有回来,龚玉堃只好作罢。

龚玉堃请他们来是为了开一个重要的会议。

下午三点多钟,人们陆续来到龚玉堃的家里。

先期到达的有陈羽凡和谷云波。

郑文藻离龚玉堃家比较近,因此他来得最早。他一看见陈羽凡和谷云波心里就沉了一下。他不知道今天龚玉堃叫自己来做什么,他原以为龚玉堃大概感觉闷了,就请自己来聊天或者“手谈一局”。在机关的时候他们就是棋友,只是退下来以后很少见面,因而便疏远了。但当他看到陈羽凡和谷云波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大概猜错了,心想龚玉堃叫自己来一定与陈梓良有关。面对陈梓良的女儿和这个小伙子,他多少感觉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们登门拜访的时候,自己甚至连门都没有让他们进。

陈羽凡先跟郑文藻打招呼,仿佛她忘记了被拒之门外的尴尬。

“您好,郑部长!”陈羽凡说,“您还记得我吗?”

“哦!陈县长的女儿,记得记得!你妈妈好吗?”郑文藻说。

“还好!谢谢您你还记挂着她。”

门铃响了,龚玉堃的老伴去开门。从门外进来三个人——石宇鹏、彭立人和温素丽。彭立人来到龚玉堃家的客厅和在座的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说:“龚书记、郑部长,宇鹏都跟我说过了,看来我们的愿望快要实现了。”

龚玉堃今天显然很高兴。

“是啊,是啊!后生可畏呀,我们应该感谢他们!”他指一指几个年轻人说道。

郑文藻依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最后来的是范静波,他住在城郊的范家村,路途较远,交通不便,他是骑自行车来的,上楼以后还在喘粗气。龚玉堃说:“快坐下喝口水,看你满头大汗的,你着什么急呀!”

范静波接过陈羽凡递过来的茶杯说:“龚书记召见哪敢怠慢呀!”

郑文藻说:“老范应该买辆车,那样进城就方便了。”

范静波说:“托郑部长的福,下辈子一定买一辆!”说着他“咕咚咕咚”把水喝下去。

人到齐了,大家落座,会议开始。

龚玉堃说:“今天我请大家来,是想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曾经,我们十几位老家伙联名给陈梓良县长写过一封信,我们的目的是想通过陈县长揭开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的谜底,还曲唐一个清明的世界。现在想起来,那封有着明显激将成分的信件给陈县长出了一道难题。他当时就置身于旋涡的中心,尽管梓良竭尽全力企图力挽狂澜,但最终没有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陈县长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他没有决策权,也只能仰天长叹!我和文藻都是这一历史事件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