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老二这阵子怎么变得头脑如此灵光起来？而且，说话不若以往那般毫无章法，句句在理，而且每句话都让自己不得不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
不过，老二这次确实算是立了功。
大夫人点点头，“老二说的没错，当初老爷分老三权时，就已是欠妥。如今，老三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来，她的那部分管辖范围，就尽数归了你吧。”
二夫人喜上眉梢。
三夫人哪里还敢有任何异议？
这时，小泛突然旁若无人地对二夫人福了福，语气单纯地说道，“二夫人，幸亏有你！我发现，你真是我家夫人的福星啊！”
二夫人将恭维照单全收，“哪里，这也是我身为沐府当家主母之一的职责嘛。”
大夫人怜爱地看了看小泛，而后又握了握二夫人的手，“二妹，沐府大，人多事杂，以后还要我们姐妹多多扶持才好。”
二夫人受宠若惊，大夫人何时跟她说过这么贴己的话？“大姐，你放心吧！”
“嗯。”大夫人拍拍她的手，微笑离去。
三夫人也被沐大少扶着，蔫蔫地跟在后头；而落魄的花心大少甚至都没有兴趣对晓曼看上一眼。
众人背后，二夫人难掩兴奋地握住晓曼的手，后者回她一个腼腆的笑，“恭喜二姐。”
此时此刻，晓曼算是正式迈入家斗的战场中来，而她的克夫宿命经过小太孙一案，应该会宣告暂时的终结。
有两位主母助阵，谁敢再质疑她半句？
回到房里，掌了灯。
小泛藏不住话地凑近晓曼，“夫人，为什么要我对二夫人说那句恭维话？”
晓曼看着她，有些愧疚，“小泛，如果我说，我利用了你，你恨我吗？”
那句恭维话，并不是说给二夫人听，而是要说给大夫人听！
大夫人一定会因为那句话而更加对二夫人委以重任，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她身边的这个单纯愚忠的小丫头……
“……啊？”小泛眨眨眼眸，而后笑得真诚，“怎么会呢，这说明小泛对夫人有用啊！夫人，我现在是不是你的心腹了呢？”
晓曼柔柔地笑，“不仅是心腹，还是姐妹，有我在一天，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现在，我不仅是为我而活，也是为你而活，也许将来……”她陡然想起了三十二夫人，还有那腹中的孩子，一种莫名恐慌涌来。
“小泛，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堕胎药？”
小泛倏地一惊，“堕……堕……”
晓曼摇头失笑，“不……，没用了。”
来到这里不足一周，她也不知道这个身体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和强暴男有过三次床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
可是就算想起已是不及，现代的紧急避孕药都只能有三天的有效期，更何况是古代的偏方？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看她是不是真的命硬！
小泛也紧张起来，“夫人是说，你会怀上强暴男的……孩子？”
晓曼笑笑，“只是担心，不一定呢，我也是想起三十二夫人的事，才陡然想起的。”
“三十二夫人……，她的孩子，真的是大少爷的吗？”
晓曼点头，“百分之百是了，当时她的反应那么明显。”
“那她会被怎样处罚？”
“如无意外，明天在经过王神医诊断之后，就会被浸猪笼。”
小泛打了个激灵，“好惨……，大少爷真是作孽啊，对了夫人，大少奶奶所说的大少爷的第一个儿子……是谁啊？”
晓曼笑看她有些八卦好奇的小脸，“你猜不出吗？”
小泛眨眨眼，因为心中有了人选而慢慢瞪大眼眸，“是……是……”
“知道了？”
小泛捂住唇，连连点头。
“所以，他才会受到那种待遇……，他的娘亲应该不是自然死亡，而这个事，应该是大夫人一手操办的。”
“大夫人？”小泛不敢相信，“大夫人是好人！”
晓曼握住她的手，“放心吧，对于你来说，她永远都是最好的人！”
小泛听不懂她的话外音，正想再问，门外突然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响。
晓曼以指放在唇边。
小泛则了然地噤声，拿起晾衣服的杆子退到一边，同时吹熄了灯烛。
半响之后，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黑影摸索着进来。
可是那人尚未摸到晓曼的床边，就被迎面飞来的锦被蒙住头脸，而下一秒，小泛跳出来，当头就是一竿。
“哎呦——”锦被下的人哀叫，是个男人。
晓曼闻言，眉头一拢，急急止住小泛，“住手！”
小泛虽不解，却依言。
“掌灯。”
屋内通明。
被中人狼狈地掀开束缚，露出了一张面具脸。
小泛惊呼，“是……是他？”强暴男？！
晓曼冷笑，“不是他！”
那人的武功怎会如此不济？
“小泛，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见血？”
小泛探过头去检查，那人却一把挥开她，踉跄地又逃了出去。
小泛诧异不已，“他……他……”
“他是五少！”
“啊！夫人怎么知道？”
“我听出了他的声音，而且，他蹲在地上那懦弱的样子，和之前戏弄你被我整治的时候，一模一样。”
“啊……”小泛了然，“这个五少太可恶了，居然冒充……，啊！那岂不是说明，他知道有这么个强暴男？”
晓曼若有所思，“或许是那人离开时，被他误撞了吧。——小泛，他身上见血了吗？”
“没有。”
“看清楚了？”
“绝对没有！”小泛说的肯定，心思却还在纠结强暴男，“既然五少爷知道有那么个人存在，那是不是说明，他知道夫人你已经被……”
“呵，或许。”
“那……那他会不会去告发夫人？”
晓曼笑，“不会，如果他想告发我，就不会装作是那人来偷袭，他大概想要羞辱我吧。——可惜，自不量力。”
“呵，你倒是挺自信？”
突如其来的，阴沉的男声如幽灵般传了进来。
小泛下意识地扭头，就发现窗边不知何时竟倚着一个人，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呀！”小泛立时冷汗涔涔，“他他他……他开窗户怎么没有声音的？”
晓曼看着那人，面色平静，话却是对小泛所说，“那是因为，你的注意力都在伪装的那人身上。”
小泛指了指他，“那那……那他呢？”
晓曼轻哼，“他是真的……强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