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现成的媳妇
作者:佩玉      更新:2019-10-11 07:31      字数:14152

“有什么事快说吧。”孟子寒烦躁的看着她那老套式,打断了她的话。

“是,臣妾只是想知道为何多日不见皇后姐姐,本宫本想到她寝宫去陪姐姐说会儿话,却总是见不着姐姐的面,奴才们都推说,姐姐身体不适。”贞妃装作一副乖巧,思念成灾的模样,絮絮叨叨的叙述着。

“皇后确实身体不适,朕替皇后谢谢贞妃的好意了。只是,若贞妃闲来无事可以四处转转,不要总往皇后那跑,要是哪天不慎被传染,朕就不好说了。”孟子寒虽然心中万分反感,表面上依然装作好心相劝道。

“可是,皇上。臣妾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怎么好愣愣的就生病了呢?”贞妃若有所思,眼神忽闪着,似乎想引起孟子寒的注意。

孟子寒原本就对贞妃有些感冒,后宫那些流传他也不是全然不知的。只是,碍于家和万事兴,不好发作罢了。如今,这贞妃却不知好歹,硬生生跑来挑拨颜儿的是非,让他心中的不满不觉又加深了一分。于是,口气十分不善的说道:“贞妃,你这是不是在暗示朕对你说了假话,还是,你太悠闲了,以至于总爱无端惹出些事来?!”

再傻的人一听也知道皇上有意袒护这件事情。贞妃自然也不傻,心中纵使有千万般疑虑,为了自保,还是不得不装作一副笑脸,温柔地说道:“皇上教训的是,是臣妾多嘴了。”说完,还不忘施美人计,朝孟子寒抛了个迷倒众生的媚眼。

“恩,没事的话就下去吧,对了,如果再让朕知道你到处嚼舌根的话……”孟子寒故意只说了一半,目光这才从奏折上移开,警告性的睐了贞妃一眼。

“是是是,臣妾告退。”贞妃一惊,她深知皇上的脾气不好惹,于是,急忙像躲刺猬似的,哆哆嗦嗦,推出门外。

孟子寒怔了怔,悠远的目光移向窗外,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事快包不住了,得赶紧找到颜儿才是。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根本就不知道付美颜在哪儿。”海棠紧紧的跟在冷墨身后,一直掐着这个问题不停地追问道。

“可是,你不是说了吗?!”冷墨淡淡的说道,语气就好象在面对一个陌生人般,十分漠然。

海棠一怔,没想到冷墨会怨她。一时泛动着漂亮双眸,内心十分复杂。

“你还恨孟子寒吗?”在他们眼里,皇上只是个名号称谓而已。

冷墨不语。恨吗?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看到孟子寒的那一刹那间,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芯雨,想起了不堪回忆的往事。可是,却没有恨。只有一种放松和嫉妒。放松是因为他已经放下了芯雨,但,嫉妒呢?那又代表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别再骗自己了。你根本就不爱芯雨。那只是一种依赖。一直以来的拥有而已。”海棠怜惜地望着这个千百次让自己伤透了心的男人,内心中无声的流泪。

眼看我和这个叫李白的家伙在一起生活也有三四日了,两人除了睡觉就是吃鱼,偶尔待他心情好时,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废话。

日子有如白开水一般平淡的可怕,这一日,我百无聊赖的坐在那条唯一的小溪旁,手上随便抓了几根小草,没趣的玩弄着,心下盘算着,不会这剩下的两年半都得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养老吧!

“你在这做什么?”一身白衣的李白突然窜到了我身边,关心的问道。

“数日子。”对于这家伙,我向来实话实说。因为我发现,他就是一典型的没脑袋,你跟他说什么,两天后他都保准给你忘个精光。

“数什么日子?”这个问题,我发誓:他至少问了八百遍。连语气都不变。

“数和你养老的日子。”我没好气的说道,眼前这人的脸越来越不经看,越看越讨厌。

“你叫什么?”李白今天看来心情大好,看我的双眼也不再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您总算记得要问我这问题了?”我忍不住讽刺道,天天喂喂喂的叫,让我心里一肚子的不爽。

“呵呵……”李白轻笑出声。

“付美颜。名字俗气了点,别笑话。”我老老实实的交代,对于这名字,我还真有点没自信。

李白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于是,我们两人就这么呆愣着坐在草地上,看朝阳变成正午的烈日,最后落下去成夕阳。

这时,李白突然脸色一变,皱起眉头,警觉的拉了拉我的衣服,压低声音,说道:“他来了。”

