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如天上谪仙，阮年年被晃花了眼，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几个字——

男色惑人。

啊喂喂！不带这么犯规的！她大师兄也没在别人跟前笑的这么灿烂过啊！

“下山吧。”半晌，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一道下山，走了多远，她才反应过来，笑眯眯问云星，“师兄，你是来找我的？”

云星“嗯”了一声，偏头，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眸中似有神采一闪而过，而阮年年并没有看懂。

“澄儿来找我，”他道：“说你被刑堂带走了。我以为又是先前的事。”

阮年年笑着应了一声。

怕她吃亏，紧赶慢赶跑来帮忙，就像上次一样。这份情谊，她记在心里，像融过一记暖流，熨帖得很。

“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阮年年笑道：“如此袒护我，又被我拖累，真是对不住。”

云星知道，她指的是前日在刑堂的事。

见她语气认真而专注，他唇角不由又扬了扬，对上她清澄的眼眸，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滋生、蔓延，一股危险的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伴着个阴暗的思想，再一次升上心头。

上一次，她是跟着季遥走的。

季遥已经死了。

“师兄、师兄？”

回过神来，云星看着在他跟前挥手的少女。

阮年年纳罕道：“你走神了！”

他摇摇头，顿了顿，换了个话题，“昨日的事我听说了，是我……”

阮年年哈哈一笑，“怪你魅力太大！”

云星再度默然。

两人并肩慢慢下山，走到崎岖处，云星让阮年年在前，自己在后看着。她身形十分敏捷轻巧，像只在草丛里穿梭的兔子。直到来到山脚，他才支应出话来回应，“平日我住寒露峰，并不曾与女修……交往过密，于这些事上……嗯，所知……”

断断续续，也不知她明白了什么。

阮年年想岔了去，点点头，“师兄行端坐正，我自然知道，但谁让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女修喜欢你的嘛！”

云星一噎，“师妹……”你太直白了！

阮年年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你看，你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玉虚七等的实力，是师父的首徒，低位超然，人又稳重，没有混乱的男女关系……对了，人长得还这么帅，简直是黄金单身汉一枚，谁会不喜欢呢？”

对方定定地看着她。

“所以，你在宗门里的仰慕者可是如过江之鲫一样多呢！”阮年年嘻嘻哈哈地结论。

然后好半天，她都没有听到她大师兄的回应。

清晨的雾气已经消弭无踪，太阳正在某座山峰之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阮年年招手看去，那是玉虚宗最高的主峰之一——问虚山。

那里，就是云徐的住殿所在。

“总有一天，你应该也会住在那里吧……”她喃喃道。

这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玉虚宗内，罗颂月与云徐都是玉虚九等，其下唯有云星，灵力最高。不管下一任宗主是罗颂月还是云徐，所有人——包括阮年年都很明白一件事，再往下，宗主之位，必然落在云星身上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