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结束亦是开始
作者:幸福饱和      更新:2019-10-06 12:43      字数:3285

大唐,四人一马在百姓们夹道欢迎中步入长安城大道。猴子和老猪没有再刻意化型成凡人的样貌,就这样以真身示人,人们敬仰的目光没有丝毫造作,不得不说大唐的心胸气度着实不凡。这一幕也成了后世各种戏说演绎五人故事的来历,而我们今天所流传的《西游记》只是明代吴承恩的版本。

看过历朝历代对于传国玉玺的狂热追求,为了避免凡人窥探神石碎片,五人谁都没有提及女娲娘娘补天石碎片的事,就连玄奘在洛阳被唐太宗召见都是用西天取经的名义回复的。后世传说太宗欲攻略西域亟需玄奘这样历经18年远行对沿途各国气候交通、政治文化、语言习俗等了如指掌的人才,一直将其留在长安,命其译经著文,不允其离去,最后坐化在玉华寺,灵骨归葬白鹿原。

其实不然,玄奘确实共译经论75部1335卷,著成《大唐西域记》记录了高昌以西所亲身经历的110个和传闻知晓的28个以上的地区、城邦、国家,内容包括这些地方的幅员大小、地理形势、农业、商业、风俗、文艺、语言、文字、货币、国王、宗教等等,直至今日还是是研究中亚、南亚地区古代史、宗教史、中外关系史的重要文献,但有四兄弟在,天下哪里去不得,怎么可能像史书中记载的那样呢。

玄奘在完成了大唐和太宗的期许之后,在62岁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时,离开玉华寺,再次登上依照约定已经等在门口的白龙马背上,在徒子徒孙们满是不舍的泪光中消失在清晨的雾气里。

回到久违的水帘洞,再次见到四兄弟,多年没有饮酒的他虽然因为身体衰弱至极,只浅浅的跟兄弟们饮了一杯,但足见情怀依旧。历经18年的西域之行后,兄弟们早就把这个曾经的便宜师傅当成了无所不谈的交心兄弟。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他们聊了很多,从当年伏羲女娲三皇五帝,到修炼文明的辉煌和衰败,再到他们五兄弟在西域经历的那些奇闻异事,最后又聊到神石碎片。

当年在路上他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虽然知道龙脉诞生于神石的传说,但也知道只凭借他们几个还拿这枚碎片没有办法,做不到扭转乾坤,恢复龙脉。而且如果找不到解决传送阵的方法,即便真的重新生出龙脉也会被源源不断的剥夺干净。难道再做一次神石狂暴弹把镇龙桩炸掉?那是同归于尽,问题解决了,但修炼文明的未来也随着最后的神石碎片彻底消亡了。最后他们决定共同守护这枚碎片,不,不应该再叫碎片了,应该叫种子,是未来希望的种子,也是过去传承的种子。

已经经历过修炼文明繁荣和巅峰阶段的他们已经跟同曜日族斗争的时代不同了。万年间他们学习过各种法术、武技和符文阵法,这其中就包括将带着记忆和传承的灵魂印记刻画在灵能载体上。比如刻有自己灵魂印记的法器可以成为自己的专属法器,别人无法使用;再比如刻有记忆或传承的灵魂印记的玉简可以用来给后辈学习甚至直接灌顶,极八和雪雯就是从柳云升的传承玉简中直接接受了阵法传承的。

所以他们几个打算将自己的灵魂印记刻入这枚神石种子,当有一天这枚种子再次被激活,它将带着这段被尘封的记忆和传承再次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他们相信那时的子孙后代们有智慧,有能力解决他们所解决不了的问题,让这枚种子重新生成华夏龙脉,再次开启修炼体系,自强不息,当再次面临域外天魔时不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与旧友吃完最后一餐,玄奘感觉自己越发疲惫,眼皮也越来越沉,很想睡去。白龙马驼上他,五人一起来到秦岭地下的龙脉遗址中,龙头处的大溶洞,也就是极八众人发现他们的地方。玄奘来到这里时已经有几尊坐化在此的遗骸。听悟空说,他们是和他一样在灵能衰竭千年后,依然能够凭借自身体质感受到稀薄灵气,并且依照微弱灵气流动方向寻到这里的人。除了玄奘以外,上一个是五百年前(公元156年)来到这里的,还记得他叫张道陵,坊间称呼他为张天师。

为玄奘清理出一块石台,扶他坐上去,待在传送阵边加速了他们周身残余灵力的流逝,但四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玄奘缓缓睡去,呼吸逐渐变得微弱,直至身体不再起伏,一起陪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之后四人没有离开这里,外界已再无留恋。这十几年中他们将华夏大地上所剩无几的妖怪又彻底的清扫了一遍,最近几年更是一个都没有再遇到。相信即使在其他地方有个别漏网之鱼也无法再延续种群,而且随着人类的不断繁衍,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灭绝。