“啊?谁?”后知后觉的毛病这时候又犯了。我睁大了两只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还未等我问完,酷男人登时便出现在眼前,冷冷的脸上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有不忍,有恨,还有悔,甚至茫然。

“你来干什么?”李白淡然的声音,波澜不惊。

“来看看我唯一的弟弟过得好不好。”酷男人平静的回答道,眼里尽是冷漠。然后,目光慢慢移动到我脸上,起先是大惊,而后化作不解,最后忍不住问道:“原来你也到这里陪同来了,贱人。”

我被他没头没脑的一骂,有些莫名其妙。回头困惑的望了望李白。

“你骂谁呢?臭男人。要不是你设重重机关,我怎么会沦落到这鸡不生蛋的地方来。”一提起这个,我就来火,声音也不觉激动起来。

“那是你罪有应得。”酷男人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两只褐色的眼眸犀利的望了望我们。

“你!”我一时气结。

酷男人并不理会,接着又说道:“这么说,二弟,你还得感谢我,为兄的给你送了个现成的媳妇来了。”说完便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身子也随着前后晃动。

这时,李白一手突然伸至前方,不由分说把我拉到了他身后,清冷的双眼让人琢磨不透,直直的瞅住酷男人。

“接招吧。”酷男人话还未说完,就已经拔出剑,一招一式直直袭过来,有板有眼,看来早就准备好了的。

李白似乎早料到,大手一推,把我硬是推到安全的地带,随意的拣起一根树枝,与他比划开来,两人开始不分胜负,木枝对铁剑,虽说力度不到,却能赢得轻巧。一根细细的树枝在李白的手下却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铁剑,有如行云流水,此起彼落,忽柔忽刚,幻挥出一个个千变万化的白影。灵活的变幻开来,孕育着无穷的力量。

酷男人也不甘示弱,手中的剑,灵活有力,耍着花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度,剑到人到,白色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弧度。

“你何苦这样呢?”两人一剑一枝,逼到深处,李白开口劝道。

“你少自以为是,若不是你,慧芝就不会死。”酷男人狰狞的面目充满了愤恨,握住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大哥,那些都过去了,慧芝和娘都已经死了,你何苦自己难为自己呢。”李白苍白的脸有细细的汗珠沁出,两道眉毛纠在一起,有千般轻愁万绪。

“接招吧,今日若不与你一决胜负,我就对不起慧芝,对不起死去的爹娘。”酷男人不依不饶,对爱的痴,让他迷失了一切。

“大哥,你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李白退了几步,看起来有些招架不住,忧郁的脸蒙上一层阴霾。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永远也忘不了慧芝,这一切全是因为你。是你,把慧芝害死。是你,让我们家破人亡。”酷男人像发了疯似的,歇斯底里,记忆像开来闸的水,让他的表情如此痛苦不堪。

两人突然如仇人一般,挥洒着手中的武器,利落快捷,不再留情,处处逼向死角,招招阴毒,看来酷男人是铁了心要置李白于死地。

“小心。”我见酷男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排银白色的细针一撒,急忙朝李白大喊道。

谁知李白非但不躲开,而是直直的迎了上去。几十根针象蜜蜂群一般深深的刺进了李白的身上。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渗出一丝丝发黑的鲜血。李白僵硬的倒在了草地上。

“你,你太可怕了。”我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推开愣在原地,惊呆了的酷男人,赶紧扶着李白的身子,移到一处干净的地方,用袖子轻轻地拂去他脸上的汗珠。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酷男人用力一掷手中的剑,发狂的扑到了李白面前,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懊悔之情。

或许是中毒太深,李白白净的脸庞慢慢发青,最后变成黑色,红润的嘴唇刹那间失去了光泽,两片紫色的嘴唇颤抖着:“大哥,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忘却仇恨,忘却慧芝。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断断续续的声音嘶哑无比,让人听了心生悲哀。

“不,二弟,怎么会这样!”酷男人闻言,猛地趴在了李白身上,声泪俱下,痛苦万分。

“你是笨蛋是不是?解药,快拿解药啊!”我真受不了这两人,临死关头还说些没用的。

“钱姑娘,你别费心了,谢谢你这么几天陪着我。我……你顺着这条小溪一直往前走,有个洞口,穿过那个洞口,你就可以出去了。”李白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目光感激地看向我,粗糙的手指指着小溪,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大,大哥,我走了,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地下的爹娘和慧芝的。这次我绝不食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最后两个字逐渐消失在酷男人的哭声中,那只竖起来的手指突然掉了下去,李白的嘴唇永远闭上了。

