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凌城那一战的战况早已传遍了天下，碧瑶仙宫的人也知道王衍有几千个大能手下，却一直不太相信。
数千个大能手下？而今虽是黄金盛世，那也不是大能白菜价的时代。你以为修成大能境界容易？
今天，数千个大能整整齐齐的站在碧瑶仙宫的人跟前，其所造成的震撼已经是不可想象。
碧瑶仙宫宫主柳如碧漂亮的大眼睛满是惊骇，诚如世人所传言的那般，王衍确实有颠覆一个圣地的实力。
她不知道的是，这还只是王衍的局部实力，还有人魔和灵明石猴都没出来呢。另外小皮鞭个头太大，这演武场完全装不下，王衍也没有招出来。
“老妖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放了我妈，我就将你碧瑶仙宫夷为平地。”王衍下了最后通牒。
按说，在面对灭门之危面前，作为掌教当以全局为重。可这柳如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一条道走到黑。
她道：“哼，就算你将我碧瑶仙宫夷为平地，也休想与你的娘团聚。”
王衍也是没法再忍了，正准备招呼手下们动手。那老妪却再次站出来了。
她走到柳如碧跟前，劝道：“傻孩子，算了吧。”
“算了？哈哈哈……”柳如碧状若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她道：“算了？怎么能算了？你逼迫我的时候有想过算了吗？你知道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痛苦吗？我无法与孩子团聚，她姬如雪凭什么与孩子团聚？”
“如碧，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对，你要怪便怪我吧。这些年轻的弟子都是无辜的，你忍心让她们无辜死去吗？”老妪苦口婆心的劝道。
“哼，为山门的大义而死，是我碧瑶仙宫每个弟子的责任。你也不用劝我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纵使山门倾覆，王衍也休想带姬如雪离开。”
“你……”老妪气得浑身直哆嗦。她已经老了，纵使曾经一身修为，而今寿元也到了极限。她颤颤巍巍地道：“你对过往怀恨在心，师父能理解。反正师父也没几年好活了，不如就已死来赎罪，希望你为了我碧瑶仙宫数千条性命，不要再执迷不悟。”
她缓缓地抬起手，似乎要以最后一点灵力自裁谢罪。
关键时刻王衍拦住了她。
王衍算是听出来了，这老女人之所以执迷不悟，完全是因为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既然有症结所在，那事情就好办了。
老妪和安洁希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及时出手挽救。
王衍对二人的眼神也不在意，笑着向安洁希询问了一下柳如碧的情况。
安洁希没有隐瞒，小声的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王衍恍然大悟，原来这柳如碧曾经也有像他老妈一样，在俗世界结婚生子。不过，亲手结果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说实话，王衍也不愿意对这一群娇滴滴的小娘们儿动粗，嘴角上扬，决定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睡服这更年期老女人，化干戈为玉帛，和平迎接老妈回家。
他笑着上前，径直站到柳如碧跟前。
那老女人不知王衍为何要站这么近，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喝道：“你这是作甚？”
王衍笑道：“让我来跟你分析分析。你呢，之所以要跟我过不去，是因为当年你也曾有类似的经历。所以你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你好，对不对？”
“是有如何？”柳如碧坦白承认。
事实上，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王衍笑道：“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经过我的判断，我认为那完全怨不得别人，错全在于你。”
“在于我？哈哈……笑话。当年若非门规束缚，宫主逼迫，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吗？都是她……”她指着老宫主神清扭曲地道：“都是她，都是那所谓的门规，是她们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觉得不对。”王衍摇了摇头，道：“所谓的宫主逼迫，她给了你两个选择不是吗？抹杀过往和取消成为宫主的资格面壁三百年。你为什么不选择后者？”
“我……”
“因为利欲心作祟。”王衍举步上前，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你想成为宫主，所以你放弃了自己的孩子。在这里我要强烈的谴责你，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为了利益，让自己的骨肉无辜死去，从某种方面来讲，不是门规害死了你的孩子，而是你害死了你的孩子。”
“不……不是。”柳如碧跄踉后退，彷如看到了鬼一般。
“不是吗？我看未必，你嘴上不承认，心理却早就承认了。你是不是无数次在睡梦里看见自己的孩子？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你愧疚过，你挣扎过，你痛恨过，可你不能否认，害死你孩子和丈夫的人，确确实实就是你。”
“你……你怎么知道？”柳如碧满面惊恐。诚如王衍所言，她曾在无数个夜里被噩梦惊醒，无数次梦见丈夫前来向她索命。
“我怎么知道？这还用问吗？天下母亲，有哪个不把孩子当成心头肉，有哪个狠得下心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我且问问你，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有什么资格阻拦别人？”
王衍的声音越来越大，步步紧逼，柳如碧步步惊退，最后一屁股跌倒在地。
而这时，周旁那些女弟子的神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她们看待宫主的眼神不再是尊敬不再是敬仰，而是厌恶痛恨……一个为了利益而残害亲生骨肉的人，如何能为人师表？为人尊长？
王衍又道：“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们追求长生，追求仙道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好的活着。若放下七情六欲，修行的意义又在哪里？整日打坐，为了权利为了强大而抛却所有，那将与咸鱼有什么区别？你……”王衍指着柳如碧，摇头叹道；“你不配做碧瑶仙宫的宫主。”
“噗……”
柳如碧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
李登远几人同时对王衍竖起了大拇指，心中赞道；“好厉害的三寸不烂之舌，果真将这更年期老女人睡服得吐血了。”
“说得好！”
这时，一个突兀且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