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重伤
作者:胡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242

乔凝心与段如风翻身上马,走在的大军的前边,弓箭手紧随其后,其余的两万余人并排走在最后。乔凝心背对身后的大军,长臂一挥,士兵们在她的指挥下边着整齐的步子,朝着敌军来的方向走去,他们要主动出击,迎战敌军。

南楚的四皇子和六皇子这次亲自带兵,数十万铁甲军奔着他们扎营的地方前进,骑兵们长驱战马,匐在马背上,嘴里大声吆喝着。坐下战马一路狂奔,在这雪地里留下一排排印子,马蹄激起无数积雪,再从上边一一踏过,原本雪白的地面一时间变得泥泞不堪。

两军面对而行,渐渐靠近,乔凝心坐在马背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牵动嘴角冷冷一笑,挥手示停,“弓箭手准备,对准马背上的人,争取将他们的骑兵全部拿下。”

她一声令下,身后的弓箭手立刻走上前来,齐刷刷的挡在他们面前,拉满弓,随时准备出弦。段如风皱眉看着她,本想阻止,却又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话。

像她这样打仗的,还真是少见。两军对峙,带兵者连面都没见上,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偷袭”别人,这可真是闻所未闻。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她会这样做。

眼见对方的骑兵渐渐靠近,乔凝心嘴角微动,冷声说到,“放箭。”

这些弓箭手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臂力超强。待乔凝心下令,他们全都对准目标,利箭带着破风之声齐刷刷的飞向对面,不多时,那边便倒下了不少。

一些骑兵为了避开箭,不得不翻身下马,抽刀左右挥动,那模样好不狼狈。他们也万万没想到,敌军竟然如此迅速就做好准备,而且反倒突袭他们。

待南楚的大军赶到,看到这满地狼藉,不由得大惊。四皇子看着对面马背上的两人,暗自咬牙,握紧双拳。

两边的人马都停了下来,南楚大军立刻摆开阵势,准备迎战。

双方弓箭手全都拉满弓弦,一排排铁盾挡在两军前边,两边大军此时剑

拔弩张,动手与否,全看两军将领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命令。

与南楚的十万大军相比,景龙的军队显然没有那么庞大,可他们的气势却一点也不必南楚差,一个个面带严肃,且个个眼中都有着化不开的戾气。

身穿金黄铠甲的南楚四皇子,冷眼看向段如风身后的几万人,不屑大笑,“二皇兄,你就带这么几个人来吗?”

不等段如风回答,乔凝心抢在他前面说到,“对付你,我觉得这几个都太多了,要不是他们吵着要来看看你是怎么死的,我打算再撇下一半人就来。”

“你,你未免太嚣张。”那四皇子冷哼一声,一脸怒气,“你是何人?

极上名来。”

乔凝心冷冷一笑,俯下身来,“你还没资格知道本大爷的大名,要想知道,等到了地狱去问阎王吧。”她单手提着红缨枪,稳稳坐在马背上,那不屑的眼神不知道让对面的南楚大军有多抓狂。

“呸!”那男人终是忍耐不住,不顾自己堂堂皇子的形象,当众骂出口来,“你这个无知的小杂种,大爷还不屑知道你的名字,你就等死吧!”他大喝一声,“给我上,将他们全部拿下。”

他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们全都冲出铁盾,朝着景龙的队伍冲来。乔凝心也不着急,大声说到,“放箭。”

弓箭手早已准备好,就等她一声令下,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冲来的大军疯狂的射箭,不消片刻,那些大军全都退回了铁盾之后,一个个不敢再冲。

看着那些狼狈的大军,乔凝心冷冷一笑,这些箭虽然并未伤到多少敌人,可却大大的挫了他们的锐气。她转向段如风轻声说到,“这就是想要坐上天子之位的人?”