“喂,你别吓我。李白,你醒醒啊,你醒醒。你说过要陪我抓鱼的,你怎么能这样?呜……你骗我,你骗我!”我紧紧的抱住李白的身子,不敢相信短短半小时发生的这一切,如此真实的生离死别让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震撼和害怕。

酷男人猛然站起身来。无神的双眼毫无焦距,像是掏空了心肺的行尸走肉一般。慢慢的往前走去,一路跌跌撞撞,没有方向的走着,最后,突然倒在小溪旁,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剑同时掉在草地上。血慢慢染红了绿色的草地,接着,汇合了清水,缓缓的流入了小溪……

生命可以绚烂多彩,生命可以悲壮美丽,可是,请不要让它如此脆弱不堪!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两具尸体,心中充满了伤痛和同情,因为爱,让他们失去了心智,因为爱,毁了一个家,因为爱,三年的仇恨,隔阂最终以悲剧收场。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照着李白的话,沿小溪一路走了下去。

如果人生有起伏,那么,我希望能象这条河流,最终走向它该去的地方。

“喝口茶吧,自从付美颜失踪以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海棠一脸关心的站在冷墨身旁,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冷墨不语,这时,一抹人影突然在门前飞快的闪过,冷墨一惊,急忙回头对海棠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累了。”说完,朝屏风后走了过去,别过头,坐了下来,假装翻了翻书。

海棠心中顿觉奇怪,见冷墨没什么兴致,也不好再问。只是应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出了门。回过身一转,悄悄地躲在一个拐角处,观察着房内的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那抹人影转眼闪进了冷墨房中,门旮旯一声被紧紧的关上,看来,烈定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海棠心中想着,偷偷的走到窗外,蘸了些许口水,轻轻地弄破了框纸,一只丹凤眼灵活的凑在那个小小的洞眼上,警觉的打探着屋里的对话。

“属下见过堂主。”

“恩,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得到些线索,付姑娘被风火堂的几个徒弟追杀,结果被一名男子所救。而后,跟着那名男子回了西郊外一处十分偏僻的房子,可是,奇怪的是,周围的农妇都说没见过有什么女子,只有一个打柴的说是有天晚上见着个姑娘跟着一名白衣男子,以后就再也没看到了。”

“哦?”冷墨一听,英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中有些不安,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处房子可好找?”

“回堂主,在西郊城外大约二十里处有一所破破烂烂的房子,房门是一扇漆着红漆的铁门。”

“好,你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我。噢,对了,风火堂是怎么回事?”冷墨好奇的问道。

“回堂主,风火堂是去年才成立的,据说堂主是您曾经手下留情,放了一马的风浩。”

“是他?早知道当年我不该一时心软。去,好好处理处理这件事情。明白了吗?”冷墨深黑的眼眸无情如冰霜,冷冷的声音暗暗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属下明白。”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打听付美颜的下落。海棠越听越不是滋味,心中的嫉妒有如滔滔江水一般,直直往心头袭来。

二狗客栈。

“你总算回来了。”付若黎一见孟子寒,便迫不及待的凑了上来,追问道:“有什么线索吗?”那焦急的神色,活像入洞房等不及的丈夫。

“没有。只是,今天贞妃发现了,看来这事就快要泄露了,我们得加紧找到颜儿才是。”孟子寒一脸凝重的神色,看得出来事情很着急。

“可是,我们在这干着急也没用啊。”付若黎这下就更急了,来回的在客房里跺来跺去。原本冷静自如的头脑,怎奈一碰上宝贝妹妹,脑袋就尽秀逗。

“哎呀,你们别急啊,坐下来好好想想才是真。”刘千丽一下成了三人中最冷静的一个。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唏唏碎碎的声音,孟子寒与付若黎互相看了一眼,几乎是同时闪到门前,迟疑着打开了门。

“是我。”海棠一张绝美的脸登时呈现在眼前,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什么,脸上竟些许冒了些汗珠。

“你来做什么?”付若黎依然口气不善,看来是昔日的成见太深。

“若离,海棠姑娘是来告诉我们颜儿的下落的,你可别把人家吓坏了。”孟子寒一见海棠,顿时阴霾一扫而光,笑呵呵地对付若黎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告诉你们线索的?”海棠明显大惊。

“难道你是来看我们的吗?”这时,刘千丽也接过了话茬,笑道。

海棠先是一怔,随后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正色道:“本来烈不想告诉我的,是我不小心偷听到的,你们赶紧去找吧,我会想办法拖延烈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次跌入深渊。”海棠动情的说着,目光一闪一闪地对着孟子寒,似乎在用心说话。

