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包丁 一
作者:瓦刀      更新:2019-11-28 10:06      字数:2241

章一:楔子

人生在世,莫过于权钱名的追求。

有剑就会拥有一切。

剑道归一,招式却千变万化,因心、气不同划分前后上下,则亦产生无数大大小小的门派,能者居上居前。

所谓道,是用血淋淋的剑开出来的。

他们为荣耀而战,比剑已是家常便饭。

只有一人能活,而躺在某路口的血泊中的那人,会断了手脚,甚至丢了头颅。

行人就像看到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从臭水沟里捞上来的死老鼠,也自然会有人将它扔回水沟。

杀戮,杀戮,还是杀戮。

没有人因为你一时仁慈而心存感激,此一时彼一时,他日,剑刃便施加于自己的脖子上。

若踏过无数执剑者的尸体,成为王者,世人以你为尊,也不得不以你为尊。

这就是“多数人”定义出的剑客之道,残酷无情的生存法则。

少数人则说:剑是冰冷的,唯有人心,人心是温暖的。

你可听说这样的故事……

章二:决斗

南城,城门。

火红的太阳犹如薄近地面一般,活脱将人间变成蒸笼,但此时却有很多人围在这里。

一屠夫将满是血渍的手往身上揩了揩,继而一头挤了进去,惹得旁人骂声连连,也恰好遇到买肉的熟客。

“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比剑。”

“何人?”

“李乘风与无名之辈。”

屠夫最终还是挤到最前,抬手扶额一看,只见高墙之上站着两人。

一人面着阳光,面容轮廓像一道奇险冷峻的山岭,又如粼粼秀丽的川流,发丝轻盈的漂浮在阳光之中。

另一人背对阳光而立,面色阴沉,眼珠子里则全是血丝。

他们怀中都有剑。

此时的气氛正如天气一样燥热,众人额头冒着的豆大汗珠,汗珠顺着脸颊骨,碌碌滚落至蒸腾的地面,便发出刺啦的一声,像是在观望万象星辰一般,既兴奋又畏惧。

形形色色的人。

叉腰舞动细娟的少妇,肩上挑担的脚夫,手中持扇的意气书生,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剑客,当然,也少不了胭脂画眉的青楼女子。

高墙上比剑的两人却像是石雕的一般,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时间像为此而停滞,更加绷紧围观者的神经。

某刻碑铺子前,石匠用脏兮兮的布擦了擦汗水,又问店铺老板,这墓碑上该刻谁的名,而老板只说了一个字:“风”

石匠无比惊讶,但也只好照做。

但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夫将马车稳稳当当停放路边,一女子掀开车帘。

此人出身江湖大派,骰孤之女骰灵筠。

相貌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她扶车而下,近前观看,与此同时,空气中飘散来一种奇特而诡异的香味,人群的目光全部被她吸引住了。

“你要躲到何时!”骰灵筠冲墙上直呼。

风起风息之间,李乘风心里颇有触动,却依然面无表情。

与之相反,骰灵筠眉间忧愁,略有失落,只是咬着唇,过了一会儿,又冲墙上喊了一句:“我父亲要将我许配他人了。”

说完,她遂即乘车绝尘而去。

李乘风人称黑白剑客,孤独剑客生涯,形影相吊,日日如履薄冰。

为剑而生,生而为剑。

无人不惊叹,李乘风一路杀到最强,他同很多门派都接下仇恨,对手则是挑战者之一,同时又是复仇者之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然不得不将抛开儿女之情,如果因为情意绵绵,他的剑下也不会沾太多人的血。

或许,爱情只会成为一种累赘,一种很容易被人抓住的软肋。

剑场与情场不共存,倘若能力所向披靡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便不愿去爱,至少不会让她牵连进来。

而现在他动了情意,今日之战也是为了她。

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现在他就不这么想了。

或许,自己就是那个该死之人。

……

不难发现,城门正对的柳树下,站着一个人盯着这边看了许久。

这人脸上有疤,乃是破军派掌门洛峰,身后已有一帮手中执剑的弟子,剑已出鞘。

洛峰抱着手冷冷地说道:“高处不胜寒呐!”

“你是我最后一个敌人,也是同你的最后一次决斗。”复仇之人,也是无名之人,他说话间,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洛峰,随后手指轻轻扣住剑柄。

“或许吧。”李乘风冷冷道,但话音未落,无名突然就拔出腰间剑,剑光一闪,直接动身冲了过来。

此人脚步稳健有力,而房屋瓦片丝毫未动,甚至连一点响动的声音都没有。

场下的人见李乘风丝毫不动,纷纷惊恐错愕、尖叫大喊,目光盯得很紧,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突然,嘭地一声巨响,这回倒是瓦片碎了。

无名从高墙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众人哗然。

奇怪的是无名胸口插的居然是他自己的剑,也没人看清楚李乘风的出手动作,剑任然未出鞘,乃至好像一直没有动过,而那无名自杀了一样。

无名一路挑战强者剑客,练武之人都看得出来,绝对是人上人,剑术造诣极深,可以说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在李乘风面前,这次复仇依旧是毫无悬念的输了。

“输是一定的,输在狂妄自大,过于自信,却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剑。”洛峰有些错愕,但也挡住想冲上去的手下。

这时,他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封书,轻轻一甩,简单说了一个字“撤”。

李乘风终于动了,只是轻轻接住那封信。

……

石匠已经刻好碑文,埋怨老板眼不准,怕是刻错了人名,老板反而笑了笑:“嗬,无名之人不值得刻墓碑,死了就死了,相信我,这块墓碑留着有大用处。”

章三:单刀赴会

傍晚,黑云压城,大雨将至。

醉幽楼,楼上歌舞造作,楼下埋伏千人。

“你知道无名是去送死,还让他去?”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左拥右抱,对洛峰说道。

“习剑之人早晚都得死在别人的剑下,或早或晚,他算比较幸运,死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