段如风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得轻笑两声,微微点头。

“呵!”乔凝心忍不住长笑两声,眉峰一挑,“做个提鞋的都不配。”

她的话传到那四皇子耳朵里,将他彻底激怒,看着下边那些饭桶,他气得牙咬切齿,大声吼到,“弓箭手准备,放箭。”

对方的弓箭手刚将箭搭在弓弦上,景龙所有士兵立刻自觉地举起盾牌,几名士兵更是将数十面铁盾排成一排,将段如风和乔凝心保护起来,一阵箭雨过后,他们无一受伤。见此情况,乔凝心仰头大笑,笑罢,她突然冷下脸来,大喝一声,“五千人朝敌军上空射箭,其余人都给我狠狠的射。”

南楚大军一人仅有一块盾牌,利箭如雨一般分两个方向射来,密密麻麻的一片,站在前方的士兵们一时间慌了手脚,连保护皇子殿下都来不及,一边举起盾牌抵挡,一边挥动手中的刀剑将四面八方飞的箭挡出去,这样一来,大军顿时乱了阵脚,更是有不少人忙着照顾自己,伤到了同伴。前排的铁甲军纷纷举起盾牌,那些弓箭手立刻失去了保护,乔凝心倏地睁大双眼,冷声说到,“将他们的弓箭手全部解决。”

她的话就像是兴奋剂一般,大大的刺激了这些士兵们,齐刷刷的利箭不断飞向对面,南楚的大军连反击都忘记了,慌忙抱头鼠窜,一时间惨叫声连连,那些没了铁盾保护的弓箭手,几乎全部倒下。

南楚四皇子和六皇子眼见自己的大军吃了亏,不得已大声吼到,“全部给我上,谁要敢退缩,我灭他满门。”

士兵们见同伴们纷纷倒下,又听闻主子的命令,微微一愣后,全都举起盾牌朝着对面奔去。战死并不可怕,因为退缩而让全家受害,那才是最可怕的。

有了这道狠命令,他们一个个也拼起命来,不顾前边密密麻麻的箭雨,迎头冲上来。乔凝心一挥手中的铁枪,大喝一声,“大军准备,记住我跟你们说过的话,一个都不能倒下。”

“是。”身后的两万大军早已热血膨胀,举起长枪走上前来,光是那震天的吼声就让敌军为之一震。两军的人马在这空旷的雪地里,开始了残酷血腥的厮杀。

南楚大军虽然受了点损失,可他们的人马依旧比景龙多了几倍,黑压压的一片冲过去,很快就淹没了景龙那整齐的两万人。乔凝心双手紧握长枪,看也不看身边的段如风,轻声说到,“殿下,让你亲手杀自己的族人,恐怕太过为难,这里就交给我吧!”她也不等段如风回答,看着身旁的士兵大声说到,“留下三百人保护殿下,其余的跟我来。”

“将军,您不能去啊!”一个弓箭手抬起头看着她,“我们还需要将军的指挥,厮杀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他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佩刀,一个冲了出去,其余人见状纷纷拿起铁盾,冲人了战场。

乔凝心挑眉,看着他们冲了出去,握着长枪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转头看向段如风,“殿下,恕末将不能誓死保护你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说如果,那你就想个办法离开吧,我相信你能办到的。”

注视着她那一脸的正容,段如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点点头,“方将军一定要小心。”

“多谢殿下关心。”乔凝心说罢,不再啰嗦,伸手一挥马鞭,冲进了人群中。

她稳坐战马上,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一般,左右横扫,饶是那些敌军纷纷窥视着她,企图将她打倒,可很少有人能靠近她的,那些人很多还没来得及出手,便已经死在她的枪下。说实话,她对这长枪并不是得心应手,可在这个时候,只要给她一样兵器,她就能杀光所有的敌人。那些所谓的招式对她而言,完全是屁话,只要能杀死对手,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招式。

坐下那经过训练的战马带着她在众多敌人中来回穿梭,手中的长枪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刺穿了无数敌人的喉咙,鲜血顺着锋利的枪头缓缓滴下,很快便染红了她脚下的那些已经被踩踏得凌乱不堪的积雪。一阵阵冷风吹来,可它对这些已经杀红了眼的人没有一丝影响,残风卷起的,只有那满地的血腥。