“恩,我明白。你快说吧,颜儿到底在哪里?”付若黎和孟子寒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她被人追杀,结果被一名男子所救。如今,在西郊外一处十分偏僻的房子里。具体的地址我也没听清,好像是西郊城外大约二十里处有一所破破烂烂的房子,房门是一扇漆着红漆的铁门。”

“谢谢你,海棠。”孟子寒真挚的看着海棠,感激道。

“好了,你也知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快去吧。我也该走了。”海棠第一次露出舒心的笑容,微微的泛动着眼眸,目光诚恳流转,内心的感情十分复杂,墨,你会怪我吗?

海棠一走,孟子寒,刘千丽,付若黎三人就急不可耐的上路,直奔西郊,马车滴答滴答的在平滑的路面上行驶着,偶尔几个坡子,陡然一颠,但是,孟子寒仍然面无表情,紧纠在一起的眉头显示他的心情十分复杂。颜儿,你还在怪我吗?倘若我找到你,你会跟我回去吗?

漫漫的长路,颠颠簸簸的行程,却丝毫影响不了孟子寒苦涩又喜悦的心情。

冷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把手中的东西随意的搁在桌子上,急急地,正准备出门,这时,一个姑娘走了进来,焦急的对冷墨说:“海棠小姐突然昏了过去,堂主,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她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冷墨狐疑的问道,海棠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昏厥呢。

“小云也不知道,堂主您就快去看看吧。”小姑娘忽然紧紧的拉住冷墨的袖子,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很是奇怪。

“你去告诉她,我一会儿就回来看她。”冷墨明显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精明的目光锐利的看着小姑娘。

“堂主,我求求你了,海棠小姐说她快死了,您去看看她吧。”小姑娘不依不饶,扑通一声,突然跪了下来,单纯的目光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冷墨被动的任由小姑娘拽着袖子,内心摇摆不定。他是了解海棠的,这一招完全是苦肉计。海棠不希望他去找颜儿,用生病作幌子显然是为了绊住他。可是……冷墨迟疑着,迫切希望见到颜儿的心情和担心海棠作出什么傻事的忧虑纠结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堂主,去吧,您是知道小姐对您的深情,只怕您再不去,小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小云眼看冷墨微微动摇,不觉站了起来,抬头望着冷墨。

她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小姐对堂主的一片心意,只是堂主一直紧闭着心扉,自从芯雨姑娘当作和亲公主嫁到外族后,堂主再也没露出过笑容。

我沿着那条参合了酷男人鲜血的小溪,怀着沉重的心情一路往下走着,这里所有的绿草,大树,甚至是一片落叶,都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李白,想起了那名不谙世事,表面上冷酷,实际上却有颗滚烫的心的少年。一路上的花花草草,似乎都有他的影子,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像一个路标伴我走出山庄。终于,在经过一片密密葱葱的树林后,我走了出来,又回到了几日前我和酷男子烤火的地方,可惜却已物是人非!

“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好。”海棠一见冷墨,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急忙从床上一跃而起,兴奋地冲向冷墨。

冷墨不语,海棠果然没事。于是,他挣脱了海棠的手,扭头就要往外走。

“别去了。去了也没用。”海棠放开了冷墨,一双美目透露出浓浓的失望之情。

冷墨闻言,脚步一滞,缓缓回过身,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海棠绝美的脸庞,苍白的好似白纸,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泽,呐呐的说道:“因为有人比你早一步。你现在去,也只能是扑了个空。”

冷墨听罢,冷酷的面具下,充满了失落,一声不吭,还是朝门外走去。

“回来,你给我回来。”海棠撕心裂肺的呼唤声终究埋没在寒冷的空气中。

冷墨冰着一张脸,快步的走到门外,仍然毫不犹豫的跳上黑马,心中万般纠结,一边是芯雨,一边是对颜儿的思念。此时此刻的他,也理不清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仅仅是为了救芯雨吗?可是,为什么他的心竟有些痛惜呢?!

我看着那个硕大无比的厨房,双手轻轻的拂过那块曾经摸过的粘板,忍不住又想起了李白兄弟。

“颜儿,是颜儿。”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大哥?是大哥!

