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芙蓉纪事 三
作者:皇朝御览      更新:2019-10-04 05:11      字数:2702

漆黑的世界里,有河水流淌的声音,忽而从身边疾驰的风让由子云摸不清方向。由子云置身在黑暗中,向前奔跑,心脏剧烈的跳动,由子云怀疑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

不住的向后看,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赶由子云,是什么呢?

前方突然出现红色的火,一点点变大,下意识告诉由子云只要跑到那里就好了。可那火焰却越来越小,离由子云越来越远,身后的东西却在一点点靠近。

“啊!”由子云惨叫出声,视野渐渐清晰,由子云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也终于意识到由子云刚才是在做梦。

“哟!圣子,您终于醒了!”

由子云歪着头终于看见由子云阿里木大叔那张老脸,贴过来,他抬起骨节分明的粗大手指,狠狠扇了由子云俩巴掌。

“哎哟!阿里木大叔真疼啊!”由子云疼得大叫,一下子坐起来揉着被他扇红了的脸。

“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圣子您真实命大,老朽让你去劝架,结果您自己反而倒下了。”由子云阿里木大叔啧啧道,怀里抱着个巨型铁茶壶,一边喝一边教训由子云。

由子云不忿,谁让你们非要派我去,由子云自己本身是树硕族的圣子又怎能对自己的族人动手,他于心不忍,更何况树硕族的同胞愈发的少了,他不愿意在看到流血事情的发生。自小在外有力闯荡天下后来又在朝桓的八重岭落草为寇成了土匪,树硕族人的事情由子云只是不知道更不想知道,如今重返故里处处都让由子云倍感惊奇。

“阿里木大叔,不是我不愿意管族众事物,只是我又能以何种身份来掌控树硕族人的命运呢?树硕族人的命运不该让我来抉择。”由子云颇为不满冲着阿里木大叔大吼。

阿里木被由子云的话弄得扑哧一声笑出来,“您和您的母亲一样依旧是让人难以招架,圣子您的身体如何?是否需要巫医来为您诊治。”

阿里木大叔终于说了句软化,轻轻碰了碰被绷带缠住的前额,说不疼实在是假话,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他身为圣子更不愿意麻烦树硕族人,因为终有一天他还是要离开这里的,这里不是他的家。

“只是有些头晕并无大碍,只是不知道沐沐里家和司旺达家的人是否有人受伤”由子云不由自主的开口询问道,此次重回故乡他是肩负使命,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诡异了,树硕一族埋藏的秘密太过深奥,但最大的秘密他定要一探究竟。

但见阿里木大叔摇摇头,不以为然道,“沐沐里家和司旺达家世代为仇,已经有近千年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西麟,他们两家谁也不愿意承担私通西麟出卖树硕族人的名声因此互相推诿之际爆发了长久以来的对抗,从央央大族打到最后不过现在的百十余人,可惜可惜啊!”

“原来如此”由子云不由自主的感慨道,想来这一切都还是与西麟火燧氏脱不开关系,只是若是阿里木大叔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会不会也将他打死。西麟掌控的这一片土地上曾经生活着一个古老而又原始的部族树硕族,他们骁勇善战,却皮肤黝黑无论那女皆是如此,他们顽强的守护者自己的家园与土地可是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被西麟几乎剿灭的命运,但奇怪的是西麟并没有将树硕人全部杀光,而是把它们世世代代的囚禁在如今的山坳中,不得出入,这里成了一片荒芜的死地却是树硕族人最后的归属,但阿里木曾经听女神医天下一笑说过,树硕族人掌握这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关于生与死的秘密。

“嘿嘿!阿里木大叔,您这是往哪里去!也带上我吧!”由子云顺手接过由子云阿里木大叔怀里的大茶壶,抱在自己的胸前,殷勤的为阿里木大叔开门,阿里木大叔只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旋即道,“你要来便来,毕竟你也是树硕族人,终有一天树硕族的秘密也会告知于你。”

这些话让由子云又有点不明白了,但一听到秘密他便心生向往。

一只脚还没迈出门,阿里木大叔突然回过身略为神秘对由子云低声嘱咐,“不管你见到什么都不能出声,更不能阻拦,这是树硕族人的规矩。”

由子云皱着眉点点头,跟在阿里木大叔身后向外走。由子云以为会去树硕族人的供奉祖先灵位的山洞,没想到去的地方竟然是树硕族的祭祀台子。

树硕族祭祀场位于村落的正中央,供奉着树硕族上古至今的列祖列宗,但却是禁地。只有圣徒方可进入,也就是由子云是拥有进入资格的人,但他却一直被禁止入内理由是他的血统不纯洁,由子云曾偷偷地进入祭祀的地庙中,但被地下迷宫般的道路搞得不辨东西知道离开。

树硕族祭祀场前是一片宽敞的空场,空场的地面刻着各种图案,且一层一层往上垒。阴阳五行八卦镌刻于最中间,边缘处是八十一根三角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雕刻着各种异兽和文字,在最中间摆放着石质的巨型火盆,每天都有人往里浇油,以保持它的长年不灭。

从由子云有记忆他就一直在燃烧着,生生不息。上次回到树硕族的故乡时,由子云也来过这里,偷喝了‘燃灯祭’桶里的‘白油’。

那白油无色无味,透明粘稠状,有点让人作呕。由子云硬着头皮喝了一勺子。

喝完由子云就后悔了,那让他三天都吃不下去饭,见到食物就反胃。

最要命的是由子云还不敢跟任何人说,偷偷跑到母亲曾经居住的神庙,拿了母亲留下的‘神蜂膏’才勉强得救。

族人们什么都不告诉由子云,有时真的快要将他逼疯了,这也是促使他离开树硕族聚居地的原因之一,记忆深处总是会浮现小时候的记忆,那时他经常走火入魔去祭祀台的每个角落考察一番,但都是无迹可寻。

由子云母亲的神庙在凹地的最东边的一处山坡上,从山上下来径直向下走便是树硕族举行神鬼仪式祭奠祖先之地。

远远望去树硕族祭祀场广场已经围满了穿着隆重的族人,但却是鸦雀无声。

那压抑的氛围里,是憎恶,由子云仿佛能看见人群中散发的仇恨的火焰。

阿里木大叔突然收住脚步,在距离中间空地还有十几丈远的地方,远远的观望着。

“阿里木大叔,是有何事发生了么?”由子云颇为好奇的问道,目光飘到阿里木大叔的脸上,却一下子惊呆了。由子云分明在阿里木大叔的眼中看到了,某些异样的情愫。

由子云大骇,后脊梁冒着凉风,阿里木大叔他眼中尽是悲凉。他望着的方向像是人群,又像是那人群上方的晦暗夜空。

阿里木大叔是由子云之部族中唯一信任的人,但他此刻的表情极为严肃,由子云甚至能看清阿里木大叔脸上每一条皱纹都紧绷的状态。他老了,族人们都老了,岁月流逝的太快了。

这次回归故里由子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矛盾气息,有一股力量在引导着由子云去认识树硕族人,但又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由子云。在这两种力量的较量之下,由子云只能咬牙走进西麟最为神秘的原始部落。

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由子云思考之际,由子云阿里木大叔突然开口,“圣子,无论您将要看到什么,都不要阻拦,因为您没那个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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