在她的身旁也有无数的敌人倒下,更是不少景龙士兵受了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但没有人觉得这味道难闻,反而把它当作了兴奋剂,他们越杀越勇,眼中只有那面目狰狞的敌人,却不知自己此时比他们更狰狞,更可怕。

乔凝心深吸一口气,似是在怀念这久违的血腥味一般,她手中长枪也越发的利索,枪枪致命。片刻后,她的脚下倒下了许多南楚士兵,可他们依旧没有退缩,越来越多的南楚兵靠过来,渐渐将她包围。所谓擒贼先擒王,既然这个敌方将领站了出来,那她便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几个手拿战刀的士兵纷纷对望一眼,抱着以死相拼的心态,俯身冲下,扬手砍向乔凝心身下战马的腿上,乔凝心警觉,长枪一挑,枪头如嗜血的魔头一般,很快便将那几个尚未靠近的人解决掉,可他们似是不甘心,一批倒下了,二批又接着上,乔凝心还没来得及动手,三批纷纷扑了过来。

她虽是利索的挑穿了前面几人的喉咙,可坐下战马却被砍伤,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后忽的仰起身子,活活将她甩了下来。

段如风眼见她被打落马下,心中一紧,拉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可当他那犀利的双眼扫过对面马背上的两人时,不得不忍了下来,他低下头,静静的注意着场中的变化,目光从未在乔凝心身上移开过。经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乔凝心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她之所以能够扫平那些敌人,全凭着敏捷的身手,极快的反应和临危不乱的那份镇定。

眼见就要滚落在地,乔凝心倏地一下将长枪稳稳插在地上,借助它稳住了身体,几个南楚兵立刻围了上来,扬刀砍向刚刚站稳身子的她。她银牙一咬,双手用力撑住手中枪身,纵身一跃,躲开了银晃晃的几把大刀,双脚倏地伸出,刷刷几下,将那来不及回神的几人踢飞出去。

再次落地,她迅速抽出长枪,横枪一扫,将其余几人纷纷打落在地,对准那些倒下的人,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枪一个,全部解决。

鲜血染红了银白的枪头,配上那鲜红的布带,十分抢眼。她握住枪身一用力将它插在地上,趁此机会喘了口气,冷眼扫过周围那些跃跃欲试的南楚兵,眼中满是骇人的杀气。此时此刻,她若是对这些敌人手软,那就是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们就像是一堆饿红了眼的恶狼,一个个虎视眈眈,只等她一有松懈,便会将她扑倒、撕裂、折骨入腹。战场上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只有杀不完的敌人,要想活着,那便要留住一口气,杀光他们。

见她已经解围,段如风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看那些景龙的士兵们,依然屹立在场中,没有一个人倒下。铁盾与刀剑摩擦,发出咣咣的声音,更是擦出不少火花。不得不说,乔凝心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至少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打倒。

那些景龙的士兵们,一个个谨记乔凝心的话,拼命厮杀,一杆杆长枪不停地刺向敌人,有的甚至挑破他们的胸膛,扯出那鲜红的内脏,一具具尸体在他们身旁倒下,死相惨不忍睹。他们手中的铁盾一直不曾放下,任由敌军们的刀剑怎样厉害,都不曾冲破他们的铁盾,将他们放到。虽然有的受了伤,可依旧死死地站在队列上,在同伴的保护下,保住了性命。南楚大军即使人多,可怎样努力都冲不散他们的阵型,倒下的却越来越多。

没有了战马的庇护,乔凝心对付起这帮敌军来略显吃力,毕竟她的体力比起这些常年征战的士兵差了不少,更何况他们是群殴,倒下一片,又来一拨,杀都杀不完。

片刻下来,身旁的尸体越来越多,也阻碍了她的发挥,眼见那些人围得越来越近,她倏地爆吼一声,长枪一横,身体在半空中翻了个圈,将左边的那些人通通逼退三尺,趁着这攻势,脚刚落地的她再次扬身一翻,退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加入了一旁的大战中。