我鼻子立即一酸,眼眶不自觉泛红,多日的苦涩立即涌上心头。一见付若黎,心上所有的委屈,难过一齐宣泄下来,用力的抱住付若黎大声哭了起来。

“颜儿,你可把为兄的给担心死了。”付若黎死死的抱住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情绪也很激动。

哭了好一会儿,这时,刘千丽走上前来,把我从付若黎怀中拉了出来,笑道:“好了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吧。”

“美丽,你也来了?”我有些惊讶的望向刘千丽,这时,目光突然移到她身边的男人脸上。孟子寒?他来做什么?方才见着故人的激动这会儿全被此时的惊讶给冲散了,不觉没好气的问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颜儿,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毕竟君臣有别,付若黎拉了拉我的手,小声呵斥道。

孟子寒一怔,那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对他打击不小。虽然付美颜的性格,的确是没这么容易原谅他,可是,那句话却硬生生的让他心中产生些许恐慌。看来,以后的路也很难走……他和颜儿不知还能不能和好如初。

“颜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呢?”孟子寒凑近了我,低声下气的说道。

自从被他们强拉硬扯的拽进马车后,付若黎和刘千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嘀嘀咕咕的,抢着赶马车,结果,孟子寒一个不耐烦,把他们全赶去外头看马去了。

“颜儿,你骂我什么都行,别不理我好不好?”孟子寒又使出那招死皮赖脸,亲热的环住我的腰,不正经的笑道。

看了这痞子就烦,久别重逢,还是这副模样。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用在这厮身上,真是绝妙!

“走开,别烦我。”我像赶苍蝇似的一把推开孟子寒那张恼人的脸,朝离他最远的地方挪去。

孟子寒见我仍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非但没停下不规矩的动作,反而更是胳膊一伸,直接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低诉:“颜儿,我真的很想你。你走了那么多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打探你的消息。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最后我实在放心不下,只得叫了若离亲自来找你。”

“这么说,我还应该对你感激涕零?感谢你来找我了?”我针锋相对的回道,烦躁的甩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颜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孟子寒慢慢放开了钳制我的手,双眼蒙上一层痛苦,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忏悔。

“哎呦,我哪敢生您的气啊!您是皇上,我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别说不敢生您的气,您说什么对我而言不都是圣旨啊?!”我冷嘲热讽的回道。昔日的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回放。

孟子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犀利的眼睛充满了无奈,大手轻轻的覆在我手背上,轻声的说:“颜儿,我知道以前为了小蝶的事情,我对你很并不好。可是,后来你走后我也想了很多,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否则,我为什么要不辞辛劳苦苦找你呢。”

“我又没通知你找我,让你‘不辞辛劳’,真是不好意思。”我双眼依然看着前方,嘴里不饶人的回道。

“颜儿,你非要这样对我吗?”孟子寒皱起英气的眉头,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我怎么对你了?我是骂你了,还是怎么着了?皇帝陛下。”想要我原谅你,没那么容易。你害我受冤不说,我还没忘了那一刀。

“颜儿,你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或者,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绝对毫无怨言。”孟子寒诚恳的态度活像个学前班的小孩子。

“好,这是你说的。很简单,放我回去。我不想当什么鬼皇后了。”虽然心中有一丝不忍,我还是直接吐出了心中的不快。

“这不可能。”孟子寒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我。坚定的口气又恢复了一贯的霸道。

“好,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悦的别过头,再也不想看他。

“除了这个,你让我答应你什么都行。”孟子寒做了一个让步,又换上一张讨好的脸。

“没门。我郑重的通知你,我可没忘记我右肩这道疤。待到这疤消除之日,我可以考虑原谅你。”我冷冷的看了孟子寒一眼,靠在柔软的榻上,不再理他。

孟子寒也不再言语,心里一阵凄凉,或许是他对颜儿的伤害太深,让她在心中竖立起厚厚的屏障,不再接纳他,甚至连说话都不想和他说。

冷墨按照地址,终于找到了那所破房子。黑色的屋顶,落色的铁门,甚至是布满灰尘的桌子,无不显示着这里很久没有人气。

冷墨一刻也没有停留,急忙朝厨房,大堂,房间四处都找了一遍,仍然没有颜儿的影子。于是,他只得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直到发现地上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的足迹,一股失落顿时充斥在冷墨的心中。心里有一个热切的声音在不断的呐喊:颜儿,难道你就这么去了吗?

正在这时,一条长长的足迹吸引住了冷墨的目光,于是,他急忙追随着那道足迹,穿过一条小溪和一片树林,终于跟随到了一处洞中,冷墨看了看两旁绿草中的血迹,赶紧朝洞里探去,两条男人的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在一起,一丝惊慌的情绪立刻涌上冷墨心头,莫非?莫非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正冥想之际,一块绿色的玉佩赫然躺在了一堆乱草之中,冷墨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他认得,这是颜儿随身佩带的玉佩,难道颜儿出了什么事?!

