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者:小朵儿      更新:2019-10-05 16:42      字数:2171

第二天,天气很好,很暖和,似乎一下子告别了冬天的寒冷,微和的风扑面而来,带着泥土被翻动的清新。

出门的时候,我遇到了憨二的妈,她痴痴傻傻的站在憨二死的地方,那个大水塘,看到我她突然转过身,诡异的朝着笑了笑,目光呆滞的走回楼道里。

聂冗看着憨二妈的背影皱眉,我过去问,“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没想到找到这里来了。”他最后一句是嘀咕的,我听不清。

我和聂冗先去了我上班的医院,才知道原来柳卿在我消失的时间里已经辞职了,让我越发坚定了柳卿有问题的想法,我记得,柳卿家在城北。

我垂头丧气的从医院出来,聂冗站在他的车边看着我说:“没找到?”

“医院说她辞职了。”我叹气。

“知道住址么?”聂冗问我。

“只知道大概位置,具体位置不知道。”我再次叹气,自己相处那么久的同事,现在想想,我似乎根本没了解过这个同事。

除了知道她叫柳卿,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电话号码是多少?家住在哪里?什么都不知道,即便她留给医院的电话也只是一个座机号码。

“没关系,上车。”聂冗拉开车门让我上车。

我很好奇,难道聂冗有办法找到柳卿?上车后,聂冗把车开到城北。

城北是一条老街,我们这边叫新南街,新南街倒退个十年,这边还是兴旺的主街,所谓十年朝东十年河西,这条主街商户搬迁的七七八八,就这样变成了背街。

我以为聂冗是要挨家挨户的问,结果他找了一条没人的巷子。

聂冗双手快速的结印,只见他四指从小指上背过,中指勾定大指,不得见甲,两指指向。

嘴里呢喃道,“天清地灵,决绝奉行,听我指令,寻。”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柳卿的名牌,聂冗手一晃,那张名牌燃烧了起来化为灰烬,那些灰烬又拼拼凑凑的合拢在一起,变成一张透明的名片。

聂冗把名片放在地上,指尖围绕着名片划了个圈,圈上开始弯弯绕绕的生出一条条细小的线,这些线合拢在一起朝着一个地方生长。

“走吧!”聂冗站起来,跟着那些细线走。

“去哪里?”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跟着那条线七拐八拐的绕过几条巷子,越走只见聂冗眉头皱的越紧。

“怎么了?”看他那样,我也很忐忑。

“这里的地势不适合人居住。”

“怎么了?这里很好啊!又空旷,空气也好,只是风好大哦!”我看了一眼四周,我们不知道怎么走到了一片无人地,柳卿真的住这儿吗?

“选择住宅,不选渺无人烟之地,不选八面来风之地,不选低陷或孤高之地,不选阴寒透风之地,不选阳光不足、阴气旺盛之地,不选正桥梁之地,不选流水悲声之地,不选公路直射而来之地,不选前宽后窄之地,不选前屋后带池塘的房子,不选紧靠山脚或者高楼的房子,不选缺角或者不方正的房子。”

他说了很多的不选,可是我大概只听明白了几样,我压低声音问他,“你是说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是······阴宅?”

阴宅两个字让我自己浑身抖了两下。

“你看看这里,前面是个大水池正好那个桥有十七个孔,这边的土一个包一个包的冒着,难道不像坟堆?你刚刚说风大,我敢说此地肯定常年如此,前有公路后有水池,前宽后窄,难道不像坟墓?”

“人的运气”随着附近的环境而滋生,就像有的人,为了贪图便宜,租住破旧老楼,这种房子由于历史久远,积攒了太多的优怨,会让人疾病缠身,惹上是非,而你这种八字轻飘飘的人,则会惹上鬼怪。”

我浑身一抖,“你是说,我住的地方,完全符合阴气滋生的条件?”

“医院本身就是阴气极重的地方,而且,你住的地方隔停尸房不远。”聂冗依旧是那一副冷脸的样子。

“到了。”聂冗用下颚指了指前方,果然那条细线到了眼前的矮房前就不动了。

“真的是这里吗?”

聂冗没理我说的话,他前前后后的打量着房子,“你这同事家非常邪门。总得来说,就是处于地煞位。一般人都很难活长命,更别说阿猫阿狗了。”

“前面还是空旷的地方,柳家门前种满了树,还都是槐树,槐之鬼也,遮蔽天日,阴气滋生,如果我没差错,这屋子里再没有其他植物,只有槐树,顾北,你去敲门。”

我一阵恍惚,这好像是聂冗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顾北!

这两个字从他口里含住,竟然生了些许诗情画意,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笑了,笑的很开心。

聂冗奇怪的看我一眼,“去敲门。”

我心神一震,我在干嘛,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和聂冗的警告了吗?他说,不要爱上他!

我走上前才发现,柳卿家的门很矮很宽,像极了坟包的墓碑,我稳定心神敲门。

敲了两下门开了,出来开门的正是柳卿。

柳卿长得个子高大,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就是有些内向,戴着眼镜。柳卿看到我,脸色一变,有些不自然。就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我心里越发的坚定了那只男鬼和柳卿脱不了关系。

“我去医院,听说你辞职了,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没事。”柳卿嘴巴张合了两下。

“不请我进去坐坐?”我伸头朝门内看。

柳卿点点头,“进来吧!”

我笑了笑,转头招呼聂冗,却发现,聂冗不—见—了!

我勾了勾嘴角,跟着柳卿进门。

“果然,柳家几乎没有养什么花卉。”我耳边的声音是聂冗的,我低着脑袋当做没听见,怕柳卿怀疑。

“你缠着柳卿,我探一探柳家。”

我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观察起柳卿家院子,院子里只有一槐树长得很茂盛,其他树都是光秃秃的,更别说其他花草了。

确实非常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