不少人见她安全退出,心下大喜,她拿起长枪二话不说,背靠在其中一列旁,刷刷几下便挑穿了几个敌人的脖子。身在人群中,她根本没注意远处有人正拉满弓对准了她。

段如风看到对方射箭的人,立刻躲过身旁一人手中的弓箭,倏地拉开弓,在他利箭飞出的同时也放开了拉着弓的手,两只箭同时发出,在乔凝心身旁碰撞在一起,虽然让她脱了险,却误伤到了一旁的一个景龙将士。

乔凝心回过身来,看向马背上的段如风,一股感激之意流露出来,她倏地回头,扬手将手中长枪甩了出去,枪头直指那马背上的金甲男子。铁枪带着破竹之势飞去,其威力不可小觑,马背上的男人立刻抽刀抵挡,战刀与长枪相触之时,立即擦出一阵火花,他只觉得虎口一麻,差点握不住刀柄。

战刀并未将铁枪完全打偏,为了躲避,他不得不向后一仰,险险的避开了那来势汹汹的利器,可他身后的人却没那么好运,被打偏的铁枪在跌落之时,还贯穿了两个人的胸膛,其力道可见非一般勇猛。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着实让他心惊胆战,刚才因为自己轻敌,险些送了自己的性命,经此一事,他不禁更加仇视那个嚣张狂妄的男人,眼中的怒火滕然而起,他提起战刀,纵身越过众多人的头顶,直奔乔凝心这边。见他动身,段如风便不再犹豫,丢下手中弓箭,抽出腰间的玄音剑飞身上前,他的目标不是那些虾兵蟹将,而是飞身上前欲置乔凝心于死地的四皇子。

一刀一剑,在两人的挥动下不断碰撞着,两个身着金甲的男人厮打起来,相比那些拿命硬拼的士兵们,他们的战争更为危险。

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为了那蛊惑人心的权势,竟不惜刀剑相向,在他们眼中,早已没有什么兄弟,有的只是胜利,只要谁赢了,他便能左拥江山,成为唯一的带王,从此呼风唤雨,无人能左右。

剩下的三百人见段如风都已加入战场,不由分说拿起了兵器,冲进人群中,他们依旧按照乔凝心所说,扫平的眼前的敌人,站在阵中,与自己的兄弟们并肩作战。

战场上一时间喊杀声无数,雪地早已被全数染红,横七竖八的尸体叠在一起,两军的人数竟然奇迹般的靠拢,景龙大军更是军心大振。长枪挥动,鲜血四残,死亡的界线在战士们的心中变得更加清晰,他们手中的长枪在此刻变成了死亡的勾角,将那群强大的敌人斩杀于枪下。

没了铁枪,乔凝心迅速抽出腰间佩刀,她手中没有盾牌,自然要四处躲避,几经拼杀下来,那把看似坚韧的大刀竟然被敌人硬生生的砍断,避开敌人那致命的一刀,她赶紧扔掉残刀,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杆铁枪迎了上去。就在她弯腰的瞬间,两名南楚兵迅速欺身上来,抱着死拼的心态,用手肘死死夹住她长枪的两头,尽管其中一个的手臂已经被枪头割破,可他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那两人力大如牛,略微单薄的乔凝心怎是他们的对手,她想要后退,眼角却瞥到身后提刀砍来的几人,再看前边,同样奔来几名南楚士兵,前后夹击,加上兵器被夹住,她不得已紧咬牙关,大喝一声,抓住枪身一个用力,将自己悬在了半空中,双脚灵活无比,将前面的几个南楚兵准确的踹飞。借助他们反弹回来的力量,她翻身回去,反踹身后的几人,右脚却被其中一人的战刀砍到,鲜血顿时透过衣衫,缓缓流出。