冷墨一回去,立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见。心中乱糟糟的,一面怕颜儿已经回宫,一面又希望她回宫,至少这能说明她很安全。那两具铮铮的男尸一直萦绕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我能进来吗?”海棠的声音,柔柔的,带有几分请求意味。

冷墨不语,此刻这声音在他听来,有几分反感。若不是海棠,或许,他能找到颜儿,或许,他就不用在心中担心受怕的。尽管这样,另一个声音也不断的在心中呐喊:海棠只是关心你而已,只是爱你!

“你再不吭声,我就闯进来了。”海棠的声音多了几分焦急和不安。

冷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深知海棠说什么就做得出什么。于是,还是讪讪的前去开门,表情十分复杂。

“你终究还是去了。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海棠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那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皇后,你可有好一阵字没来慈宁宫了。”太后猛然接过贞妃的话茬,两眼紧紧的锁住我。

这……我有些语塞,心里压根没有底,一时怔怔的,低着头不知当怎么回答。

“母后,颜儿她生病了,这会儿才稍微好点呢,是朕不许她来这儿给您请安。您要怪就怪儿臣吧。”我正准备出声,孟子寒急忙道。

太后嗔怪的憋了孟子寒一眼,毕竟是自个儿的儿子,如今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怎么较劲。只得转移话题,又问道:“皇后,你患的都是什么病?有没有让御医给瞧瞧?”

“是啊,皇后姐姐,您这病看给闹的,都好一阵子了,妹妹心里都揪着呢。”

这老太婆怎么没完没了一出有是一出啊,我有点不耐烦的坐着,心理忐忑不安的厉害。得病就得病,这古代人怎么问个没完啊?

我尴尬地看了孟子寒一眼,不敢吱声,生怕跟他又有哪句对不上了。

“母后,颜儿她只是小病,现在全好了,您就别担心了。”孟子寒还是有一丝不耐烦,话里尽是不满,忍不住还眯了贞妃一眼。

我正襟危坐的低着脑袋,心里直敲鼓,不只这下一刻,老太婆又会抛出什么炸弹来。

“皇上,您是不是太宠皇后了,哀家问她话呢,你一个劲儿的回答什么?”太后终于有些恼怒的呵斥道。

正在这时,一抹熟悉的人影飘了进来。

“小蝶参见太后,皇上,皇后,贞妃……”小蝶一一见过了所有在慈宁宫的人。

我看了她一眼,小巧的脸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血色,却不再如以前那么苍白。再望望孟子寒,帅气的脸上微微有一丝触动。大概是有些惊愕。

“皇后姐姐,小蝶有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怪想您的。”小蝶突然走到我身旁,眼神十分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心中已不再像以前对她心存同情,总觉得她很可怜。人不可貌相。说的大概就是这人。于是,我假装笑笑,客气的说道:“托您的福,我好得很。”

话刚说完,小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紧咬着嘴唇,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好了,母后,颜儿身体才刚刚好,朕送她回去吧。改日再来给您请安。”孟子寒忙不迭的向太后撂下一句话,二话不说,急忙拉了我的手就往外走。

“干什么干什么?”我被他硬拽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出了慈宁宫。

“喂,你干什么啊?怎么了?见了小碟,心理很乱是吧?!还是我刚才那样跟她说话,你心疼了?!”我使劲的把他的手甩开,冷嘲热讽道,心中竟有一丝快感。

孟子寒一愣,呆呆的看着我,呐呐的说:“颜儿,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对小蝶,仅仅是兄妹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那是哪样?兄妹之情能守在床前几天几夜?!孟子寒,你别骗自己了。”我嗤之以鼻,对他那套说辞完全没兴趣。

“颜儿,我刚才只是希望帮你解围。你看看母后那样,我怕你受委屈啊。”孟子寒烦躁的挥挥手,屏退了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心急如焚的在我身边兜着圈子,解释道。

“怕我受委屈?哼,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就这么好心?你忘了,是谁冷言冷语的把我逼走,是谁反反覆覆的冤枉我,就为了那该死的兄妹之情?”我一气之下,也懒得管什么修养,把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套全用上来了。

