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儿还来不及反应，谢青慕已经对转了她：“以为自己是侯爷的女人，就妄想着能在青慕王府放肆。”他不屑地一笑，“就算你是堂堂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何况，现在不过是送到了本王床边的一个奴婢！”

李桐儿听到这番话才恍然明白：谢青慕把她按在这里，原来是是要杀鸡给猴看！她费力地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对他的出言反驳吗？难道就为了她情急之下喊出了一个‘你’么？。她都来不及咒骂王安府了，自从她遇着他就没得过好！这下，谢青慕又把她跟他肖想在一起，和禽兽肖想在一起那还能有好事吗？

李桐儿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勉强地看着谢青慕：“你，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谢青慕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她：“围着这池子爬一圈求饶，本王可以放了你这条贱命。”

“啪！”

李桐儿这突然之间的一巴掌，猝不及防的连谢青慕都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显然都超出了谢青慕的预料。怎么会是这样的？他的预料是什么，女人，尤其以色侍人的姬妾，首先的一条就得会忍。忍得温柔，忍得逆来顺受，你一呛声，她就吓得发抖楚楚可怜，这才能叫男人舒服，才能讨到怜爱。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男人扔着银子跑到青楼里去？可这个女人呢，她上来就一巴掌！

谢青慕阴的吓人的脸怒视着李桐儿，他的直觉就是王安府简直瞎了眼。

李桐儿感到下颚的骨头快要被捏裂了，可这位姑奶奶脾气上来了，那同样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

“还敢瞪本王。”

李桐儿上次也是这么瞪得王安府，但显然她一点便宜也没得着，那只豺狼差点把她折磨死，这一次对象换作了谢青慕，谢青慕并没有变成禽兽，他只是将加在她下颚的钳制缓缓下移，来到她的身侧，用力一捏，随着一声惨叫，李桐儿的肋骨断了一根。

这是谢青慕在战场上对犯人用的再平常不过的手段，只不过对他来说，现在却要浪费在一个毫无价值的女人身上。

李桐儿弯下了腰，紧紧咬着唇。

谢青慕对于她的硬气，意外地还是起了些许赞赏。

谢青慕的手再向下，李桐儿的嘴角渗出些血迹，她弯着身子看他，呵呵笑着，很奇怪吧，这些该死的勇气都是哪里来的！

“怎么，还没想好？”

“想，想好了，怎么没想好。”

李桐儿哀伤地看着谢青慕，带着苦笑，慢慢地，吐了他一口。她的嘴里其实早就干涸，反正她也打了堂堂王爷一巴掌，这一下哪怕有一点吐在他脸上，自己就算值了。

身边的侍卫见了这状况，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才冲上前想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拿下。李桐儿闭着眼等着，谢青慕一挥手，制止了上前的人。他看着李桐儿，这个女人还真是被宠昏了头，蠢到在慕王府里，还想仗着王安府的势骄纵吗？

李桐儿睁开眼，看着他，他说，我总有办法治你。拔掉你身上的每一根刺。

她就这么闭眼睛等着，等着她的悲剧，意外的，身上的那只手没有再用力，预想的咔嚓一声也没有听到。

很久没遇到硬骨头的人了。

他说，你真讨人喜欢，咱们慢慢玩。

对于谢青慕来说，严刑逼供，或是拿捏人的软肋，早已驾轻就熟。对付李桐儿这样一个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他背过身，高大的背影罩住了她面前稀薄的阳光，吩咐道：“丞相府送来的，没有规矩，送到军营去。”

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女人们惊恐地远远望向谢青慕，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不知所措地转而急急地瞪着李桐儿，泪水都快瞪了出来。

“王爷！”

预想之中，他刚踏出一步，身后的女人就紧拽住了他的衣袖，他回过头，看见了妥协的女人一脸悲哀。

李桐儿就算讨厌裘九衫，也不认识那些同来的丞相送进来的女人，可她不会、不能让别人因自己而死。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哭又笑，她死死拉着谢青慕，嘴里重复着：“王爷！王爷！王爷！”一声声的王爷清晰地传到谢青慕的耳里，“王爷有什么吩咐，奴婢，奴婢都照做！”光明越来越远，越来越黑，在嘲讽和怨恨的目光中，她倒下了。没有怜悯，没有同情。

*

第一次交手，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