夹住长枪的两人见状,赶紧放开了她,而她却算准了落地的时间,左脚用力一蹬,抓紧长枪在半空中来了个大转身,挑破左边那人的喉咙后,顺势一刺,将右边那人刺了个对穿。

由于用力过猛,双脚落地的时候,右腿顿时传来疼痛感,她忍不住轻呼出口,赶紧借助铁枪稳住了身体。好在伤口不算深,没有伤到骨头,可她的身形却不似刚才那么利落,右脚只要微微一动,立刻就是有鲜血涌出来,右边裤管已经被血染红,银白的铠甲和白色的长裤映衬着那鲜艳的红色,好不刺眼。

她且站且走,拖着不太利落的右脚朝一列景龙士兵那边靠近,可那些南楚士兵似乎吃定了她再无多余的反抗能力,纷纷朝着她靠近,将她围了起来。

被他们孤立的乔凝心,眼见周围的人都无暇顾及自己,双手不由得收紧。她倏地扯掉一截裤管将伤口包了起来,用力一扯,死死地缠住冒血的伤口,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凌厉的双眼扫过身旁的敌人,眼中杀气腾腾。

“来吧,不怕死的都上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最爱护小命的,却是最不怕死的,因为她知道,想要活命,必须先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没有人能帮到她,她只能靠自己了。

那此南楚士兵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一个个怒视着她,提着兵器冲上前来,而此刻的乔凝心,就好似一个杀神一般,那双明亮的眼睛早已不在,淡淡的血丝附在黑如石墨般的眼球周围,嘴唇被她咬破,一丝血迹挂在嘴角,仿佛在告诉众人,她有多么嗜血。

看着那些渐渐靠近的敌人,她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种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在她的眼中、心中、脑海中,只有杀人两个字。

大叫一声,她提起铁枪冲进他们中间,疯狂的刺杀过后,惨叫声此起彼伏,身旁再次倒下一片。那些士兵们似乎有些退缩了,他们征战数年,恐怕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人,她的眼神,她的行为都让他们觉得恐惧。

一个士兵拿着战刀企图靠近,乔凝心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大吼一声,枪头倏地转向那人的胸口,她并没有挑破他的铠甲将他刺穿,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在他的胸口重重一击,铁枪与铠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人毫无招架之力,拿着刀再也无法向前,乔凝心却没有停手,扬起铁枪不断击打他胸前的那一块,“咣咣”几声后,那铠甲竟然被枪头打裂,那男人瞳孔放大,七窍流血,软软的跪了下来,手中战刀哐当落地,就这样活生生被她打死。

此时若是剖开他的胸膛,一定能看到一颗被力气震碎的心脏。

那此南楚士兵们纷纷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没一个人敢再上前。乔凝心单手将铁枪插在地上,怒瞪着一双眼睛,摄人心魂的眼神让他们不禁纷纷后退。

汗水早已湿透她的全身,几缕散落的头发贴在她的脸颊上,盔甲里面的衣衫全都紧紧贴在身上,右脚的下半部分开始麻木,伤口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她此时已经头晕眼花,耳鸣严重,眼前也不断冒出一些双影,只隐约听到身旁的人说什么大军攻破城楼,说什么要后退。

不知站了多久,她觉得身旁的空气似乎不似刚才那般薄弱,温度也没有之前那般潮热,眼前的人影似乎越来越少,好像都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身边的喊杀声渐渐变小,只听到一些不太整齐的脚步声,那股令人窒息的危机感如潮水般渐渐退去。而她的脚也无法再站立,双腿一软,握着长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围安静了,听不到敌人扑头盖脸挥刀砍来的破风之声,听不到他们倒下前的惨叫,难道真的撤退了?

硬撑着在地上跪了片刻,一直不曾有人攻击她,似乎还有人在叫她将军,看来,是真的安全了。思及此,她突然觉得全身无力,眼前一黑,手中的长枪再也拿不住,整个人也随之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