孟子寒大惊,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看了看四周,只得急急的把我拉到寒寰宫。

“走开。”我一把推开他,径自往后院走去,找了快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

“颜儿,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孟子寒像只跟屁虫,一路跟着我,最后,在我附近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他的话,听在我心中,非但没觉得有多么感动,反而有点做作,于是,不耐烦的说道:“心意?笑话。您的心意,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怎么会了解呢?”冬日的太阳透过身旁几棵松树射了下来,在地上投出一条条班驳的影子。

孟子寒一直耐着性子的脸上终于出现些许不耐,低声下气的语气也多了一分烦躁,两到浓黑的眉毛纠在了一起,道:“颜儿,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已经这么底三下四了,难道你还要我求你不成?!”言下之意,我应该好自为之,适可而止。

“哎……皇上,我就不明白,我有什么好的,值得您这么个龙子这么欲罢不能的使劲欣赏我?”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种霸道的语气让我心理特别不舒服。

“你!”孟子寒霸道,大男子主义的面目终于露了出来,两眼忿忿的看着我,一时气结。

“您要爱晒太阳自个儿在这呆着吧,恕我就不陪您了。”我猛然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朝睡觉的屋子里走去。

孟子寒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依然厚着脸皮,跟着我走了进去。

“我说你烦不烦,你很爱跟着我是不是?我去上茅房,你去不去?”我相当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这男人白白长了这么个好皮囊,脾气坏得够可以。

“颜儿,你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你要是不说,我今天死缠着你不放。”孟子寒使出了很久以前的那招,厚着脸皮,死皮赖脸。两手死死的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在了我的脖颈处。

我嫌弃的一把推开他,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哼,于是,我故作高姿态,昂起了头,傲慢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姓楚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付美颜,我要平反,我要为我挨的那一刀平反。”

“平反?”孟子寒莫名其妙的望着我,百思不得其解。

“对,查出是谁砍了我一刀,我要你把罪魁祸首找出来。”我一个字一个字强调道,两眼盛满了愤恨。

孟子寒一怔,脸上一抹惊慌转逝而过,随后转为仓皇失措,故作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甚至是不安,道:“颜儿,这事都过去了,带有什么可查的?!你就别追究了。”

我清楚的捕捉到那一抹神色,心理一阵悲凉顿时涌上心头。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竟然连伤害我的人都不愿意找出来,这算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查,我告诉你我偏查,而且还要一查到底。”我丝毫不松懈,决心已定,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颜儿,你何必呢,难道你非要把事情闹大?闹的沸沸腾腾?”孟子寒躲闪着,回过头去,就是不看我的脸。

“我何必?!凭什么?凭什么有人杀我,我还不能找出他来?姓楚的,别告诉我,你就是凶手。”明知他不是,我故意激将道,脸上笼罩上一层阴霾。

孟子寒一听,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忙扳过我的身子,脸上涨得通红,急急的辩解道:“怎么可能,颜儿,天下所有的人都可能对你有危险,就是我不会,天下所有的人都可能伤害你,就是我不会。”看那铮铮的一脸诚心相,冷不丁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孟子寒一脸不好意思的望着我,昔日霸气的脸上浮现几朵红云,竟然显得有些可爱。

“我笑了吗?眼睛有毛病。”我不依不饶的低声骂道,不再理他,径自坐在桌子旁,倒了一杯茶。

孟子寒见我仍然没有好脸色,不禁有些气馁,话语里都夹带一丝无奈道:“你非得要查出凶手是谁才肯原谅我是吧?!”

我默不做声,虽然,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知道是谁了,可是,为了凑足自己的面子,我依然选择坚持不让步。这不仅是做给别人看的,更重要的是,我要让孟子寒心里明白:我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女子,更不是一个为他争风吃醋,处心积虑的女人。

孟子寒见我不搭理他,旁若无人的自顾自沉思起来,便也只到作罢。这时。忽然想到什么,于是,目光湛湛的望着我,询问道:“你和冷墨什么关系?”

我一怔,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冷墨,忽而又想起当时接我的时候,刘千丽也在场。难道是刘千丽告诉他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便只能实话实说,否则,以孟子寒的脾气,定当怀疑我有外遇还是怎么的。

“没什么关系,一般的朋友。”我轻描淡写的回答道,目光依然看着杯子。

“仅仅是一般的朋友,他会三番五次帮助你出宫?”孟子寒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两眼始终在我脸上徘徊。

“朋友就是朋友。你爱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不耐烦的也增大了音量,朝他吼道。

这人独独心病重不说,大男人主义也是比别人更甚一筹,有时候,真让人觉得无奈。

孟子寒见我一脸不高兴,也不再追问,心里大致有了个数。于是,立马站了起来,走到我身前,眉开眼笑道:“你也累了,休息休息吧,我得去批奏折了,有什么事支人来告诉我一声就行。”