其实四人自己的身体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所以才打算现在就刻画灵魂印记,然后就这样带着它尘封在这里,用他们生命的结束,造就将来神石种子被开启后华夏修炼文明新的开始。

第一个进行的是白龙马。因为灵力衰弱,再加上被旁边传送阵入口吸引力的影响,他精神力包裹的灵魂印记如风中残烛般不断摇曳,已心无牵挂的白龙马干脆将全部灵力抽取到精神力所在的识海中,一瞬间壮大起来的精神力直接把识海中的整个灵魂体包裹起来,破体而出,像一颗星辰般钻入神石种子,然后他的整个躯体仿佛石化般黯淡下去,整个过程就像极八他们刚被白龙马带来时看到的那样。

其余三人愣在当场,老猪问:“猴哥,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正常刻画灵魂印记绝非如此,只相当于加上一道有指纹识别的记忆体而已,事后人应该还是好好的才对,他们还打算刻画完灵魂印记后在此地慢慢坐化呢。

猴子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他这是灵魂出窍了!”

在华夏修炼文明尚在繁荣阶段时,也不是没有人研究过灵魂出窍,但都以失败告终,原因是没有能够完美承载灵魂体的灵能载体,即使一些高品级的法器也只能承载一些低级灵兽的灵魂,成为拥有器灵的法器。有人估算,如果要承载人或者已能够经化形成人的已开灵智者的灵魂,可能至少需要六数甚至更高级别的法器。当然也有人尝试过人体本身承载灵魂,也就是灵魂夺舍,这倒是有成功的。只不过夺舍活人时只能夺取比自己灵魂弱小者的肉体,通常这样的人都比原来的自己还要弱小,而且在灵魂争夺肉体的厮杀中还会使灵魂受创。如果夺舍刚刚死去者的肉体,则要么是已经衰败而亡的肉体,要么就是被人干掉的残破不堪者,更是不值得。这还没算上另一个原因,就是无论活者还是死者,因为灵魂和肉体并不匹配,修炼起来完全不如自己原来的肉身。总之就是得不偿失,所以后来也就没有人再这么做了。

没想到在这最后的最后,神石居然给了他们绝处逢生的机会。可惜玄奘不是修炼者,否则,或许五人可以一同见证未来神石种子被唤醒的那一天。

想到既然有一天还可能醒来,还可能会用到手中的武器,他们把四人的武器埋入百米深的地下,又轰碎了进入这处龙穴时的通道,这才清理出三座石台,盘坐而上,用全部灵力包裹灵魂体出窍,没入猴哥胸前锁子甲内的神石种子中。

到此,影像结束,龙穴中,大伙面前一片黑暗。

而后便是日出日落沧海桑田,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天,黑暗中一个灵魂被唤醒,虚弱的声音出现:“猴哥,醒醒。老猪,沙生,我感受到外界有异常的灵能波动。你们醒醒,快来感受一下!”

另一个同样微弱的声音响起:“是白龙马吗?咱们沉睡了多久?嗯,我也感受到了,这灵能虽不浓郁,但却无比纯净。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醒了吗?快来试试,咱们是不是被唤醒了?”

老猪哼哼唧唧的声音:“我就说嘛,咱吃香的喝辣的生活还没过够呢。猴哥,还真跟咱兄弟们预料的一样,外面这是真的重新开启修炼了吧,咱现在出去不?”

猴子终于开口:“等等,让我用神识感受一下。这纯净的灵能波动,比记忆中曾经的华夏大地上的感觉还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不过其中还混杂着不少刺鼻的微粒,从没遇到过。”

在经过连续几天的影像洗礼,体会到先祖们万年来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高潮低谷,最后又在即将终结时峰回路转,从结束再次来到新生,遗址中的人们心情仿佛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好在结局还不算悲剧,四兄弟居然还陪伴在大伙周围,极八的心情也没那么糟了,还开口吐槽:“大圣,您的神识是扫描到pm2.5了啊。您还真别不喜欢,等让您见识见识我们这群凡人子孙们创造的一个个工业奇迹,您就直到这东西也没那么糟了。”

旁边的雪雯接到:“不糟也要解决,等眼前大工业的能源问题解决,重新恢复生产力之后,咱们下一步就专攻污染问题,要不以后华夏的孩子们一运转工法呼吸灵气就直咳嗽,谁受得了?”

心情好起来的极八马上敬礼:“明白!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