“恩。”我看也不看他,闷声应了应。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孟子寒耐着性子,献媚的笑道。

我这时,将视线转移到他脸上,牵强的笑了笑,便再也懒得理会他。我深知孟子寒的性子,事不过三,倘若你一再消磨他的耐心,那么吃亏的绝对是你。再者,转念一想,今儿见他对太后的态度便可知,对于太后,他也只是表面上惟命是从罢了,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我是得罪不起的。

孟子寒见我终于有了些表示,俊脸立即舒展开来,笑得像得了糖吃的小毛孩子,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真贱!我忍不住在心里骂道。男人这种雄性生物就跟小孩似的,看见别人有的,自己也想要,真正得到了变丢三落四,不再珍惜。

“喜儿,我饿了。”整整半天,我光顾着和孟子寒打口水仗,这会儿连饭都没吃一口呢。

喜儿一看孟子寒已经走了,便急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大托盘,笑嘻嘻的嚷嚷:“小姐,我端来了您最爱吃的糕点,这会儿先垫垫肚子吧。”

“好。”我的喜儿永远是这么体贴。

在喜儿的再三追问下,我把出宫后所有的遭遇都简简单单跟她叙述了一遍。这小丫头一会儿听得杏目圆睁,一会儿又连声叹气,小脸上简直是风云变幻。

“小姐,他们实在太可怜了。”喜儿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道。

喜儿指的是李白兄弟,是啊,我又何尝不为他们而震撼呢?!那一幕惨景恐怕将永远在我心里。

“喜儿,记住:凡事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要相信自己,相信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这句话或许是说给喜儿听的,却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恩,小姐。喜儿明白。”

正在这时,春香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叫道:“皇后娘娘,轩王爷求见。”

恩?轩王?他来做什么?我心里有些疑虑,今儿才回宫,他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难道是小蝶告诉他的?!

“小姐,您还发什么呆啊?快去吧。”喜儿在一旁急忙催促道。

“哦。”我这才回过神来,揣着一肚子疑惑,还是朝外走去。

“参见皇后娘娘。”轩王还是那般神采奕奕,两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我,目光流转,竟带几分惊喜。

“起来吧。”我笑了笑,忙走上殿上的凤椅坐下。

“皇后这些日子可好?”轩王也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关心的问道,双眼直直的看着我。

“多谢轩王爷关心,哀家很好。”我客套的笑了笑,完全一副准皇后的模样。

轩王爷听我这么一说,眼神暗淡下来,看了我一眼,说道:“皇后还在追究刺客那件事吗?”

“是的。”我依然笑笑,心里有些不快,原来他是为这事而来。孟子寒这算什么?!才几分钟,这么快就请了个说客来?!表面上装作尊重我的意见,暗地里原来在和我较劲。

“娘娘,您能不能不再查这件事?”轩王爷试探性的望着我,话语有些迟疑。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虽然隐约感到些许不对劲,但是,不论是谁,我都需要一个交代。

“娘娘,您一定要问吗?”轩王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炯炯有神的眼睛刹间阴暗了下来。

“是的。”两个字,算是回答。

“如果我告诉你谁是指使人,你愿意放过她吗?”轩王顿了顿,退后一步恳求道,有一丝犹豫。

“那要看你说的是谁?”尽管心里已经知道那个答案,可是,我仍然不愿意相信。

“是小蝶,是她,都是她指使的。”轩王终于平静的说道。人就是这样,纵使之前万般千般不愿开口的事情,可是,一说出来,却能平静的好象在说别人的事。

果然是她,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不像,实在是不像!

“娘娘,您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对皇兄用情太深。”轩王见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禁有些焦急的解释道。

“我明白,你出去吧。”我呐呐的说道,心里感到万分悲凉。

“娘娘,那……”轩王见我脸上蒙上一层阴霾,不禁担忧的说道,话语也加速了一点。

“放心吧,我不会追究的。”我朝他硬是挤出一个笑脸,摆了摆手,转头对着喜儿说:“喜儿,扶我进去。”

喜儿见这形势,急忙应了声,连连朝我走来,一把将我扶起,也不管轩王怎么样,直接朝寝宫走去。

“小姐,你怎么了?”喜儿蹲在我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虽然早已知道是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听,我心里还是有些特别不四滋味。”我老实的对喜儿说出心理的感受。尽管我不指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情,但是说出来,还是侥幸的希望心里能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